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無緒是你的后輩，也是她的后輩。”
“這個忙，我自然會幫。”
“但是，洛兒看不到了，你替她看看也是一樣的。”
江云啟清楚地看到，說這話時，釋天的眸子里面出現了幾分柔情。
魔神熒月從始至終，都是平靜地看著釋天。
好一會兒，他才開口道：“洛兒知道的。”
釋天驟然一愣，緊接著笑了起來，甚是溫柔明媚。
但是吐出來的話，卻讓人覺得很是欠揍：“我釋天的妹妹，自然心思通透，肯定是知道的。”
江云啟：“……”
頗為無語。
魔神熒月也沉默了。
他果斷將目光從釋天身上挪到了殷無緒的身上。
平靜地道：“準備好了嗎？”
釋天：“？？？”
釋天不悅地看了一眼熒月。
江云啟看著這兩人的互動，不由得有些想笑。
憋住了……
殷無緒淡淡頷首：“準備好了。”
熒月點了點頭：“嗯。”
而后轉頭，看向了釋天，毫不客氣地開口道：“把東西，拿出來。”
釋天更不悅了，他瞇了瞇眼睛：“為什么不用你的？”
熒月挑了挑眉：“我出力，你出藥，不是合情合理嗎？”
釋天驟然沉默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
從齒縫里擠出一個字：“行……”
說罷，白色的人影抬起手，揮了揮，頓時，眾人的面前就圍滿了靈藥。
放眼望去，全都是上品，靈藥的靈氣四溢，頓時讓空氣中的靈氣都濃郁了許多。
而這些靈藥，大多都圍在殷無緒的身邊。
江云啟這一次徹底忍不住笑出了聲。
魔神熒月和神尊釋天都是神尊境界，要打碎化神期初期殷無緒的筋骨和血肉，輕而易舉，只需要彈指吹灰間。
釋天這是自己坑了一把自己啊……
害的咬碎牙往肚子里面咽。
卻不想，江云啟這一聲嗤笑聲，讓釋天幽幽地看了過來：“怎么了？你在笑什么啊小玉人？”
江云啟的身體驟然一僵。
小……小玉人？
神特么小玉人。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討好地看了一眼正幽幽盯著他的釋天。
“沒什么沒什么，應該是我嗓子不太好。”江云啟訕訕一笑，眨了眨巴自己的卡姿蘭大眼睛，試圖讓釋天相信他說的話。
釋天笑意更深，眸子卻越發幽幽：“是嗎……”
江云啟驟然打了一個寒顫，連連點頭：“是是是……”
釋天這才輕哼了一聲，挪開了視線。
江云啟松了一口氣。
嚶嚶嚶……
嚇死個銀人。
熒月轉頭，漠然地看著殷無緒：“跳下去。”
殷無緒：“？”
他的腦門上緩緩出現了一個問號。
當然，同樣出現問號的還有釋天。
魔神熒月平靜地又重復了一遍：“跳下去。”
江云啟看了看，滿足‘跳下去’這三個字的，就只有釋天所在的這汪清池。
殷無緒顯然也明白了過來。
釋天目光幽幽地看著熒月。
熒月直接扭頭看向他：“怎么？你不愿意嗎？”
釋天當即激動道：“放屁，我當然愿意。”
然后，他轉頭看向了殷無緒：“跳下去，這池子會降低對你身體的危害。”
殷無緒沉默了一會，照做了。
如墨的長發就像是一朵綻開蜿蜒的大麗花。
漂浮在清澈沒有一點兒雜質的池水中，越發明艷刺眼。
殷無緒望著熒月，輕聲道：“我準備好了。”
江云啟眨了眨巴眼睛，正準備仔細看看。
下一秒，一股錐心的疼痛便驟然傳遍了他的全身。
他下意識的，發出了一聲極其慘烈的叫聲。
所有人都被江云啟的叫聲給嚇得一愣。
在池水中泡著的殷無緒都是睜開眼睛，望著江云啟。
江云啟腿腳發軟，不受控制地往地上倒去，他的臉色慘白如紙，不可思議地看著池水中面無表情，只有一點點臉色發白的殷無緒。
要不是身側的阿靈反應及時，急忙用靈力攙扶住江云啟，江云啟已經癱軟在地上了。
剛剛，魔神熒月劈了一道黑色的魔息在殷無緒的身上。
然后……
他就快要死掉了。
江云啟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就像是一只應激了的貓兒。
這模樣，讓識海中的天道忍不住翻了個白眼：“19018號系統，人比人氣死人，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學學殷無緒。”
江云啟現在說話都有些說不出來了，他看著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天道。
咬著牙艱難地道：“說得輕巧，你來試試？”
天道驟然沉默了。
魔神熒月也反應了過來，他平靜淡漠地盯著江云啟，說出來的話卻很有禮貌。
他：“抱歉，忘記了。”
說罷，他抬起手，又一道魔息從他的指尖彈出來，直直地沖向江云啟。
已經有了心理陰影的江云啟看到這一道靈光，下意識想要往后退。
卻不想，下一秒，身上的疼痛悉數消失了。
原本還寸寸斷裂的筋骨也悉數愈合，全身都是暖洋洋的。
江云啟一時沒有回過神來，呆呆地看著熒月。
而魔神熒月做完這一切后，注意力又落到了殷無緒的身上。
他平靜地開口道：“殷無緒，這還只是開始。”
殷無緒應了一聲。
他的聲音很輕，除了有些壓抑之外，聽不出什么異常：“繼續吧。”
然后，一道又一道黑色的魔息，接二連三地落在殷無緒的身上。
江云啟：“……”
看到最后，他人都麻了。
要是他是殷無緒，此時已經死了上百次了。
就連玄霜和蒼墨眼中都流露出了一絲不忍，阿靈更是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
殷無緒的面色一次比一次慘白，呼吸也一次比一次微弱。
就在江云啟都怕殷無緒撐不住了的時候。
魔神熒月停了下來。
釋天抬了抬手，那些個上品靈藥全被靈力拖起，落在了殷無緒的周身，源源不斷地輸送靈力進入他的體內。
江云啟的聲音有些顫抖：“完……完了嗎？”
魔神熒月看殷無緒的眼神多了幾分滿意。
他平靜地道：“完了。”
“接下來，就靠他自己了。”
江云啟：“？？？”
看了看殷無緒周身那些個靈藥，又算了算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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