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停板。
這對于剛剛上市的公司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負責觀測的工作人員哆嗦著手給國外談生意的顧氏掌權人打電話。
“顧，顧總，不好了，我們紐約的股票跌停了！”
“什么？怎么回事？”正在談判桌上的顧總驚得起身走到一邊，壓低嗓音問，“是哪只股票出了問題？”
那邊員工沉默數秒后，苦澀道：“全部。”
什么？
“你再說一遍？”顧總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這怎么可能，上市前所有東西都再三確認了不會出問題，程序也都是正規的，怎么可能同時出現跌停板，你快下去查……”
嘟嘟。
沒等他話說完，又一通電話打進來。
顧總看了眼來電顯示，見到是妻子，頗有些不耐煩地掛斷。
家里這些女人成天除了喝下午茶就是參加宴會，也不見出事了能幫上半點忙。
只是掛斷了一遍，對面又鍥而不舍地打進來，讓他沒辦法好好跟下屬溝通。
他火冒三丈地接起來便粗著嗓子低吼，“你到底有什么事，要珠寶還是首飾，讓助理去買就好，我這里正忙著。”
說著，便又要掛斷電話。
突地，話筒那邊傳來了妻子急切的一聲，“我正在蕭氏的晚宴上。”
顧總的動作成功頓住，這才想起昨天妻子提及的蕭云霆養女生日宴的事情，當時他這邊走不開還特地囑咐妻子帶女兒，準備好禮物上門祝賀。
蕭氏的地位不僅在國內，便是放在全球都非同一般，萬不能隨意對待。
“是蕭總有什么話想跟我說嗎？”顧總心里莫名升起了期待，焦躁的情緒總算好了一些。
“……”電話那頭卻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隔了一會兒才響起顧夫人顫抖的聲音，“不是，是蕭云霆剛剛下了命令，要打壓咱們家的股票，我怕出事，所以打電話告訴你一聲。”
嗡。
當是時，顧總腦子一下就炸了。
他渾身發麻，站都差點站不穩，勉強扶著旁邊的椅子，咬牙追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給我老實交代，要是有半個字謊話，我就讓你滾回娘家！”
他太清楚妻子的秉性，因此提前放了狠話，免得這沒腦子的女人再繼續壞他的事情。
而顧夫人顯然也被嚇到，本來一腔小心思盡數都收斂了回去，只吶吶把事情一五一十交代了。
“你，你們……”顧總聽完，氣得出氣多進氣少，捂著心臟躺在椅子上險些當場去世。
“這我也沒想到葉瀾是蕭家養女啊。”顧夫人還覺得自己很冤枉，要早知道少女不是顆軟柿子，她也不敢這么造次，“老公，咱們家公司，應該沒事吧？”
她問這話，純屬是給自己心里安慰，也沒當真。
畢竟無論外界傳言蕭云霆多厲害，在她眼里也不過是個二十幾歲的毛頭小子，他們顧家區居第二實力也是旗鼓相當的，怎么可能說敗就敗。
聽出她的不以為意，顧總咬著牙爬起來，“你這個蠢貨，現在立刻把手機給蕭云霆，讓我跟他說上話。我告訴你，今天要是蕭云霆不和解，我顧家還有你娘家都準備從帝都一夜蒸發吧！”
那頭的顧夫人聞言大駭，沒想到事情竟然這么嚴重，忙不迭走回宴會大廳里，伸手將電話給了蕭云霆。
“喂。”
蕭云霆沒有拒絕，拿起電話朝那邊冷冷回應道。
顧總也是第一次跟這位蕭家傳聞中的家主搭上話，想起對方一句話竟然停了自己新上市所有公司的股票，說話都不自覺放低了八度。
“對不起，蕭總，事情我都已經聽說了，一切過錯方都在我們。我也不多說其他的，您看要什么條件才肯跟顧家和解，能滿足的，我都滿足。”
他是個生意人，自然不會跟女人一樣婆婆媽媽以為道歉兩句就能把事情揭過去，而且現在顧氏的股票在以每秒數億的價值蒸發，也容不得他跟對方掰扯。
只不過他急，蕭云霆卻不急。
“這件事，得問當事人。”
說完，他拿開話筒，偏頭認真問起少女的意見，“想和解嗎？”
葉瀾手里又端了一塊蛋糕，聞言掀起眼眸，意有所指道：“那要看對方的誠意了。”
“嗯。”蕭云霆唇角微不可聞地勾起一絲弧度，轉頭就對話筒那邊道：“顧總聽到了？”
顧總：“……”
媽的，上賊船了。
要說這是兩家商業競爭，他還能仗著自己廟小勢微打一打感情牌，讓對方高抬貴手。
可如今對方推出了養女，以她的名義索要賠償，那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給少了，將是對蕭氏的不尊重。
最終，顧總忍痛割愛出了三家上市公司作為賠償，蕭云霆一錘定音要了八家，硬生生把顧家辛苦準備多年的蛋糕咬掉了一大半。
氣得顧總這回掛斷電話真吐了口血，直接被送進當地醫院。
而目睹了這一場利益交割的富豪們也十分清楚，從今以后顧家恐怕要退出一線豪門的行列了，畢竟資金鏈一下少了缺口，要是公司里還有一兩只蛀蟲，這回不破產都算是幸運的。
再看看失魂落魄的顧夫人，眾人也是紛紛搖頭，覺得她是真的蠢貨，不知天高地厚，什么人都敢惹，這下害得顧家風雨飄搖了。
宴會還在繼續，交響樂重新奏起了悠揚的曲調。
這一次，開始不斷有人上前跟葉瀾攀談，鄭重地遞上名牌以表示交好。
“哎呀，這些人干嘛又給她塞沒用的東西啊，不會又是想當葉瀾后媽吧。”阿月同樣捧著蛋糕在吃，邊吃邊生氣自己湊不到少女身邊，很想一口陰風把礙事的人都吹走。
旁邊的張家夫婦聽得哭笑不得，忙跟她解釋道：“這回不一樣，那些人是剛剛看到葉小姐跟蕭總打了配合，天衣無縫地坑了顧家一把，覺得葉小姐是個人才所以想結交。”
在場的人都不笨，哪能看不出蕭云霆的招數，可驚奇的地方就在于看上去人畜無害，一臉懵懂不諳世事的少女竟是在主要關頭聯合蕭云霆，打了個完美的配合戰。
顧家賠了夫人又折兵，簡直是啞巴吃黃連，無處說理。
“哦。”阿月聽罷也只是皺皺小鼻子道：“這有什么好奇怪的，葉瀾本來就很厲害呀。”
在她看來，這些什么富豪都比不上葉瀾半分，可能唯一配得上她的，也就是看起來一臉腹黑的蕭云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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