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姜慈也：“……”
要人家留意一個花長什么樣子，好像是有點為難人。
“你方才說，這藥常被用來助興，是什么意思？”姜慈記得曼陀羅按道理來說應該是沒有這個效果的，但這少卿總沒必要信口胡謅吧，這里頭應該是還摻了其他東西。
少卿額上冷汗涔涔，他心里不由得掂量著該不該說，這要是昱王殿下知道就他們兩人，單獨聊這個，那他可如何是好？
姜慈哪里知道他想的這么多，這么離譜，還在等著他回話呢。
少卿糾結了好一會兒，道：“這事下官也并不是十分清楚，只是聽說過……聽說過啊，說這個……服用之后，會讓人精神恍惚，手腳發軟，面頰潮紅，對旁人言聽計從，這用在那上頭，那不就……那一個作用么。”
“但服用過后，除了這些癥狀之外，沒有其他癥狀了嗎？”像曼陀羅這樣的神經毒素被運用到人的身上時，下毒者的感受按理來說應該沒那么美好，除了少卿說的那些癥狀外，還有瞳孔散大、煩躁不安到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
簡單點說就是也可能玩脫了。
少卿哼哼唧唧，猶猶豫豫，“下官……也并不十分清楚。”
這人看起來……起碼膽子真的蠻小的。
姜慈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你先帶我去見黎秧吧。”
……
刑部大牢。
姜慈在路上已經看過了卷宗，和少卿說的大差不差，她殺害沈飛星的原因說起來有點復雜，但歸根結底，其實是因為付璃。
一開始她從北厲回來的時候，的確沒想著和他再續前緣，可耐不住戲班子里人多口多，閑言碎語無數，所有人都在同情她、可憐她。
久而久之的，她慢慢的憎恨上了付璃。
憑什么她長得沒有自己好看，唱的也不如自己，卻能堂而皇之登上戲臺，自己極有天分，卻只能蹲在臺下。
后來她找到機會讓付璃在登臺前突發意外，自己假裝救場上了臺，她幾乎是毫不費力的就搶走了付璃的東西，包括沈飛星。
她知道，沈飛星對他她心中一直有愧疚，因此哪怕她做了一兩件無傷大雅的壞事，沈飛星也不會真的放在心上。
而真正促使她殺了沈飛星的，是因為他不肯碰她。
他們戲班子的，不像大家閨秀那樣重視貞潔，畢竟許多戲班子花大力氣培養花旦，也是為了在達官貴人那兒露臉，然后能找到機會的話，就將花旦賣個好價錢。
南枝園雖然不和那些戲班子一樣，但本質上來講沒那么嚴謹，她三番五次明里暗里示好，沈飛星就是不為所動，一開始的時候，她還覺得這人是個難得的君子，可后來又聽說……
他與付璃在一起的時候，偶爾是留宿的。
于是她崩潰了。
她的第一反應是沈飛星嫌棄她在北厲侍奉過外族人，男人嘛，對這回事表面上裝的不在意，實際上心里膈應的要死。
倒也沒有別的想法，她只是很失望，失望于自己念了這么多年的，原來也只不過是個普通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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