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啟和仙主離得很近，很明顯地察覺到了，仙主握在寬袖中的手動了動。
他不由得挑了挑眉。
沉淵說得是實話。
若是殷無緒是仙殿圣子，那么仙殿一定會繁榮強大。
但是，仙主為了他的私人情感，斷送了仙殿的未來，如今看到殷無緒早已化神，他后悔嗎……
仙主沉默了良久，他才吐出一口氣道：“當然不后悔，我的兒子，一定會比殷無緒更加優秀。”
他這話說得無比堅定，回答的是沉淵，但卻更像是告訴自己。
殷無緒悶笑了兩聲，他血色的眸子滿是戲謔和惡意。
“你就那么堅信，裴瀟御是你的兒子嗎？”
“萬一，他是哪個廢物的兒子呢？”
殷無緒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視線落在了明清的身上。
明清的臉色慘白，甚至都沒有注意殷無緒話里話外說他是廢物。
他慌忙地開口道：“師兄，殷無緒這是在挑撥你和裴瀟御之間的關系，他是在報復你滅了殷家滿門。”
仙主本來還順著殷無緒的話想了想，但是聽到明清的話，頓時恢復了清明。
他冷冷地看著殷無緒：“若是你不想要你的舌頭，我可以幫你。”
殷無緒好笑地看著仙主。
既然有人想當冤大頭，那就讓他當吧。
突然很期待，他的好師尊知道真相時候的那個表情，一定很精彩吧……
江云啟不由得也笑了一下，饒有興趣地看了看仙主，又看了看明清。
原書中并沒有出現這個真相，但是現在可就說不定了。
見仙主并不相信殷無緒的，明清驟然松了一口氣。
挑釁似的看了一眼殷無緒，里面的得意和狠毒完全掩蓋不住。
他岔開話題道：“師兄，我們何時開始取仙根仙骨。”
仙主警惕地看著殷無緒，久久沒有回答。
看了良久，他才平靜地道：“殷無緒，剛才你說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江云啟有些愕然，腦子里面一片空白，下意識想問，哪句話？
天道：“？？？”
他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深深吸了一口氣：“19018號系統，你莫不然是魚的記性，只有七秒？”
江云啟沉默了。
他癟了癟嘴。
他哪兒能每句話都記得啊。
天道：“……”
他冷冷地開口道：“仙主是問的，殷無緒說裴瀟御是否能承受得住他的仙根仙骨那句話。”
江云啟驟然恍然大悟：“我記起來了。”
殷無緒平靜的聲音也從水中幽幽地傳了過來：“裴瀟御，能否成功繼承我的仙根仙骨。”
“你們是太高看了裴瀟御，還是太低看了我。”
殷無緒血色的眸子彎了彎，笑吟吟地看著岸邊的這三人。
明清頓時皺起了眉頭：“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事關裴瀟御，他可就不能隨意處置了。
當即激動道：“不要藏著掖著，有話就直接說。”
看著明清這副表情，江云啟的嘴角勾了勾，殷無緒說這句話就是想看明清和仙主自亂陣腳的。
怎么可能乖乖地說出真相呢。
果不其然，殷無緒笑而不語，只是饒有興趣地看著明清和仙主，就像是看兩個上串下跳的小丑。
明清氣得臉色鐵青，垂在身側的拳頭緊緊攥住，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你……”
話音都有些哆嗦。
仙主很顯然也被殷無緒這句話給唬住了。
畢竟，殷無緒知道了他們的計劃，還能夠這么淡定地回來大比，一定是有底氣的。
只是他們不知道而已，說不定殷無緒真的有什么后招，反而會害了裴瀟御。
仙主周身的氣壓愈發冰冷。
殷無緒依然唇角掛笑，笑得甚是漫不經心。
其實江云啟也很好奇，如今這個情況，仙主和明清是否還會選擇將殷無緒的仙根仙骨放入裴瀟御的身體內。
天道冷冷地開口道：“19018號系統，對于這個問題的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江云啟：“？？？”
“因為原書的大劇情不能改動嗎？”
“不。”天道冷冷地道，“如果將殷無緒的仙根仙骨放入裴瀟御的體內，裴瀟御或許會毒性全消，還成為一代驚才絕艷的天才。”
“如果不將殷無緒的仙根仙骨放入裴瀟御的體內，那么仙殿圣子殷無緒入魔，而裴瀟御也會毒性徹底壓制不住，撐不過三年。”
“如果19018號系統是仙主和明清，19018號系統又該如何選擇呢？”
“這別無選擇。”
江云啟想了想，咬了咬唇：“好像……還真是。”
仙主和明清別無選擇，事到如今了，他們只能將殷無緒的仙根仙骨挖出來，這樣還能有一線生機，不然，他們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而且還虧大了。
但是……
顧忌殷無緒的‘后招’，仙主和明清或許會延遲一點。
仙主陰沉沉地看著殷無緒：“殷無緒，事到如今了，你別想著掙扎了。”
“把你知道的所有都說出來，我能夠讓你死得輕松一點。”
殷無緒輕輕挑了挑眉：“既然如此，那我就說了？”
仙主愣了愣，沒想到殷無緒會說。
當即一喜道：“自然，說吧。”
明清亦是緊緊地盯著殷無緒。
但是熟知殷無緒的江云啟卻隱隱感覺有些不對。
果不其然，下一秒，殷無緒輕笑著開口道：“你為了裴瀟御做出這么多傷天害理的事，只是因為裴瀟御是你的兒子，但是很可惜，裴瀟御不是。”
“是你旁邊的明清的兒子。”
“這就是我知道的所有。”
明清的身子驟然僵住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殷無緒，仙主周身的氣壓極其低沉。
驟然回過身，注視著明清。
他不想相信殷無緒的話的，但是他本來就生性多疑，怎么可能完全都不懷疑呢。
明清此時此刻恨不得把殷無緒撕成碎片，但還是快速反應過來。
否認道：“師兄，我不是，我沒有！”
“師兄，你不要聽信殷無緒的挑撥離間，師嫂和你的感情如此赤城，情比金堅，怎么可能和我有染呢？”
仙主聞言，周身的氣壓更加低沉，直接一個揮袖，將明清給掀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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