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想到了什么。
“天道，殷無緒的重塑筋骨結束了嗎？”
天道：“？？？”
他滿頭的黑人問號。
忍不住開口道：“不然呢？”
“魔神熒月都消失了，殷無緒的筋骨難道還沒有重塑成功嗎？”
江云啟：“……”
他也沉默了。
好像是哦……
不過……
“現在已經過了多久了？”
天道嫌棄地看了一眼自家系統：“正好兩月整。”
江云啟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
時間過得也太快了。
這就兩月整了？
不過，這個時間，確實和他預判到的結束時間相差無幾。
接下來，就等著殷無緒清醒了……
江云啟看著殷無緒，想到魔神熒月和神尊釋天，以及剛才他們的談話，心緒莫名有些沉重。
他看了一眼在自己識海里面的天道：“天道，我剛才說的，是正確的嗎？”
天道沉默了一會。
“哪些？”
江云啟：“？？？”
他有些無語：“行了，你還在這兒和我揣著明白裝糊涂呢？”
“你只需要告訴我，是不是和我說的那樣。”
天道沉吟了片刻：“半真半假。”
江云啟：“……”
干……
簡直是莊周帶凈化，滿篇廢話。
然而，等他再想詢問的時候，天道滿嘴的天機不可泄露，再不多說一言。
江云啟：“……”
行，感情淡了。
就在這時，盤腿坐在大鼎內的殷無緒猛地睜開了眼睛。
那血色的眸子，此時已經變成了紫金色，比天上的那輪金日，更加耀眼奪目。
江云啟驟然被嚇了一大跳，當即站起身子，輕聲喚了一聲：“無緒大哥……”
他仔細一看，這才發現，殷無緒面上的蒼白已經完全消失殆盡了，端坐在大鼎內，氣息也甚是駭人，就像是一尊遙不可及的神祇，只看一眼，便讓江云啟想要臣服。
白皙細膩的肌膚下，無數紫金色的筋脈血液緩緩流動著，就像是一條又一條游龍，在那人體內游走。
而那曾被剖開的胸膛，則是爆發出璀璨耀眼的金光。
江云啟直接張大嘴，下巴都快要驚掉了。
這是，存放仙骨的地方……
殷無緒的仙骨，重塑成功了……
殷無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江云啟，身后的墨發飛揚，江云啟皺起眉頭，總覺得殷無緒這副模樣有些不對勁。
正準備再開口喚一聲，殷無緒便再度閉上了眼睛。
江云啟：“……”
啊……
下一瞬，四周還殘留著的魔息開始瘋狂被殷無緒卷入他的體內。
那巨大的罡風，險些把江云啟也給卷了進去。
江云啟：“？？？”
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江云啟深深吸了一口氣。
也明白過來，剛才殷無緒睜開了眼睛，但是不是完全的清醒。
江云啟看著那人的胸膛，有些好奇道：“天道，殷無緒的仙骨，很厲害嗎？”
天道輕聲嗯了一聲：“很厲害。”
“魔神熒月和神尊釋天聯手，想要不厲害可能嗎？”
江云啟聞言，搖了搖頭：“不可能。”
“那這是什么骨頭？”
天道看了一眼殷無緒的胸膛：“混沌神骨。”
江云啟倒吸了一口涼氣：“聽上去很厲害的樣子。”
天道嗤笑了一聲：“就算不聽上去也很厲害。”
說罷，天道頓了頓繼續道：“殷無緒的道，要換了。”
江云啟眨了眨巴眼睛，有些聽不明白。
天道嫌棄地看著江云啟：“19018號系統，你還記得原書中殷無緒的大道是什么嗎？”
聽著天道那語氣，江云啟瞬間怒了。
“雖然我記性不好，但是這還是記得清楚的好吧。”
“殷無緒的道，是殺戮大道。”
說完這四個字，江云啟的心臟狠狠一顫。
是的，殺戮大道。
本來殷無緒是沒有任何大道的，任何大道都不適合他，也入不了他的眼。
這殺戮大道都是后期，他被仙主和沉淵弄得失了神智，變成了一個只會殺戮的大魔頭，才練就出來的殺戮大道。
也是因為這個殺戮大道，殷無緒最后被仙魔兩族的人共同討伐。
但是，這一次，殷無緒應該不會再修殺戮大道了。
剛這么一想完，一股極為恐怖的力量便從天上，從地里，從虛空中，從萬物中涌入殷無緒的身側。
在他的體外形成了一個虛無的，帶著一點點白色的巨大光罩。
那光罩是一股流動的氣體。
江云啟吞咽了一口唾沫：“這……是什么？”
天道略微有些顫抖的聲音從識海中傳出來：“是混沌大道……”
江云啟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或許別人聽不出來，天道也沒有明說。
但是江云啟和天道日日夜夜相處了這么多年，江云啟還是聽得出來的，天道此時此刻是有些畏懼的。
天道，居然在畏懼殷無緒……
得知這一點之后，江云啟再度倒吸了一口涼氣。
“混沌大道很厲害嗎？”
天道：“殷無緒修混沌大道很正常，但是他現在的混沌氣息很不正常。”
江云啟瞬間皺起了眉頭：“什么意思？”
難道是有危險？
當即緊張地看著殷無緒。
天道悠悠地吐出了幾個字：“現在的殷無緒，讓我想到了主神……”
江云啟：“？？？”
江云啟：“！！！”
江云啟不可置信：“什么東西？！”
天道沉吟了片刻，嗯了一聲，他嚴肅地道：“殷無緒所修的混沌大道，或許有朝一日，真的會威脅到19018號系統和天道，乃至于主神。”
江云啟瞬間慌了：“那……那怎么辦？”
“沒有辦法。”
天道深深吸了一口氣：“只有19018號系統離開的時候，盡可能瞞過殷無緒，或者是祈禱殷無緒不會修到最巔峰。”
江云啟：“……”
那還是盡可能地瞞過殷無緒吧。
殷無緒都有這么一個牛逼哄哄的仙骨了，還有那么牛逼哄哄的修為和天賦，怎么可能不修到最巔峰？
但是，要想瞞過殷無緒，很不容易啊……
江云啟抿了抿唇，心緒有些復雜。
接下來的時間，天道和江云啟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直到大鼎內的殷無緒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輕聲喚了一句：“江云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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