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巴巴地看著殷無緒，甚是滿意自己的回答。
然而，殷無緒并沒有搭理他，而是徑直往云之河中走。
眼看著，就要走入那漫天的云海……
江云啟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又提了起來。
他神色復雜地盯著殷無緒的背影和云之河，深深吸了一口氣。
“天道，祝我們好運。”
說完，他便跟著殷無緒，踏入了云之河的云海中……
幾乎是在被縹緲的白云包裹的那一刻，他的腦海一震，從靈魂深處傳來了一道綿長而空靈的鐘聲。
在吸引著他，走過去……
就在江云啟往那處走過去的時候。
手腕突然被一個溫熱有力的東西拽住。
他的步子驟然一頓。
由于慣性，整個人下意識地往后面倒去。
江云啟身子一僵，連忙回頭看去。
站在他身側的人，赫然是殷無緒。
江云啟愣了一瞬。
還沒來得及開口將口中的無緒大哥叫出來。
周圍的黑暗便如撥開云霧般褪去。
隨之而來的，是他無比熟悉的景象……
巍峨的高樓，璀璨耀眼的霓虹燈，來來往往的人流，和疾馳而過的車輛。
江云啟的腦子里頓時浮現出來兩個大字：完了。
識海中的天道看到這一幕，也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最絕望的事情是什么？
是最絕望的事情發生了。
江云啟呆呆地站在原地，心臟劇烈跳動，仿佛下一刻就要停止跳動似的。
他連抬起頭看殷無緒眼睛的勇氣都沒有了。
殷無緒看著這陌生的一切，眼睛驟然瞇了起來。
但，只是稍稍打量了一下四周，那能夠看透一切的眸子便落在了江云啟的身上。
“江云啟，這是什么地方？”
江云啟：“……”
冷汗從額頭上出現。
他最害怕的事情出現了。
他吞咽了一口唾沫，瘋狂求助天道：“天道，怎么辦，快想想辦法啊啊啊啊……”
天道也吞咽了一口唾沫：“19018號系統，天道又不是百事通。”
江云啟有些想哭，但哭不出來。
突然，天道想到了什么，眼睛微微一亮道：“19018號系統，你不是之前和殷無緒說過，你看過一本現代的小說嗎？”
江云啟也明白了天道的意思，當即點了點頭：“是的，我說過我看了一本設定很奇怪的小說。”
天道稍稍松了一口氣，他凝聲道：“19018號系統，你就說這里的一切是你看過的一本小說，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出現在了你的欲望之地。”
不用天道說，江云啟也準備這么做了。
畢竟，此時此刻，也就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他當即抬起頭，甚是無辜地看著殷無緒，眨了眨巴眼睛：“無緒大哥，我也不知道這是哪里。”
殷無緒周身的氣壓稍稍一沉，很顯然，殷無緒知道江云啟是在騙他。
但江云啟緊接著道：“但是……”
他的話音一轉讓殷無緒的目光再度變得平靜。
江云啟強行控制住心中的驚懼，盡可能用平緩的語氣道：“但是，無緒大哥，這些場景和我之前看的一本小說里面的場景很相似。”
殷無緒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那本很奇怪的小說？”
江云啟身子微微一僵。
他還沒有說是哪本現代小說呢，殷無緒自己就想到了。
看來，他對現代的一切，是真的很上心……
江云啟硬著頭皮吞咽了一口唾沫，點了點頭道：“是的。”
殷無緒這才將目光重新落在了周圍，那打量的目光一點都不像是新奇，而像是在審視。
江云啟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殷無緒，還以為殷無緒是稍稍放下了懷疑了。
卻不想，殷無緒再度開口了。
他平靜地道：“江云啟，什么小說，能夠讓你想象得這么具體？”
江云啟：“！！！”
他再度啞口無言。
他看了看四周。
車牌，車輛，人的服飾，還有那各種形狀的高樓，以及那款式多樣的地面……
確實，有些仔細了。
要是僅僅靠文字想象出來的畫面，不會這么仔細。
尤其是，江云啟這樣腦子缺根筋，大大咧咧的人……
江云啟頓時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了。
識海中的天道也再度拉響了一級警報。
頂著巨大的壓力，江云啟小心翼翼地瞅著殷無緒，小聲地道：“無緒大哥，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欲望之地，有自動補齊的能力？”
天道聞言，頓時眼睛瞪大，贊賞地朝著江云啟豎起了大拇指：“19018號系統，你的腦子轉得挺快的！”
殷無緒聞言，也沉默了，似乎在想這句話的可能性。
良久，他輕輕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這個理由。
江云啟這才松了一口氣。
轉得挺快的嗎？
拿血條博出來的……
有一句話怎么說來著，在瀕臨死亡的時候，人往往能激發出強大的能力……
然而，很快，那蔚藍色的天空，便出現了不少白衣飄飄，腳下踏著仙劍的修真者。
江云啟這才徹底地放下心來。
他眨了眨巴眼睛，盯著殷無緒看。
眼里滿滿地寫著一句話：看吧，這一切都是小說里面的景象，他還是個修真者。
然而，殷無緒看到那漫天的修真者，目光并沒有他預想之中的淡然，而是不知在透過那些人，想什么事情……
頓時，讓江云啟的心又提了起來。
天道也被殷無緒這個眼神給嚇到了。
當即吞咽了一口唾沫，恨鐵不成鋼地道：“19018號系統，你還愣著干什么呢？”
“現在趕緊轉移開殷無緒的視線啊。”
江云啟這才回過神來。
當即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下一刻，就在天道驚掉下巴的目光下，一把拉住了殷無緒的手，將他往街道一旁帶去。
江云啟：“無緒大哥，這里有一個好玩的，我們進去看看。”
識海中的天道頓時一震，他瞪大了眼睛，緊緊看著江云啟牽住殷無緒的手。
而殷無緒，亦是身子微僵，但很快，便放松下來，任由江云啟牽著了。
天道剛松了一口氣，一抬頭，便看到了江云啟拉著殷無緒走進的地方。
溫溫游泳館……
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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