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向前行駛,車輪碾過路邊的殘雪,姜慈揉了揉鼻子,道:“沈飛星……對付璃可真不是個東西。”
畢竟現實生活又不是渣賤文學,男主悔悟之后,女主受過的傷害也無法隨之消弭。
商行川微微出神,姜慈戳了戳他的袖子,“怎么了?”
商行川方才回過神來,“沒什么。”
姜慈撇撇嘴,商行川這人就這點不好,三棍子打不出個悶屁來,問了什么他也不會告訴你。
他們從宮里出來,到南枝園宅邸的時候要經過幾條主街道,那幾條街向來人多,行車會很慢。
果然馬車停住了,姜慈掀開車簾,無聊的往外看去,他們馬車對著的剛好是個胭脂鋪子,里面吵吵嚷嚷,似乎是出了什么事。
姜慈眼睛一亮,有瓜吃!
“所以像這樣的失了貞的戲子,居然和我們用一樣的東西?這可真是見一面也嫌臟。”
“是啊是啊……真惡心……”
“聽說了嗎?昨晚宮宴上出了事,說不定也和她有關呢?”
姜慈眉心輕蹙,定睛一看,胭脂鋪子門前人不多,約摸只有三五位,但是說話時嗓子又尖又利,說出來的話也是相當刻薄,實在令人很難不注意到,但瞧著她們的穿著打扮,應當不是普通人家的女眷。
而被她們針對、辱罵的,則是今天才剛見過的黎秧。
黎秧小臉蒼白,身邊還有個小丫頭,她看起來委屈極了,整個人搖搖欲墜,眼淚也要落不落的樣子。
孟寧這時候從店內走出來,臉上帶著焦急之色,一出來便對著那幾個女眷道歉,“實在不好意思,今日店里事多沒顧上,怠慢了……”
“孟姑娘,我們原也是覺得你一個姑娘家在外面做生意不容易,但若是這店里什么人都能進來,那未免也太不好了。”
孟寧剛才在店里的時候其實已經知道發生了什么,現下只假作懵懂,支支吾吾道:“怎么了?”
黎秧聽到這里,生怕那人又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更難聽的話來,連忙道:“我……我只是想來買個胭脂而已,不買就是了……我不買就是了……”
她嘴里囁嚅著,身子也轉了過去,顯然已經準備走了。
幾個女眷交換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人譏笑著開口,“都知道自己是什么樣子,還要來自取其辱。”
黎秧的眼淚終于還是落了下來。
孟寧被另一個人女眷暗暗戳了一下,所以哪怕是心里不情愿,還是上前幾步,假裝挽留的樣子,開口道:“這不是南枝園的黎姑娘嗎?方才沒看清楚。”
黎秧腳下仿佛生了釘子,讓她動一下便鉆心的疼,她輕輕搖了搖頭,所有話都卡在了喉嚨口,一句也沒能說出來。
這時,姜慈施施然開了口,“黎姑娘。”
所有人朝著馬車看去,吵架的時候吵得太投入,竟然都沒人看見這馬車在這停了許久了。
而這馬車上面,可正寫著一個“昱”字呢!
幾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白了臉色,姜慈從馬車上下來,語氣淡淡的,“孟姑娘開店了?”
不知道為什么,孟寧一看見姜慈就有些畏縮,總有種老鼠見了貓的感覺,明明人家也沒對她做什么——當然,如果是忽略掉第一次見面就打了她一巴掌這事的話。
孟寧有點怯,她退了兩步,行禮,說道:“見過王妃娘娘。”
姜慈笑了笑,“看來是黎姑娘來買胭脂,出什么事了嗎?”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這些都是官員女眷,都比姜慈年長些,因此,并不像孟寧這個閨閣小姐這般畏懼,過了一會兒,其中一人開了口,“只是一些小口角而已……驚擾王妃娘娘了,改日定上門賠罪。”
姜慈語氣溫溫柔柔,輕輕慢慢的,“我怎么聽著,不像這么回事?”
“昨日在宮里,黎姑娘唱了一曲爛柯山,還不錯,沒想到今日出門閑逛,也能聽到一出別的戲。”
這話說的不陰不陽沒頭沒尾,沒人敢貿貿然開口,最后姜慈問道:“我有一點好奇,不知幾位可否幫忙解惑?”
幾人態度恭敬的就差給她跪下了,哪敢說一個否字。
姜慈問:“幾位可是處子之身?”
幾人一愣。
現場死一般的寂靜,黎秧愕然的看著她,而姜慈面上笑容不變,“說啊,怎么不說?”
孟寧愣愣的看著姜慈。
姜慈微微垂眼,“還是說幾位覺得,自己一介白身便能驅使黎姑娘,逼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出丑,本妃卻不能支使你們幾位了?”
“娘娘息怒……我們不是……不是這個意思……”已經有人因為害怕而微微顫抖了起來。
姜慈說:“那你說說,你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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