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穿成兇手后我靠驗尸洗白 > 第80章: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殺她
  他語氣里的淡定令人驚詫,就好像他決定殺掉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攤死肉罷了,頗有點“來都來了”的意思。

  姜慈說:“那個男人是她的誰?”

  劉福海抬了抬眼皮,“她親哥哥。”

  難怪。

  對于柳月梢來說,最在意的恐怕就是血緣上的羈絆了,誰能想到,最后竟是命絕于此。

  劉福海說的表面上看起來沒什么問題,但是姜慈知道,真相遠遠不止于此。

  他說:“那個人,好像是從揚州來的,不知道從哪里打聽的,說他妹妹在京城一家青樓當頭牌,既然是頭牌,那銀子肯定是不缺的,他就想去找柳月梢要點錢,具體發生了什么我不清楚,反正他說柳月梢身上有一筆大錢,而且那筆錢拿了之后,柳月梢可能就沒有錢了。”

  他說的有點含糊,但姜慈卻很清楚。

  柳月梢的哥哥,也就是現在被關在后面的張翼,他肯定是不想柳月梢被贖身出去的,因為她最能賺錢、最能斂財的時候就是現在了,如果真的贖身嫁人了,雖然對她自己來說是個相當好的選擇,但是對于張翼來說,可就完全不好了。

  “柳月梢為什么聽他的?”

  “不知道…”劉福海頗為輕蔑的抿了抿唇,“對自己的親妹妹也狠得下心,畜生一個。”

  姜慈輕飄飄的提醒他,“你的行徑跟畜生也沒什么區別。”

  劉福海仿佛被這句話兜頭打了一巴掌似的,頓時什么也說不出來了,直到姜慈又問道:“你在這場謀殺中,做了什么?分尸?還是動手殺了人?”

  劉福海問:“有區別嗎?”

  “有,不過不管是哪一樣,你們將來判下來也差不多。”姜慈倒是很坦誠,甚至有點過于坦誠了。

  劉福海又沉默了一下,說:“我的刀功……很好,比很多屠夫都要強,張翼……張翼在房間里把她殺了之后,就叫我進去,把她砍成了一塊一塊的,頭…頭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處理,就炸了一下。”

  “炸了之后呢?”

  “之后?劉福海因為這個問題愣了一下,隨后才道“之后就……就沒有了,炸了之后,就扔出去了。”

  姜慈臉上帶了點笑,可是眼神卻是冰冷的,“你好像隱瞞了另一個人在這個故事里的存在,劉玉珍做了什么?”

  “她……她什么也沒做過,只是跟著我們而已。”

  “真的嗎?”姜慈的身子微微前傾,眼底閃著興味的光。

  “真的。”

  “那好吧。”姜慈得了這個回答,便往后一靠,像是不耐煩了,吩咐人把劉福海帶了下去,劉福海便也沒有再掙扎,劉福海被帶下去之后,下一個上來的人是劉玉珍和張翼。

  如劉裳所說,張翼是個身形和劉福海差不多的男人,兩個都屬于說不上多胖,但也絕對不瘦的身材,至于那張臉,則就是丟在人堆里找不著的。

  而且可能因為沉湎酒色的原因,從張翼這張臉上,幾乎難以窺得和柳月梢相似的地方,只有仔細看去,才能覺得眉眼是有點相像的,和劉福海的淡定比起來,張翼就非常激動,他剛被抓過來的時候已經喊過一輪了,那時候就被狠狠教訓了一番,現在已經老實了不少。

  姜慈一開始就問了她一直關心的問題,“柳月梢為什么聽你的?”

  他們兩個就算是親生兄妹,那也應該沒有多少感情才對,畢竟柳月梢那么小的時候就和家里分開了,更何況,現在的柳月梢可不是一般人,能在青樓這種男人堆里混的風生水起的人,怎么可能是小白花,張翼這個樣子,實在不像是能把柳月梢哄得顧念兄妹情而給他大筆銀子的樣子。

  張翼挺起胸膛,眸子里有點難以察覺的自豪,他抬著下巴,說:“我跟她說,娘病了,要錢。”

  姜慈眉心微皺,“你們的母親還活著?”

  他將手一攤,“死了啊。”

  “什么?”

  他用一種市井老男人看不諳世事小姑娘的眼神看著姜慈,“早就死了,當年就死了,當時爹娘帶著我逃難,我爹不小心出意外摔死了,我娘……呵,我娘當時都走了還惦記著要回去找小蓮,弄得我們也沒走遠,哦,小蓮就是她本來的名字……反正那時候天挺冷的,我娘把最后那點銀子都給了我,就發高燒病死了,挺好笑的,都那樣了,死前最后一個時辰,一聲也沒叫我,嘴里叫的都是小蓮。”

  姜慈看著他,感覺自己的胸膛中那口氣堵著了。

  她動了動手指,隨后就感覺手指頭被什么東西碰了一下,她側目看去,商行川將她那邊的那盞茶端起來,杯壁輕輕碰了碰她的手。

  姜慈一頓,收回目光,將茶杯拿了過來,微不可聞的道了聲謝。

  能真正騙到柳月梢對張翼來說顯然是個得意之事,都不用問,他自己就能滔滔不絕,“我這些年來靠點小偷小摸和替別人看賭場活到了現在,聽說京城賺的多我就來了,賭場那地方嘛,什么人都有,大概也就兩三個月前吧,我正玩呢,就有個人說要一塊去春香樓玩,我跟著去了,那天小蓮登臺表演,我一眼就把她認出來了。”

  他咽了咽口水,說:“她那天是挺漂亮的,那些人砸錢都瘋了,銀子都是十兩十兩的往上加,我就想著她這么大的名氣,肯定也能賺不少,我好歹也是她哥哥,她給哥哥點銀子花,不過分吧?結果我沒想到,她壓根就不搭理我!”

  姜慈忍不住嗤笑一聲,“你小時候對她估計也沒多好,認出來了又怎么樣?”

  張翼怒了,賭場里混大的匪氣讓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就駁斥道:“放你娘的屁!誰說的?我對她是不怎么樣,那又如何?姑娘家生來就是要嫁人的,以后還不是別人家的人,我是她親哥,她現在不趁著還沒嫁人時,先把錢給我花,不然還能給誰花?”

  幾乎是話音剛落,那個一直沒說話的男人突然臉色微變,緊接著張翼就看見他手一揮,然后茶盞混合著滾燙的茶水直接澆在了他臉上!

  張翼懵了,不知道怎么惹到了這位大爺。

  “學不會說話就把舌頭割了,沒交代的用手交代好了。”商行川冷聲道。

  不過張翼也不是傻子,他猜到這兩人身份估計很高,就哪怕是他知道自己恐怕是難逃一死,但如果可以的話,還是想選個舒服點的死法。

  他立馬恭順的磕了個頭,“大人有大量……”

  姜慈點了點手邊的小幾,“繼續。”

  張翼接下來的言辭就收斂了很多,他說:“她不理我,我也沒錢花了,欠的賭債都還沒還,我就想到小時候她還是停黏著娘的,娘死前也念叨著她呢,我就說娘病了要治病,她一開始也是不信,后來我帶了個東西給她看,她就信了。”

  “什么東西?”

  “一個頭花,小時候……就是家里沒遭災的時候,我娘本來要送給她的,后來沒送出去,我們收拾逃難的包袱時,我娘把頭花也裝上了,鬼知道她當時是怎么想的,這玩意又小又舊,但其實拿著也不占地方,也是我娘的一個遺物,我就一直帶在身上。我拿了頭花出來,她就給了一點銀子,說要見娘一面,我也想不到什么好的辦法,就找個人,假扮我娘。”

  姜慈眉梢微挑,“你心思倒是多。”

  話是這么說,可沒有夸獎的意思。

  張翼說:“我找了個跟我娘身形差不多,又生了病的大娘,給了她一點銀子,讓她在客棧的床上躺著,干躺著就行,不能睜眼睛,也不能說話讓人看出來,我帶她去看過一次,是擱著床帳看的,我跟她說娘病得很重,不能吹風,也醒不過來,唬得她信了,后面給了我挺多銀子的。”

  他嘆了口氣,“我本來那時候就想著算了的,但我又賭輸了,而且這回輸了足足一百五十兩,我無論如何也掏不出來,我去求她,她又說自己已經快要贖身了,讓我以后都別再來找她了。”

  “所以你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動了殺人的心思?”

  誰曾想,張翼嚴肅且正經的搖了搖頭,“不,我從來沒想過要殺她。”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