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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絳回來的時候時間已經快正午了。
一回來就瞧見梅淮安房間的門是開著的,里面兩人正坐在桌子前也不知道在寫什么。
他走過去的時候,梅淮安剛好滿意點頭,手在空中一揮:“很好,就這么送回去吧,把你頭發割一小截塞進去——”
“割頭發?!”
賀絳這聲暴吼把桌前兩人都嚇了一跳。
梅淮安站起身直接一腳掃過去,賀絳自然閃身避開!
如此一來——
賀絳身后剛跟過來的另一人,就瞬時伸手按在了橫掃來的小腿上!
“......”
放在腿上的手掌分明不熱,但梅淮安就像被火燎了似的頓時收回腿,立正站好。
賀蘭鴉空下來的掌心停在空中頓了兩秒,才虛握拳收回去。
兩人對視剛一對視,梅淮安就急忙轉開臉。
也沒什么理由,就是不想跟剛與舊友游玩歸來的人對視,看著煩。
四個人莫名其妙站在這里安靜了片刻,最后還是神經大條的人最先打破僵局。
賀絳忽略這怪異的氣氛,急忙看向燕涼竹——
“他叫你割頭發做什么?大丈夫豈能輕易斷發,你不許聽他的!”
燕涼竹有些害怕冷冽的佛君,小聲回了賀絳一句:“關你什么事,不用你管。”
“怎么不關我的事!你就不能斷發,哪有男——”
“賀絳,閉嘴。”賀蘭鴉打斷他。
賀絳著急之下,說的話都沒過腦。
忘了在場有一位太子曾斷過發,還有個佛君是禿瓢。
被喊住的賀絳這才反應過來,眉頭懊惱皺起但很快又說:“反正你——”
梅淮安總不能看著賀絳當著他哥的面,對燕涼竹的事如此上心,連忙好意提醒。
“要你狗拿耗子?滾!”
“?”
賀絳眼睛瞪圓了一圈,正要回嘴——
就看穿著黑衣的人轉身坐回桌前,背過身的瞬間朝他丟了個眼色。
他愣了一瞬這才反應過來,于是強忍著不再說話了,移步站到一邊去。
“你們在寫什么?”賀蘭鴉走到桌前,低頭看向桌上的信紙,“這是......”
梅淮安動了動鼻尖,一身檀香味兒里夾雜著幽深旖旎的冷調麝香。
裴不知身上的味兒就是宋祈樂給他調配的提神麝香,他之前接觸那死變態的時候聞見過。
此刻聽見賀蘭鴉也來過問燕涼竹的事,不由得再次好意提醒。
“怎么,佛君大人也想拿耗子?”
“......”
嚯。
這一回,燕涼竹跟賀絳同時瞪大眼睛。
燕涼竹甚至嚇得咳嗽起來,一邊咳嗽一邊轉身沖坐著的人瘋狂眨眼!
梅淮安不理會他,用手指叩叩桌面:“把你頭發割一縷連同信一起寄出去吧,現在就去。”
“啊,嗯嗯!”
燕涼竹連忙收起桌上的信,朝著身穿淺青色長衫的人拱了拱手,隨即快步離開房間。
賀絳也顧不上這兩人了,反正他得追去問清楚好端端的為什么要割頭發!
“哥,我,我有點餓了,我去找點東西吃。”
賀蘭鴉隨意揚手,示意賀絳該忙什么忙什么去。
于是,賀絳也一溜煙兒的跑了。
房間里,就只剩桌前一坐一站的兩個人。
氣氛堪稱是妙不可言。
......
賀蘭鴉沒等人邀請他,自己移步到桌子對面淡然坐下,還伸手倒了兩杯茶水出來。
一杯給自己,一杯推到對面去。
他嗓音清淡的抬眼看人:“喝杯茶,消消火氣。”
消你媽的火氣,梅淮安低垂著眸子回話,嗓音乖巧膩人。
“這也不逢年過節的哪能勞煩佛君大人親手給我倒茶,我這人就是實誠,對我這么好我可又要說謝謝了,啊,想必你也愛聽的很。”
“......”
句句帶刺。
賀蘭鴉將腕上的月白皓晶珠串擼到指尖,簡單捏了幾下。
似是在心里措詞幾遍,最后才想出來一句合適的回話。
“不用謝,喝吧。”
“......”
“直說吧。”梅淮安沒了耐心,坐直身子拍了拍衣裳,“你們兩位有什么吩咐?”
大早上就出去了直到中午才回來,估計是密謀了不少事。
只是不知道今天這兩人的密謀里,有沒有給他梅淮安留出一條能走的路呢。
賀蘭鴉沉默片刻,對眼前人這樣疏離帶刺的狀態十分不習慣。
盡管是自己親手把關系弄成這種局面的,但心底想到從前....也還是有些失落。
他自己平復了一會兒,把心頭冒出來的失落感壓下去。
這才說出裴不知讓他轉達的話——
“遼渭結盟,下午有一場誓盟儀式需要你過去走一趟。”
“不去,懶得動彈。”
梅淮安想都沒想的拒絕了,心里也大概能猜到為什么要讓自己去走一趟。
這一趟也確實該走,對自己如今的處境是有好處的。
但是——
就不想痛快答應,真拿人當泥巴捏呢!
“......”
賀蘭鴉從昨晚撕破臉的那刻開始,就知道往后再想讓眼前人乖乖聽話,估計不會太容易。
所以此刻并不驚訝,冷靜分析著利弊給眼前充滿戾氣的少年聽。
“不要鬧脾氣,這是給你立名的機會,總要讓天下人知道梅太子還安穩活著,并且能拉來兩州為你做事。”
當然得給我立名,否則你們怎么‘匡扶太子以安社稷’呢。
“——兩州為我?”梅淮安笑出了聲,側著腦袋朝對面人看,“這里又沒有其他人,說話不用這么虛偽。”
“萬一我個沒腦袋的又當真了....嘶,這一次得多兩個大恩人。”
他伸手到賀蘭鴉面前比了個耶,晃了晃手:“一個就夠我受的了,兩個,往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吧?”
賀蘭鴉瞥了一眼都快戳自己鼻尖上的手指頭,指尖晃動帶過來一陣書卷墨香氣。
下一瞬就抬手用掌心覆上眼前的手背,按下些許就停了,沒把這只手壓到桌子上攥牢。
“你必須去,不要鬧脾氣。”
“啪!”
梅淮安反手在對方手背上拍了一巴掌,響聲清脆當即收手。
緊跟著挑眉一笑——
“去就是了,我哪兒有鬧脾氣的資格呀,不過是在佛君面前逞強而已,要是連這點兒小氣性都不許我有....我這顆棋子過的也太憋屈了,是吧?”
賀蘭鴉手背被拍出幾道紅印子,心里卻想著剛才觸到的幾根手指......
也算是稍解這半個月吃睡不香的惦念了。
很好,這就算他悄悄獎賞自己一回。
挨打?
倒是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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