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穿成兇手后我靠驗尸洗白 > 第60章:似夢中
  洛慎言于是也沉默下來。

  過了一會兒,姜慈話鋒一轉,道:“不過……也不是什么辦法都沒有。”

  “——就比如,現在有一件很明顯的事,兇手不止一個,或者說對生前或死后的柳月梢施暴的不止一個人,砍下她的頭顱的,和砍下她肩膀、肚子、掏空內臟的,不會是同一個人。”

  老仵作說:“老夫也有這個想法,只是覺得……太過駭人,不敢斷言。”

  停尸房內燈火幽幽,窗外是風吹樹梢,燭火輕晃,明明滅滅后,最終定住。

  商行川看著那殘尸,道:“倒是可憐……若非一人所為,依據是?”

  姜慈眨了眨酸澀的眼睛,說:“原因也很簡單,首先是使用的工具不同,砍脖子用的應當是鋸子,此人很不熟練,導致這個斷面有點……沒辦法形容,簡單來說就是稀碎,并且脖子上發現了鋸子專有的波浪形痕跡,而其他的斷面卻非常齊整,很明顯是砍刀。”

  “但若是因為兇手……鋸了之后覺得鋸子不方便,所以換了砍刀呢?”洛慎言問道。

  姜慈說:“理論上來講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但還有一個問題,根據第一個脖子處斷面的情況來看,兇手不僅是對工具不熟練,對人體也不太熟悉,這人是個生手;而肩膀處的若是細看便能發現,此人很懂人的身體結構,斷面整齊、沒有多余創口、試探痕跡。”

  “后面的那人,也許是個大夫、仵作,或者屠夫、士兵,這種經常和血腥之事打交道的。”

  商行川道:“明日去一趟楊家,興許和楊公子有關。”

  漂亮的姑娘多半是情殺、青少年及兒童自殺或自殘案件,很有可能是因為家庭不幸——雖然說起來有些以偏概全的嫌疑,但這也是幾代刑偵人員經手無數案件后總結出來的經驗。

  姜慈點點頭,喃喃道:“可是她的內臟去哪了呢?”

  這具尸體總是給她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通常來說,形態異常的尸體身上會投射出兇手的心理,像這種分尸的就更明顯,有可能是兇手單純的心理變態,就喜歡讓案件變得毛骨悚然,最后是讓全城都心里恐慌。

  殺人碎尸案有一個固定特點,無論是什么動機,殺人分尸絕大多數是為了移尸,主要是為了掩蓋犯罪,在常規案件中,關聯的現場一般是一個到兩個,兇手現場、移尸現場,而碎尸案件,到最后極有可能是無數個,兇手現場、移尸現場、第一次拋尸現場、第二次拋尸現場……

  還有一種就相對來說比較正常,毀壞尸體是因為怕死者身份被查到,接下來就會很容易查到與其有仇的兇手。

  但這個,不管怎么看都透著怪異,說是挑釁官府也合理,但這個尸體又處理的過于干凈了,但偏偏又留下了那道疤的部分,要知道,一個頭顱,一個殘肢,本來是完全想不到柳月梢身上去的。

  姜慈隱隱感覺到,這里頭根本就不只是一個是一個人的手筆,尸體身上的所有矛盾點,都源于幾個兇手之間的博弈。

  接下來她又和老仵作一起,將尸體翻來覆去驗過,最終得出結論——

  死者的死亡時間初步估計應該是在三天以前,也就是說,兇手殺了人之后,在自己身邊放了兩天,才進行拋尸,而在這兩天內,尸體是做了低溫保存的,因為發現的時候,尸體周身就已經沒有血跡了,兇手把它好端端的做洗干凈,再低溫冷藏,最后卻又倉促潦草的丟在了大理寺門口。

  這件事里還有一個荒謬的點,大理寺是什么地方,天子腳下,這人也不知道是該說他膽大包天還是神出鬼沒。

  “有沒有可能,第一次丟棄頭顱的人,和方才丟棄上半身的人并非同一個,他們二人觀念相悖,也或許是出了很大的問題。”商行川沉聲道。

  姜慈說:“若是這樣,也就說得通了,第二個人或許是……希望此事真相大白于天下的。”

  這話會所出來,顯得都有些荒謬。

  停尸房里沉寂下來,老仵作畢竟年紀大了,不能再跟年輕人似的這么熬下去,把尸體整理完之后便告退了。

  洛慎言打了個哈欠,眨了眨困倦的眼,“那我也先回去了?我那邊還有一堆事等著我處理呢。”

  商行川點點頭,又看向姜慈,說:“本王送你回去?”

  人在做事的時候是不會覺得困倦的,但是一旦松泛下來就會覺得好像每一根骨頭都透著難受,她搖了搖頭說:“找個客棧對付一宿算了,現在太晚了,我回去家里肯定雞飛狗跳的。”

  商行川說好,于是兩人就也出了停尸房,那半截殘尸孤零零的躺在那里,伴隨著門也被關上,連風也不關照它了。

  雖然姜慈說的是隨便找個客棧就行,但實際上商行川一出手那就肯定不會是太差的環境,他給姜慈安排的是一間在大理寺對面的客棧,住的最好的位置最好的房間,姜慈一進去就驚著了,本來還跟他說不用這么破費,但結果被他一句,“成婚后不都是你的?”給堵了回來。

  她躺在床上,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商行川就有那么好的精力,這人好像不用休息的,他這一天到晚都是連軸轉,結果送完了自己還得回昱王府。

  ……

  他又做夢了。

  他夢到姜慈穿著一件鵝黃色的長衫,瑟縮著躲在一個農家小院的角落里,在她的身邊是一個捂著眼睛的男人,那男人痛的滿地打滾,指縫間也流出血來,而同樣的,姜慈的右臂也被劃了一刀,這一刀劃的很深,將她整個右臂都染紅了,乍一看過去,非常觸目驚心。

  雖然是夢,但他聽見了自己的呼吸聲,一聲一聲,很深很重,他走過去把她抱起來,聽見她仰起頭,眸子里含著水,看著他輕聲說:“商行川,我的手是不是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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