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織柔聞言愣在原地。
“我能做什么?”
江扶月道:“表姐能做的可多了,只要表姐肯用心。”
“江扶月,你……”沈贏舟見狀方要開口。
卻被江扶月打斷。
“我?看樣子沈大公子還是想殺了魏南曜呀,”
江扶月緩緩抽出自己腰間的小鞭,溫聲說道。
她猛地一鞭子朝著魏南曜的腿部甩去。
“啪”得一聲響,夾雜著魏南曜的悶哼,分外沉悶。
就在她要揚起第二鞭時,蘇織柔哭道:“不,你別打他,我聽你的!我都聽你的!沈贏舟,如果他死了,我也不活了!”
沈贏舟面沉如水,便不再說話。
最后是江瑾臨語氣疲憊道:“阿月,你想做什么便說吧。”
江扶月這才滿意卷起鞭子,“早些安靜不就好了?”
她頗為謙卑道:“我其實要求也不高,就是……我想進四商院做個主事,”
江瑾臨驚詫,“你要進四商院?!”
然而江扶月卻是不滿得掃了他一眼,“急什么,我還沒說完呢。”
江瑾臨被噎了聲,只得沉默。
便聽江扶月繼續道:“還有,十一月份從香蘭島歸來的貨物份額,我要占一成六,其中包括被四大家壟斷的水留香。”
“不可能。”沈贏舟想也不想拒絕了江扶月的要求。
香料在雍朝,一直都是海運的大頭。
每年六月份,四商院就會組織一批船隊,去往有“香料島”之稱的香蘭島采購香料,這批船隊會在十一月份歸來。
這貨物的份額早有定數,四大家各占兩成,剩下兩成由另外十二位主事家瓜分。
其中珍貴香料水留香更是只被抓在四大家族手中。
這會子江扶月絲毫不客氣就要走一成六的份額,那不知是要送出去多少銀錢。
謝桑辭咳了聲,也說道:“方才你們說話,我也不打斷,畢竟這魏南曜說到底,欺負的是阿月,如何處置他,也該由得阿月做這個主,只是如今既是提到四商院的事,我卻是不能不管了,”
她看向江瑾臨,“江家主,這香蘭島每年香料采購,我謝家一直以來都占兩成,若想從我家抽出分成來救魏南曜,那可真是做夢了,我支持讓阿月殺了魏南曜。”
孟星流也懶洋洋道:“我亦是,殺了吧,左右此處無人,消息透不到千仞山莊去。”
江扶月嘆了聲,她望向蘇織柔,“表姐您看,可不是我不放魏南曜,大家不同意啊,要說這些人到底不是真愛表姐,想來表姐的命竟也值不上那么些錢。”
蘇織柔眸光發顫。
她知道阿月所求或許過分,可不過錢財罷了,難道還抵不上一條命嗎?
于是望著江瑾臨,“大表哥……”
江瑾臨被看得面色都微微發白,他努力想解釋。
“阿柔,你冷靜些,四商院不只是我們的四商院……”
江扶月接道:“江家與沈家一家分不到一成給我,也不過是叫你二人出些血罷了,唉,表姐的命到底不值錢啊。”
“江扶月!”江瑾臨回過頭,氣憤得盯著妹妹,“你能不能不要胡說了!”
“那殺了他?”江扶月無辜又疑惑得指著魏南曜。
蘇織柔頓時絕望。
“我知我是賤命一條,所以叫你們戲耍,欺辱,如今活在世上亦是我阿娘的累贅,既是如此,便也就這樣吧。”
她望向魏南曜的方向,“對不起,南曜,連累你為了我受欺辱,我陪你一道赴黃泉……”
“夠了。”沈贏舟垂著視線,“江扶月,你要進四商院做主事?”
他聲音冷漠,若是常人聽了,只覺得像在問江扶月是不是找死。
但江扶月卻絲毫不怯,“如何?”
沈贏舟默了下,“我答應你,你放了魏南曜,你所求我皆應下,今日便到這里為止。”
他說完,便當先一步離開,沒有看江扶月,也沒有去留意蘇織柔。
只大步朝夜色中走去。
蘇織柔呆在了原地,她茫然得看向江扶月。
江扶月嘆道:“連個契約也不跟我簽,空口無憑的。”
她看向謝桑辭和孟星流,“你們可得給我作證。”
謝桑辭撇嘴,“不干,嫉妒,就這么兩下就成了四商院主事,我倒要看看沈贏舟怎么同眾主事交代。”
孟星流道:“左不過大出血,怕是他這家主之位也要坐不穩了。”
江扶月點頭,“若真如此,那我可得燒香告敬祖輩了。”
江瑾臨打斷了三人說話。
他的聲音已經冷淡了許多,畢竟他很明白,今日江扶月也是在針對他。
那一成六他不可能全讓沈贏舟扛下,他也得大出血。
他道:“放了魏公子吧。”
江扶月回了個頭,卻是絲毫不在意他的冷漠,只拉了拉秦歸雀的手。
“是不是酸了?今日可辛苦你了。”
秦歸雀收回刀,盯著江扶月拉扯自己的手,莫名其妙應道:“是有些酸。”
江扶月:“???”
她是不是聽錯了?一個高手不過舉了會刀說自己手酸?!
她側過頭,一雙眸子滿是驚愕。
秦歸雀亦是愣住。
他默默收回手,將刀插入刀鞘,“嗯,身為護衛,酸也是應該的。”
江扶月:“……。”
這廝是不是臉紅了?
她像發現新大陸一樣腦袋里嗡嗡作響。
直到秦歸雀低聲道:“他走了。”
“哦,走了,”江扶月點了點頭,轉過頭一看地上的人影沒了,一下頭皮發麻,“人呢?!他不是動不了了嗎?!”
秦歸雀道:“藏著一口氣。”
江扶月霎時捂著胸口后怕,“我就知道,他肯定等著機會跟我同歸于盡,壞人都這樣!”
說完她又乖巧的聲音說了句,“不過有你在,他就是氣滿到炸了,我都不怕。”
說話間,她直直盯著秦歸雀的臉,像是要捕捉什么。
卻不想秦歸雀卻是轉了個身,“嗯。”
江扶月失望,轉什么身啊。
就在此時,秦歸雀面向的院墻陰暗處,傳來陰森森的聲音。
“江扶月,遲早有一天,我會把今日所受之仇,一一討回。”
是魏南曜放狠話的聲音。
江扶月雖然看不見人,但還是挺了挺胸,跟著向秦歸雀看的地方看去,她微仰下巴。
“放狠話誰不會?魏大公子,那我也告訴你,遲早有一天,我會叫你跪著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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