甄小姷和趙宗郢面面相覷。
到這一刻才發現他們說的竟然不是同一個人。
“你的目標是誰？”甄小姷好奇地問。
趙宗郢正要開口，甄小姷突然變了臉色。
因為她聽到了新增的一些殺意獲得提示，里頭多了些陌生的名字，但也有一個耳熟的名字。
凌月夙。
月夙女王，凌月夙。
“你的目標是……北齊？”她微微抽了口氣。
趙宗郢倒是不意外她能知道這事，畢竟她并非第一次感知到，早在金溝村時她就體現過了。
“你既然感知到了，那看來小九是成功了。”他眉眼舒展，眸底透著幾分放松。
“你該不會是叫小九去刺殺凌晟了吧？”甄小姷帶著三分不確定，但她心里已經認定了這個結果。
她是見過小九的，知道小九是在凌晟常去的那家醉仙樓里打雜，小九能做成又能驚動月夙女王的事，只能是凌晟被刺了。
“這是你感知到的，還是你預知到的后事？”趙宗郢緊盯著她，似乎這個回答對于他來說很重要。
甄小姷不明白他為什么會緊張這個問題，但還是誠實回答：“當然是感知到的，這個事在我的記憶里并沒有出現過。”
“未曾出現？”趙宗郢意味不明地笑了，“如此甚好。”
“小九刺殺成功的話，那他還能逃走嗎？”甄小姷突然問。
趙宗郢臉上的笑收斂起來，語氣低沉：“我已安排人接應，但能否安全撤離，尚未可知。”
甄小姷沉默。
小九她雖然接觸得不多，但知道那么活生生的一個人為了給她收集殺意而可能會死，她心里到底是有些過意不去的。
可她沒立場去譴責和阻止趙宗郢，她比誰都知道，趙宗郢對他的那些手下有多關照，他可以為了讓黑甲衛全軍而退以身犯險引開埋伏的死士。
這個世界上，最不想小九出事的人除了小九那個死去的哥哥，肯定是他。
她最擔心的是，以后他很可能會為了幫她收集殺意而讓更多手下步入險境。
而那些……可都是他寧愿自己犯險也要保下來的人啊！
她怎么忍心讓他為了自己去做這種事。
系統的殺意獲得提示音還在持續不斷響著，就連甄小姷都沒料到，干掉一個凌晟能給她帶來這么多殺意。
發愣間，原本掉下去的殺意值又升了回來，直蹦著十萬殺意大關沖了過去。
瞧著這速度，她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肯定是月夙女王下達了緝殺令，所以才會有那么多人想要取她性命。
這種卡bug式獲取殺意的方法簡直堪稱天才，大概也只有大反派這種殺神才能想出來，換做她是想都不敢去想。
“怎么了？”見她一直不說話，趙宗郢出聲詢問。
“我感覺到了很多人對我的殺意。”
聞言，趙宗郢眼神微動，帶著三分期許地問：“除此之外，如何？”
甄小姷抿了抿唇，有些心虛地回答：“還，還好吧。”
【宿主達成累積獲得二十萬殺意成就，獎勵心愿卡一張。】
聽到突然出現的提示，甄小姷心里一驚，原來不知不覺，她竟然已經累積獲得二十萬殺意了，陸陸續續竟已花掉了十幾萬殺意。
可以說，她能如此短時間內積攢這么多，可全靠了她家大反派。
“可是有何不妥？”趙宗郢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異樣。
甄小姷搖了搖頭，端起杯子，“不說這些了，吃飯吧，不然菜該涼了。”
在趙宗郢吃得差不多后，她將一個茶杯遞到他嘴邊。
“這里頭的可是瓊漿玉露，要一口喝下去。”
趙宗郢順著捏杯的手看向手的主人，眼神里頭帶著滿滿的信任和寵溺，他微微低頭，貼著杯沿將杯中無色無味的液體一口飲盡。
“你這瓊漿玉露委實有些平淡，”趙宗郢揶揄道，“莫非是兌的水太多？”
對于他的玩笑，甄小姷卻笑不出口。
她默默看著他，看著他眼里的笑一點點退去，看著他露出費解的眼神，看著他……閉上了眼睛。
“對不起。”她低語了一句。
她跟系統要了曾經她獲得的護身符，將護身符疊好塞入了趙宗郢懷里。
而后她就靜靜地坐在旁邊，眷戀地看著她的男人。
當殺意總值再次達到兌換回程票的門檻時，她沒有再猶豫，選擇了兌換。
她之前還想等到成婚時再給他喝忘情水，但她發現她回家的決心在動搖后，就改變了主意。
她必須得快刀斬亂麻！
在兌換成功的那瞬間，她手腕上突然多了一個玉鐲。
【傳送門在空間里。】系統提示。
甄小姷深深地看了趙宗郢最后一眼，將意識沉入了空間手鐲里。
空間里一切還是消失前的樣子，靈泉眼旁邊的幽蘭靜靜綻放著，各種果蔬碩果累累。
不過她此時已經無暇去關心這些東西了，她環視周圍后，只看到了一扇門，就是她之前當恒溫保鮮器用的屋子。
她緩步走了過去，做足了心理準備，拉開了房門。
她并沒有看到滿地的土豆地瓜，只有一道光亮將她吞沒。
“等等，我還沒許愿……”甄小姷喊著話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
她回家了！
“老甄，你剛剛聽到了喊聲沒？我怎么聽著是小姷房里傳出來的。”外頭傳來越來越近的說話聲。
房門被推開，屋里屋外的兩人對上了目光。
“啪嗒！”站在房門口的女人手里的碗筷都掉了下去。
“怎么了，連碗都拿不住。”另一個嗓音傳來，下一秒，端著燒酒杯的甄爸走了過來。
“啪嗒！”甄爸手里的杯子也摔了下去。
甄小姷無奈地提醒：“家里碗和杯子都不太夠，你們還是悠著點摔吧。”
“老甄，我是不是錯覺？”甄媽媽使勁捏了把手臂上的肥肉。
甄爸痛得齜牙咧嘴，因為甄媽媽捏的手臂是他的……
“不痛，我果然是在做夢。”甄媽媽喃喃。
“你掐的是我的手，你當然不痛了！”甄爸反駁。
看著又開始拌嘴恢復生氣的父母，甄小姷露出了笑容，但這笑容很快就淡了下去。
當執念成為現實后，她的心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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