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明清便冰冷漠然地看了一眼殷無緒，轉過身，繼續被一群仙殿弟子給圍住。
江云啟看著那人的背影。
不由得有些羨慕。
雖然裴瀟御不是人，雖然明清道人和仙主也不是人。
但是不可否認，他們三個還是在抱團取暖的。
裴瀟御擁有兩個真的全心全意為他好的長輩。
身居高位，哪怕是苦了自己，害了所有人，也要讓裴瀟御獲得好的。
這樣的偏愛，不管對還是錯，落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是會被羨慕的……
江云啟不由得輕嘆了一口氣。
殷無緒也定定地盯著明清的背影，好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碧瑤追上了兩人，她快步跟上了殷無緒，小聲地喚了一聲：“圣子大人……”
殷無緒頓住了腳步。
回過身子看她。
碧瑤面上的淡然此時已經消失不見，眸子里面只剩下了擔憂和難過。
她試圖從殷無緒的眼睛里面看出來些什么。
“圣子大人，剛才明清師叔讓你主持大比，你不愿，可是被仙主寒了心？”
她眼巴巴地看著殷無緒，似乎有些緊張。
江云啟瞬間明白了碧瑤在想什么。
畢竟，殷無緒這一舉動，就是告訴明清，仙殿圣子大人的位置他不在乎。
但是，在碧瑤這幾個支持殷無緒的五大峰弟子看來，就是天塌了。
殷無緒自然也知道碧瑤在想什么。
殷無緒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碧瑤，這些東西，不是我的。”
碧瑤頓時愣在了原地，如遭雷劈。
她苦笑了一聲：“圣子大人……”
殷無緒平靜地道：“你應該快上擂臺了，去準備準備吧。”
碧瑤聞言，眼中的痛苦更深了。
畢竟，這次大比，雖然殷無緒沒去幾次，但是他處理了很多事情。
和廢物的裴瀟御相比，和臨時趕鴨子上架的明清相比，他懂得多得多。
能記住五大峰弟子的比試，也很正常。
只是在碧瑤看來，就更難過了……
但是，只是怔愣的那么一刻，殷無緒就已經帶著江云啟離開了，只留下了一個修長的背影。
江云啟定定地看著殷無緒的側臉。
心頭說不上來是什么滋味，很是復雜。
劇情要開始了，殷無緒的苦難要來了，但是殷無緒的蛻變也要開始了。
殷無緒作為仙殿圣子，雖然有直接圍攻上古秘境的資格。
但是為了公平，還是要參加大比。
殷無緒走到自己擂臺的時候，擂臺下方已經是熱鬧非凡。
幾乎所有人，都聚集在了這里。
大比的擂臺有成百上千座，每一個擂臺上面都在進行一場比賽，往常每個擂臺下方都站滿了。
但現今，除了殷無緒的擂臺，所有人的擂臺皆是空空如也。
江云啟一眼就看到了站在c位的裴瀟御。
裴瀟御被一群仙殿弟子簇擁著站在人群中。
那柔弱的眼神笑吟吟地看著殷無緒，里面的怨毒和冰冷，卻絲毫不加掩飾。
還有幾分不易察覺的興奮和期待。
明清和仙主也出現在了高位之上，能夠很清楚地看到殷無緒比試的全過程。
無數視線落在殷無緒的身上，有好奇，有崇拜，但也有冷漠厭惡……
很巧的是，那冷漠厭惡的眼神，全都是從裴瀟御的身邊傳出來的。
殷無緒此次大比的對象，是仙殿的一個小弟子。
對上殷無緒，那小弟子自然是沒有勝算，他也是知道的。
只是苦笑了一聲，恭恭敬敬地看著殷無緒道：“圣子大人，請手下留情。”
殷無緒足尖一點，飛身躍上了擂臺，禮貌地對著那小弟子頷了頷首：“多多指教。”
而另一邊，是一個擂鼓，擂鼓旁邊站著的是大比的裁判。
他看了看殷無緒又看了看那小弟子。
重重地擊了一下鼓，朗聲喊道：“比試開始。”
裴瀟御適時地開口道：“師兄，手下留情啊。”
那模樣，甚是柔弱且擔憂，似乎殷無緒是什么殺人如麻的人，很擔心殷無緒失手將人給拍死了。
而他，就是勸慰殷無緒的那個善人。
所有人看殷無緒的眼神都帶上了幾分復雜，仿佛他真的會將他拍死似的。
殷無緒對面的那個仙殿弟子，更是感激地看了一眼裴瀟御。
然后吞咽了一口唾沫，將目光落在了殷無緒的身上，很是緊張驚懼。
江云啟看得出來，本來這弟子還沒有那么害怕的，裴瀟御那么一說之后他才害怕了的。
該說不說，裴瀟御這人，實在是很會玩弄人心。
江云啟在識海中詢問天道：“天道，殷無緒魔息泄露是在這場比試上嗎？”
天道冷冷的回答道：“是。”
這一個字，頓時讓江云啟的心臟顫了顫。
他亦是緊張地吞咽了一口唾沫，看著殷無緒。
也明白了，這確實是裴瀟御他們設下的局，定然是他們傳播了什么，不然怎么會有這么多人來看這一場比試。
然后，就讓殷無緒在這么多人的注視下，泄露出魔息，從此擺脫不了魔族的身份。
就在這時，識海中天道冷冰冰的聲音響起：“嘀嘀嘀，恭喜19018號系統，成功進行到殷無緒泄露魔息的劇情，請19018號系統再接再厲。”
江云啟輕扯了一下唇角。
恭喜嗎？
他看了一眼殷無緒，只覺得心臟處一陣陣細細密密的疼痛。
最先出手的，是那仙殿弟子，他想要速戰速決的，直接扛著靈力沖向了殷無緒。
江云啟這才發現，那仙殿弟子手中拿著的靈器，居然是一柄旗，上面有無數的戾氣，殺意森然。
這靈器一出，人群中頓時傳來了唏噓聲。
議論聲也傳入了江云啟的耳朵里。
“是天極法器，鎮魔旗……”
“沒想到這小小的弟子居然會有鎮魔旗……”
江云啟瞬間扭頭看向了裴瀟御，和明清道人。
果然，在他們的眼中看到了得意。
這大比的對戰人選，是他們可以暗箱操作的，
很顯然，這個仙殿是他們挑選出來的，因為這個弟子有鎮魔旗。
也有可能，這個鎮魔器，是他們給這個弟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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