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有一天，要讓所有人都看清楚，仙主究竟是個怎么樣的人。
而對于仙主的回答，殷無緒顯然不意外，他默然地看著仙主，他早已經看透了，仙主就是這么自私自利且雙標的人。
明清則在仙主開口叫住沉淵的時候就呆住了，他張了張嘴，神色復雜地看著仙主欲言又止。
但是目光落在裴瀟御身上的時候，終究還是沉默了。
沉淵笑吟吟地看著仙主：“怎么？”
“叫住我干什么？”
那明知故問的模樣，真的很欠揍。
江云啟：“……”
看得江云啟都有些無語了，不過，更多的是解氣。
仙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他的聲音極其低沉，仿佛被埋在被子里。
“若我答應你放出冰淵內的魔王，你能否治好御兒？”
沉淵嗤笑了一聲，極其冰冷且諷刺地盯著仙主：“仙主，我記得我很早之前就和你說過。”
“我沒有十足的把握治好你的好大兒，若是你在四年前，從上古秘境內出來的時候就來找我，那治好的可能性會大得多。”
江云啟：“？？？”
“……”
他徹底麻木了。
看仙主的眼神極其厭惡。
很好，不只是用整個修真界的安危去救他的好大兒，換來的更是一個不確定的答案。
用巨大的代價去換取一個不確定，怕是知道的人都會覺得仙主是個瘋子。
腦子多半不好使。
天道這時候在識海中悠悠然地開口了。
“19018號系統，仙主難道不是瘋子嗎？”
天道的聲音滿是嘲諷，江云啟眨了眨巴眼睛，大眼睛內滿是葳蕤的流光。
好像……是吼……
仙主峰的仙主沉默了。
他的聲音有了些許的咬牙切齒。
“你說你并不能完全治好御兒？”
明清聞言，抬起頭看向了仙主，那眼神，有些欲言又止。
沉淵卻像是看小丑一樣的看著仙主。
他其實很不能理解。
這句話在四年前他就說過了，當時警告了仙主，若是再不下定決心，等日后就晚了。
現在過了四年了，再度和他談四年前的交易，什么都知道了，卻還裝得像是第一次聽到似的。
這是在給自己加戲呢？
當即不會給仙主留任何面子。
他冷冷地嗤笑了一聲：“腦子若是不好的話，去治治，若是治不好，那還是別要了吧。”
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再次讓仙主惱了起來。
氣得他話都說不明白了：“你……”
明清此時也復雜地看著仙主開口道：“師兄，這確實是以前就說過的。”
仙主：“？？？”
“！！！”
江云啟身子都顫抖了起來，憋笑實在是憋得有些痛苦。
他仿佛都看到了仙主周身那暴漲的火焰。
仙主深深吸了一口氣，才讓自己沒能氣暈過去。
他今天倒吸的涼氣怕是都能夠有好幾噸了吧……
他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明清。
當然，明清并不能夠接受到他憤怒幽怨的小眼神。
他哪能不記得，那當然是想再從沉淵那里榨取一點利益啊。
想到這里，他更氣了,他冷冷地盯著沉淵道：“那我就不能得到一點點的保障嗎？”
沉淵移眸，看了一眼床榻之上靜靜躺著的裴瀟御。
笑意不達眼底道：“能得到一點點保障啊，你能夠看到你的好大兒沒有那么痛苦。”
仙主：“？？？”
“……”
他沉默了下來。
他的目光落在了裴瀟御的身上。
很顯然，他又開始猶疑了。
仙主的心思和想法，江云啟居然都看了出來。
此時不由得輕嘖了一聲，扭頭看向了在一旁站立如松的殷無緒。
“緒大哥，仙主這樣的人，還值得你之前為他四處征戰，冒著生命危險嗎？”
他的眼底滿是對仙主的不屑。
這種想盡辦法為自己某得一些利益的人，實在是太下頭了。
殷無緒怎么能夠就這么被人利用呢……
殷無緒聞言，長翹的睫羽微微一顫。
“以前并不知，他是滅我殷家數千人的仇人，我只當他是我的師尊，教導我，幫助我的人。”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我并不覺得我做錯了。”
江云啟沉默了。
他欽佩地看著殷無緒，所以，殷無緒是早就知道仙主是怎么樣的人了，但是還是愿意對他好。
只是因為仙主對他有恩，所以這點小心思，他可以裝作不知道。
這等心懷，這等知恩圖報……
江云啟都不由得一陣唏噓。
再看看躺在床上，就知道禍害拖累誣陷其他人的裴瀟御。
一個男主一個反派，這定義，也太諷刺了一些。
“江云啟。”
江云啟有些懵逼地抬起頭，不曾想殷無緒正平靜地盯著他。
當即歪了歪頭道：“緒大哥，怎么了？”
殷無緒平靜地看著他：“你剛才不是叫的緒哥哥。”
江云啟：“？？？”
他：“！！！”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殷無緒。
就……就這？
但很快，他意識到，確實，就這……
殷無緒真的在意這個。
略微有些尷尬和無奈地笑了笑道：“那啥，我就是覺得，緒哥哥這么叫出來，好像有些奇怪……”
“緒大哥挺好的。”
這一聲緒哥哥，越叫，江云啟就越想到了那裴瀟御身邊的沈夢真。
救了個大命……
還是別了吧。
話說，沈夢真現在哪兒去了？
天道：“？？？”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江云啟：“所以，這么久了，19018號系統是把女主給忘了是嗎？”
江云啟有些尷尬地訕笑了幾聲，心虛地承認道：“好像是的。”
天道：“……”
他無語了。
“沈夢真被清真道人關起來了，現在還在閉關修煉呢，等過段時間就會出來了。”
江云啟尷尬地點了點頭：“記起來了，記起來了……”
那模樣，要是天道可以打到江云啟，都要沖上去打他了。
江云啟繼續盯著殷無緒。
眨了眨巴眼睛他的卡姿蘭大眼睛。
緒哥哥，緒大哥，這兩個稱呼，應該也差不多。
果然，殷無緒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將目光從他的身上挪開，繼續看向了大殿之中。
屋內的沉淵也等得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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