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西斯的陰謀能夠被揭穿,可以說全靠葉瀾。
她避免了更多學生無辜受害,更甚至是救了校長一命,可非但沒有得到一句感謝,還要面臨被退學的結局。
“校長,這件事情,是不是有些欠妥?”威爾遜反應過來,低聲勸道。
老校長卻不為所動,神色冰冷又殘酷,“我知道你很看重這個學生,但威爾遜,你不要忘了,以后你是這個學員的校長,面對學生隨時隨地將這種丑聞暴露出去,你不殺一儆百,以后是沒辦法服眾的。”
他自認公允,也是在為威爾遜鋪路。
“可是……”威爾遜還想再說些什么,手上的平板就已經被奪了過去。
校長自己的權限被禁止了,所以他用威爾遜的賬號,想以他的名義開除葉瀾。
就在這時,一只大手伸過來捏住了他的手腕,分明只用了兩根指骨,可力氣卻大得驚人,竟是硬生生把他腕骨捏錯位了。
“啊!”老校長痛呼出聲,下意識一偏頭,驟然對上一雙毫無情緒的深邃眼眸,那種窒息的壓迫感再度襲來。
男人只是輕輕蹙起眉頭,他便感覺自天靈蓋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壓下來,令他砰地一下子支撐不住,雙膝一彎重重磕在臺階上,疼得他渾身冒冷汗。
“你……是誰?”第一次直面這種恐怖的力量,老校長連頭都抬不起來,只能像個認錯的囚犯一下匍匐在他腳邊艱難出聲。
“我是誰不重要。”雷澤平靜開口,聲音里滿是漠然,“你只需知道,如果不是有葉瀾今天出手教訓宮田。就憑他剝奪這片土地的生命力。作為幫兇的你們,一個都別想活著走出去。”
這是神的天罰,沒有人能逃過。
他們應該感謝少女的及時出手,才挽救了他們這些脆弱的生命。
老校長聽著頭頂傳來猶如上帝一般的審判,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可到底還是不敢吐露半個字。
直覺告訴他,眼前的男人不喜歡別人多嘴,再出聲的話,他會死。
遠處的保安見狀也根本不敢靠近,作為全世界有名的雇傭兵,讓他們對付一般的犯罪分子綽綽有余,可對于未知名的力量,他們才不愿意送死。
場面在緊張僵持之際,聽到消息的老教授腳步匆匆從檢查室里走出來。
“校長,你不用白費功夫了。現在別說威爾遜,就是學院的聯合董事會都開除不了葉瀾。”老教授頗為鄙夷地看著地上狼狽不堪的校長,直接開門見山道:“先前我已經向總部發送了葉瀾的資料,那邊為葉瀾申請了保護令,所以你會被禁止權限,就是因為企圖對葉瀾不利。這樣說,你還不明白嗎?”
聞言,老校長猶如被當頭棒喝,整個人如遭雷擊。
“你說什么?”他艱難轉過頭,看向一旁的老教授,蒼老的面孔因為震驚顯得格外猙獰,“總部的保護令?針對葉瀾的?”
“沒錯。”老教授搖搖頭,對他由衷感到失望道:“這些年您一直沉迷于討好貴族階層,根本不想好好挖掘人才,否則今天葉瀾就是你退休的勛功章,而不是禁令了。”
此話一出,老校長徹底崩潰。
他已經可以預見總部會做出的處罰,一個下了保護令的學生代表著無上的潛力跟資質,其重要性無疑是凌駕在他這個校長之上的。
自己如今意圖加害對方,那么即將退休的榮譽,現在的校長之位,以及過往為學院付出的所有功績都將成為夢幻泡影。
他這一生,都完了。
葉瀾安排好伊利亞,重新走進院子時,就見老校長撲到她腳邊,不斷求饒,“我錯了,我不該開除你的。葉同學,求你跟總部解釋一下,這一切都不是我的主意,我是被人威脅的,求求你,原諒我這一次。”
雖然不太清楚具體的事情,但從對方的字里行間,葉瀾還是捕捉到了關鍵信息。
“是誰威脅你?”
地上的校長一頓,看了看四周還有直播鏡頭,有些猶豫。
于是葉瀾讓黃維安先關了直播,微微彎下腰對著他道:“現在可以說了嗎?”
少女俯瞰下來的眼神像一面無波無瀾的鏡子,卻干凈澄澈得仿佛一瞬間可以穿透人心。
這一剎那間,校長就知道自己是斗不過少女的,于是囁嚅著嘴唇說出了一個名字,“是,道奇家族。”
道奇。
葉瀾微一偏頭,想起一張不可一世的臉,末了又意識到對方說的是這個姓氏背后的大家族,嘴角不禁揚起一抹興味的笑。
“看來想要我命的人不少。”她如是做出評價,又問道:“那是誰讓你提防玄宗的?”
事到如今,校長已然是任由她拿捏的了。
“那個我沒有收到指令,一開始也不知道是玄宗的訪問團,只是幾家當地的貴族說,但凡跟你一起的人都不能接觸賽爾玫瑰大學的核心。”
所以這幾天南絮他們才一直被溜。
見沒有再多線索,葉瀾直起身,毫不留情地抽身離去。
身后傳來老校長錯愕的聲音,“葉同學,那我的諒解書呢?”
葉瀾腳步一頓,回眸目光冷冷清清地望著他道:“如果你能將這片土地起死回生的話……”
話落,不等對方回答,便徑直抬步進了教室。
徒留下老校長貴坐在沙漠一樣的院子里,手指觸及到地上的細沙,帶帶低頭望去,不明白怎么一片小小的土地值得這樣大動干戈的。
葉瀾自然也不會告訴他,因為人類的肆意妄為已經將一位遠古大神喚醒,而且差點釀成世界末日。
人類要是再繼續破壞環境,不用修補登天路,雷澤就能彈指一揮間把人類悉數抹殺掉。
教室里依舊是一片凌亂,被意志力破壞掉的原材料都失去了原有的特性,變成一片塵土,不可再復生。
她掏出手機,將藥水特性發送給南絮。
‘這種藥水會破壞一切生命力,無論是施術物品,還是施法者。’
那邊收到消息沉寂了許久才回過來。
‘或許登天路被斬斷也是上天的意思吧,人類自己作死,就得自己承擔后果。’
這一句回復里,飽含著失望與滄桑,是在世上存活了數百年,看遍人性與滄海桑田的玄宗長老心聲。
人類不過是地球孕育出來的其中一種生物,可短短幾萬年的時光,卻讓他們用愚蠢的智慧覺得自己是這片土地的主宰。
可悲的是,如果這片土地死了,人類也絕不可能獨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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