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不知扛著人上到二樓,轉過身嗓音狂躁的朝下喊——
“整個客棧戒嚴不許陌生人進出!違者,殺!”
“是!”身形如黑熊似的遼兵們,吼著應聲。
客棧掌柜的和小廝們早就跑了,畢竟戰事迭起,他們原本就準備搬家去別處開客棧。
渭北的賀大將軍只是活閻王,遼東這位可是真閻王啊。
......
燕涼竹在隔壁空房間里快速洗了個澡,隨后端著吃的來到賀絳房里。
自從賀絳受傷后,醫師說要時刻注意有沒有起燒的狀態,這種傷勢最怕的就是高熱不退。
于是他這段時間每天都跟賀絳待在一起,趕路的時候就坐一輛馬車,來到客棧也睡同一個房間。
燕涼竹用腳尖踢了踢房門,隨后才推門進去。
房里,賀絳躺靠在床頭上。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此刻臉頰紅的不自然,英氣俊臉上飄著兩朵小紅云。
“哎?將軍的臉怎么這樣紅?”燕涼竹看他一眼就皺起眉來,把飯菜擱到床頭的桌子上,俯身用手背貼在賀絳額頭試溫度,“....可是起熱了?”
“呃。”賀絳被問的臉色尷尬,視線不自覺瞟了一眼隔壁房間的墻,“沒....沒什么。”
就是隔壁那邊的淫聲浪語,一陣比一陣高。
他一直知道裴七哥很放得開,但沒想到能這么猛!
這會兒好像沒動靜了,賀絳也不知道該怎么跟燕涼竹說。
“是天氣悶熱的緣故?”燕涼竹走到窗邊抬手推窗,“窗子怎么關著呢。”
“別!”賀絳沒來得及攔他。
窗戶打開的一瞬間,兩人同時聽見隔壁飄來的——
“....死你,呃,別...你想....死老子嗎,該死的......”
“!!?”
這這這!
燕涼竹跟被雷劈了一樣懵在原地,腦子里嗡的一下!
賀絳撓頭:“是我剛蹦著把窗戶關嚴的,他們....呃,你,你還是關上吧......”
“砰!”
燕涼竹慌張的抖著手去關窗戶,臉紅的要滴血。
關嚴之前還聽見——
“....幾天沒....你,....成這樣......”
“!!”
救命啊。
燕涼竹指尖攥了攥袖子,尷尬的都不敢回頭往床上看,從來沒碰見過這種事!
男女的都沒有,更何況是倆男的!
賀絳也尷尬的頭皮發麻,窗戶一關緊,空氣瞬間就更燥熱了。
他干澀的張張嘴,視線亂飄:“那什么,燕涼竹,咱們....換個房間吧。”
“.....這家客棧興許要搬離了,別的房間都堆滿了雜物。”燕涼竹說,掌心里汗津津的,“我洗澡的房間連床都沒有....啊,可以換家客棧住。”
“那別等了,快走!”賀絳也紅了臉。
兩人收拾東西快速出了房間。
可才剛走到樓梯口,就被一個叫啄木的侍衛攔住了!
啄木板著臉說話:“君上有令,任何人不得進出。”
賀絳瞪他:“本將軍出去一趟怎么了?讓開!”
“附近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全都是遍野荒郊,沒有地方可逛的。”啄木拱手,“將軍恕罪,將軍身上有傷此刻出去.....實在是不安全,天色漸晚,屬下不能放您離開。”
“蔣名義!蔣名義!”賀絳站在二樓往下喊。
客棧門外很快就冒出個叼著包子的腦袋,蔣名義仰頭看他:“將軍,怎么了?”
連日奔波勞累還要替賀絳處理軍務,蔣名義累的活活消瘦一大圈,連眼窩都黑了。
這會兒到了客棧里把將軍安頓好,他才剛坐下吃些飯菜。
燕涼竹捏了捏賀絳的胳膊,小聲說:“算了,現在出去不一定能找到客棧,你的身體也不能睡到野地里,再說出去一趟又要折騰蔣副官.....呃,就住一夜而已,別麻煩了。”
賀絳張了張嘴,想說那房里怎么住人啊?
隔壁那動靜.....
咦惹,他都沒臉說!
啄木伸出胳膊,語氣很客氣:“將軍回去休息吧,請。”
“......”
燕涼竹紅著臉扶著同樣雙頰滾燙的賀絳,又回到剛才那個房間。
進屋,關門。
小客棧的家具已經很久了,畢竟這是附近唯一能落腳的客棧,從前生意是火爆的。
家具老舊,所以床板會吱扭扭亂響。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媽的,越干越起勁兒是吧。
賀絳紅著臉悄悄瞥著床邊坐著的人,對方耳廓也紅了,正咬著筷子一口飯怎么都咽不下去。
“......”
“吱吱吱吱吱!....還跑嗎!!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
燕涼竹實在受不了了,放下碗快速捂著耳朵,眼睛紅的都要哭出來!
賀絳咬著牙把空著的茶盞攥在掌心,用茶杯底往墻上重磕幾下!
那邊的吱吱聲慢了下來。
賀絳隔著墻喊:“七...七哥,我得休息,你....動靜小點......”
“知道了!”裴七不耐煩的啞著嗓子回應,還伴隨著宋祈樂有氣無力的唔唔聲。
“......”
呼,床板總算沒動靜了。
賀絳稍稍松了口氣,輕咳兩聲:“好了,吃完飯早點睡吧,明天就能進南溪郡.....你別見怪,其實,其實這種事也很正常......”
“啊,嗯,我,我知道的。”燕涼竹強行淡定的回他。
兩人沉默的吃著飯,實在是一時無話。
但剛安生下來吃了沒幾口,那邊的人興許是又準備好了。
就聽賀絳身側的墻壁——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唔唔!咚,怎么!還想跑?啊?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唔唔!”
“!!”
隱隱約約的床板是不吱了。
離得更近他們聽著更清晰的墻板,開始響了!
“......”
“......”
二樓墻壁并不是用磚石砌成的,這處客棧原本就只是個落腳的小棚,二樓墻壁說白了就是拿木板隔出來的小間。
賀絳驚恐的看著自己頭頂床幔都在晃,嚇得喊起來——
“裴七哥!!墻要被你弄倒了!!”
“天吶!”
燕涼竹崩潰的拱到賀絳身側被褥里,把紅到滴血的臉頰藏起來!
裴不知喘著粗氣罵賀絳:“就你他娘的事兒多,愛住住不愛住滾蛋!”
“可是我們聽著你——”
“啄木你死了?!給他倆叫妓來!”
“啊不用!我們....我們不說了,你,你忙吧。”賀絳苦著臉喊。
“......”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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