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前的葉瀾蹙了蹙眉，還沒開口就聽旁邊的阿月好奇出聲道：“咦？你這裙子哪里買的，好性感呀，我也想要一件，能發我鏈接嗎？
對面：“……”
道姑原本平和的面容有一瞬間的裂開，又很快擺出格式化的笑容回應道：“這是道觀里的普通袍子，可能是夏天款式比較薄，讓大家見笑了。”
輕巧的一句話不僅化解了自己的尷尬，更襯得提問的阿月愈加冒昧。
于是兩邊直播間彈幕都開始起了節奏。
‘什么人啊？一上來就人身攻擊，而且人家還客客氣氣稱呼是粉絲呢。’
‘人氣第一未免太大牌了吧，裝什么裝。’
‘取關了，去關注對面小姐姐了。’
……
很快，葉瀾這邊大批粉絲被帶著流動到對面直播間。
而那道姑則連連擺手制止粉絲起節奏，“大家不要為一點小事吵架，我不在意的。”
一邊說著，眼角余光注意到左上角直線上升的觀看人數，眼底不禁閃過一絲快意。
這時，隔壁的陳哲熙打完一局峽谷副本正神清氣爽，見到葉瀾正在開直播，不由覺得新奇，結果湊過來一看彈幕頓時皺起了眉頭。
“對面一看就是有公司在操縱，服裝背景燈光設備都做得很好，現在是在帶節奏引流，你可別上當。”
因為破山戰隊經常開游戲直播回饋粉絲，或者做游戲講解復盤，所以對這一行有所了解。
這會兒他壓低嗓音解釋了一遍，葉瀾才曉得其中的彎彎繞繞。
不過，帝都玄門簽公司做直播……有點意思。
“怎么辦，得快想想辦法，她那邊人數都快跟這邊齊平了。”
謝辰安同樣不敢再亂發聲，只是小聲有些焦急地提醒。
這么繼續下去，對面就要陰謀得逞了。
葉瀾倒是不在乎直播人數，但不在意是一回事，被算計又是另一回事。
于是她淡淡開口詢問，“你想要比什么？咒術占卜驅邪都可以。”
聞言，對面道姑頓了頓，繼而垂眸略有些羞澀道：“我自知修行不如大師，也不是為了一百萬紅包來的，沒想到能幸運被選上，我現在也很惶恐。不如……我們打一把正常的PK吧，就比禮物的多少。”
比禮物？
葉瀾這下聽懂了。
對方是專門來蹭流量跟圈錢的。
不過既然連上麥，她也沒拒絕，微微頷首道：“可以。”
鯊魚平臺PK限時五分鐘，雙方同意后兩邊屏幕會各自出現血條，票數也清晰可見。
陳哲熙跟謝辰安看彈幕還在謾罵葉瀾耍大牌，一時沉著臉都掏出手機，準備讓大家看看什么才叫大牌。
豈料他們剛往平臺賬號充值完，就聽趴在桌上看直播的阿月驚呼一聲，“呀！好漂亮的禮物，咦！對面血條怎么沒了呀？”
聞言，兩個少年同時抬起頭，正好瞧見屏幕剛剛消失的禮物特效，而葉瀾這邊的血條全面壓倒對面，出現100萬＋的符號。
兩個直播間的觀眾都愣住了，只不過震驚的方式不同。
‘我靠，對面剛開播不到半小時，大哥這么快就到位了。’
‘秒榜啊，直接一百萬，第一次見到這陣勢。’
……
主播之間互相打PK秒榜其實很常見，但他們沒見過開播不到一小時，什么節目都沒表演就突然冒出富豪砸錢的。
而且砸完錢，對面主播連一句感謝都沒有，整個直播間依舊呈現一種過度的平和安靜，只有一雙細白如玉的手端著清茶。
那茶水霧氣裊裊升起一縷輕煙，代表著主人的波瀾不驚。
而此時葉瀾這邊的彈幕則全部在扣‘666’。
‘666牛逼啊，主播失蹤那么久，沒想到一開播大哥就來了。’
‘666看id還是之前的大佬們，主播果然是擠進富豪圈了。’
……
由于太過好奇這邊的情況，剛剛流失的粉絲又回來了。
而根據PK規則，一旦主播秒榜就可自動獲得勝利。
因此比賽自動結束時，葉瀾朝對面的漂亮道姑幽幽道了聲，“再見。”
隨后在道姑滿臉錯愕的表情中動動手指，切斷了連麥，不給對方多一秒裝溫柔蹭流量的機會。
很快，她又從排隊名單里拽了一個人上來。
這回是個白眉道士，年紀在四十歲上下。
對方顯然沒想到會被選中，愣了一下后才捏著一柄羽毛扇樂呵呵打起招呼，“久仰大名了，臥聽風瀾大師……”
“嗯。”葉瀾突然打斷對方想要繼續的寒暄，直接道：“開始吧。”
而后開啟了PK血條。
對方被噎了下，不太自然道：“我還沒說要跟你比禮物還是術法呢？”
“哦，那你要比真本事？”葉瀾有求必應，抬手就關掉了PK，準備真刀真槍上。
混玄學主播圈的都聽過看過‘臥聽風瀾’的本事，不是有兩把刷子的壓根不敢跟她打。
于是白眉道人見狀嚇得急忙擺手，“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還，還是打禮物吧。”
說完，自己都覺得丟人。
所幸的是葉瀾寡言少語，很少諷刺人，只是干脆利落又開啟了血條。
白眉道人不由松了口氣，看著鏡頭笑道：“這可是難得一遇的大主播，咱們直播間也都一萬多人，千萬不能丟人，大家都幫忙上上禮……”
‘物’字還沒開口，他抬頭看到血條，頓時就傻眼了。
發生了什么？
為什么對面突然就一百萬了？
他怎么就輸了？！
第一把極速秒榜再度震撼眾人眼球，而且這回砸錢的還不是同一個人。
葉瀾照例二話不說，打完招呼就掛了，繼續連線第三個挑戰者。
‘主播今晚是以武會友還是單純上來虐菜雞啊？這是心情不好想來揍人的吧？’
‘這么搞下去，今晚玄學主播圈得崩盤。’
‘想想就刺激。’
……
國人向來愛湊熱鬧，在第三把秒榜出現后，很多觀眾都聞風涌進了直播間，包括PK失敗的主播粉絲也因為慕強被吸引了過來。
不過連刷五把后，觀眾也漸漸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你們有沒有發現，這么多場對面主播除了人不一樣，背景墻都是一模一樣的。’
“早發現了，我特地看了下IP，全是在帝都的。”
“臥槽，那不就是團隊運營，玄學大師哪來的公司，全都是騙子啊。”
……
一言激起千層浪，很快玄學區域許多主播都被扒了出來，看所在地跟房間布置可以確定就是在同一家公司上班。
一時間，憤怒的網友們紛紛點擊舉報按鈕，舉報詐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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