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的距離稍稍拉開了一些，雖然這個動作很小，但是也很明顯。
看著裴瀟御眸中絲毫沒有掩藏的嫌棄，江云啟挑了挑眉。
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話默念了出來：“裴瀟御這樣是很容易沒有媳婦的。”
“為什么會沒有媳婦？”
殷無緒的聲音突然響起，嚇了江云啟一大跳。
他呆呆地轉頭看著殷無緒，殷無緒沒有看他，而是定定地看著沈夢真和裴瀟御。
江云啟有些遲疑，這……應該是他幻聽了吧？
然而，下一秒，殷無緒回頭，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
江云啟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殷無緒真的是在和他說話誒……
他吞咽了一口唾沫：“因為，他在嫌棄他的媳婦啊。”
殷無緒瞇了瞇眼睛：“嫌棄就不能有媳婦嗎？”
江云啟有些意外，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那人。
怎么，這是老樹開花，殷無緒動情了？
這萬年老單身漢，居然對情愛之事感興趣了……
不過，作為一個合格的系統，他有義務解答反派的問題。
他認真地道：“你都嫌棄人家了，人家自然也不會來接近你，那還能有什么媳婦？”
“當然，也不只有媳婦，還有朋友，你嫌棄別人，別人也不會和你做朋友。”
不會來接近嗎……
殷無緒垂了垂眸子，腦子里浮現出來的，竟然是江云啟驚恐甩開他手的模樣。
不由得蹙起眉頭：“我知道了。”
江云啟頗為欣慰。
雖然不知道殷無緒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但是他有學習的跡象已經很好了。
而另一邊，察覺到裴瀟御的疏離，沈夢真臉色再度一白。
也沒有跟著裴瀟御走了，而是到了一個單獨的大石頭上。
殷無緒坐在了最中間的大石頭上，他長睫微垂，環視了一圈四周，淡淡地道：“剛才在論什么？”
碧瑤回道：“剛才在教裴師弟和沈師妹如何與自己的本命法器取得聯系。”
本命法器取得聯系……
江云啟當即看向了裴瀟御。
裴瀟御的本命法器是仙主給的天元塔，但是由于他現在身患劇毒，身體亦是孱弱，無法承受天元塔的強大靈力。
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和天元塔取得聯系，無法讓天元塔認可他。
所以……
這時候要是殷無緒裝一下逼，絕對會把他氣死。
然而，就在這時，碧瑤突然眼睛一亮，眨了眨巴眼睛看向了殷無緒。
“圣子大人，可愿意向我們展示一下你的萬虛鼎？”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殷無緒，少部分人看向了裴瀟御。
畢竟，當時在收徒大會上，仙主的態度已經異常明顯了，而且殷無緒的萬虛鼎和裴瀟御的天元塔，同為極品神器。
江云啟也看向了裴瀟御，果不其然，那人的臉色已經變得沒有一絲血色，極其慘白。
殷無緒亦是挑了挑眉，他墨眸輕移，看向了裴瀟御，微微勾唇：“師弟，你的天元塔，也給諸位見識一下？”
裴瀟御抿緊了唇，他怨恨地看了一眼殷無緒，面上卻保持著微笑，只是略微有些勉強。
他緩緩應道：“好。”
畢竟，他也無法拒絕……
江云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真損啊，不過，他喜歡……
萬虛鼎，來歷極其不凡。
是上古時期一位叫萬虛尊者的身軀所練。
若是修到最高級別，能夠發出一位尊者的力量。
是世間少有的極品神器。
萬虛出世，萬物寂靜。
此時靈力瘋狂往殷無緒周身涌去，就連天上的云也快速壓了下來，天色驟暗，樹影婆娑，像極了無數掙扎扭曲的魔爪。
江云啟呆呆地看著那人墨發飛揚，長睫微垂，在白皙看不到一點瑕疵的臉上落下兩片倒影。
和周圍的狂亂截然不同，他就像是一尊神佛，面色淡然，波瀾不驚地坐在風暴正中間。
仿佛四周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就在這時，一個巨大的金色大鼎，從他的身后顯現出來。
而在那個大鼎身后，是另一個更大，遮住了大半天空的金色虛影。
所有人都錯愕地看著殷無緒，眼睛一眨不眨，生怕漏過了一絲一毫的細節。
江云啟亦然，看著那金鼎虛影，只覺得內心極度澎湃，血流直沖腦門，滿腦子就只剩下兩個字：震撼。
好牛……
不愧是萬虛鼎，不愧是殷無緒。
他的眸中難掩驚艷和崇拜，視線下挪，看向殷無緒。
卻見殷無緒也正好看了他一眼，但很快，那人的目光落下了呆若木雞的裴瀟御身上。
江云啟瞬間明白了，這人弄出這么大的陣仗，多多少少夾雜了一點私人恩怨了。
讓裴瀟御看看，他要面對的究竟是何許人也……
讓裴瀟御看看，他是否有這個資格挑釁……
此時，裴瀟御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但同時，他的眸子更多了幾分忌憚，還有微不可查的畏懼……
萬虛鼎能夠發出如此大的力量，和主人殷無緒脫不了干系，如果主人的修為不夠，甚至沒有修為，那么再強大的靈器，也是一個擺設。
靈器的強大，和主人的強大，密不可分。
“哇，圣子大人，好厲害……”
不知誰突然說了這么一句，讓所有人都回過了神來。
“不愧是圣子大人……”
“好厲害啊……”
越來越多的感慨聲圍繞著殷無緒，幻象消失，萬虛鼎穩穩落在了殷無緒手上。
殷無緒面帶笑意，頗為溫和地盯著裴瀟御，但江云啟卻清楚的知道，他的笑意不達眼底。
也有人注意到了臉色發白，甚至有些站立不穩的裴瀟御，看他的眼神都帶上了幾分嘲笑和戲謔。
“裴師弟，你的天元塔也讓我等見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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