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邱志例行要給幾個孩子檢查功課和上課，回書房前還特意將樊子毅給叫上了。
樊子毅有些忐忑的看著樊成。
樊成微微朝他點了點頭，叮囑道：“好好聽課。”
樊子毅這才點頭應了聲是，規規矩矩的跟在大頭他們后面進了書房。
魯嬸帶著魯大嫂跟石嬤嬤她們收拾碗筷，魯伯就帶著兒子收拾桌椅，樊成見狀趕緊上去幫忙，順便打聽了一下家里的這些人都是誰。
魯伯知道他今天剛來，很多事情還不知道，便仔細的給他介紹了家里這些人都是誰，為了方便樊成記下，還特意說了每個人的特征。
末了還感慨了一句：“哎，大少爺跟著金大夫去京城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這天氣越來越冷了，我聽說京城那邊比咱們這可冷多了，也不知道大少爺和金大夫能不能受得住。”
正好路過的文瑤聽見這話，頓時一愣，伸出手感受了一下周身的涼風。
是啊，已經入冬了，后面的天氣只會越來越冷了，家里人也該添置冬衣了。
文瑤找到羅氏：“奶，我讓我二嬸她們弄的鴨絨呢？”
“你問你二嬸啊你問我干嘛。”羅氏說著叫來了李氏。
李氏笑著：“都在我們那邊放著呢，已經攢了好幾麻袋了，按照你說的，全都洗干凈烘干了的，那間屋子也長期哄著，不會返潮，那些鴨絨全都好好的在那呢。”
文瑤點點頭：“二嬸，你去拿出來吧，再把石嬤嬤她們叫來，咱們該做冬衣了。”
若是量多的話，最好家里每人再做一床鴨絨被，那冬天蓋著才舒服暖和呢。
“你這是又要弄什么？”羅氏問她，卻不見一點不耐。
文瑤湊到她耳邊小聲的嘀咕，羅氏眼睛越聽越亮，私有些不敢相信：“真的？”
文瑤點頭：“奶，真的，我在書上看過，這鴨絨做冬衣可比棉花保暖多了。”
羅氏沒有半點質疑，點點頭：“要真是這樣，那就家里人每人做一件先，你二嬸他們那鴨絨多得是。”
文瑤補充：“要是多的話，還能做幾床被子。”
羅氏一聽，直接把文瑤的手一牽：“走，去看看夠不夠。”
李氏搬到半路就碰到來看的祖孫倆，就又倒了回去打開門。
文瑤看到屋里擺著的幾十個麻袋，目瞪口呆，沒想到不知不覺中李氏他們竟然攢了這么多鴨絨。
她打開一個袋子，里面全都是細鴨絨，用來做衣服和被子正好，再抓起來聞了聞，真的沒有一點味道。
“咋樣？瑤瑤，我可都是按照你說的方法一點點的處理的，可不能留下味兒。”李氏頗為自豪的昂首挺胸。
文瑤忍不住夸贊：“二嬸，你可真厲害，你這弄得太好了。”
李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已經有雙下巴的臉上露出一抹紅暈，卻還是自信的說道：“你二嬸別的不行，弄這些可在行了，你交給二嬸的二嬸絕對不會弄錯。”
羅氏滿是無奈的嗔了她一眼：“好了，孩子夸你一句你還喘上了，也別換地方了，你把人叫這屋來。”
“誒，我這就去。”李氏跑出去，沒一會就把蔡氏，石嬤嬤杜嬤嬤和明月明蘭她們都給叫來了，就連魯嬸和魯大嫂都在。
“老夫人，小姐。”幾人進門行禮。
羅氏指著這一屋子的鴨絨，道：“文瑤說這些鴨絨能做冬衣，比棉花還保暖，咱們商量商量，用什么料子來做最好。”
來的人都是很擅長做衣裳的人，除了文瑤，所以文瑤只負責嘴上叭叭，但好在她們都是做慣了衣服的，文瑤一說她們就明白了。
羅氏還回屋拿了幾種布料，都是文瑤之前給她的，邱蓉蓉送的，還有那時候太后賞賜的，羅氏沒舍得用的，都拿來了。
幾人湊在一起研究該怎么做才能不讓這些鴨絨從衣服里跑出來。
文瑤功成身退便出門溜達，聽見文娣的房里傳出來琴聲便好奇的走了過去。
雖說聲音生澀，而且也不怎么好聽，但這是個好的開始不是？
文瑤湊到門口，輕輕的推開門，就看見文娣認真的坐在古琴前面，小心翼翼的撥弄琴弦。
“文娣。”文瑤喊了一聲，嚇了文娣一跳，古琴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文娣趕緊顧不上文瑤，低頭檢查她的琴。
這可是文修慶和蔡氏聽羅氏說要請先生回來教她們琴技和禮儀，把這段時間賣鴨子攢的銀子拿出來，花了八十兩銀子買的琴。
要是換做以前，文娣是想都不敢想的，如今琴就在她面前放著，還跟做夢似的。
文瑤邁步走進來，看她心疼的不行便開口道：“碰不壞的，這琴哪有那么容易壞啊。”說著就在旁邊找了個軟墊坐了下來，問道：“這第一天上課，咋樣？先生兇不兇？”
文娣一如文瑤第一次見到她時那般，滿臉都是溫柔，許是隨了蔡氏的性子，文娣除了干活的時候麻利，平時都是溫溫柔柔的，看文瑤的眼神也溫柔，還夾帶著感激。
她知道，家里如今變成這樣，都是文瑤的功勞，如果不是文瑤，她也學不上這大家小姐才能學的東西。
“蘇先生很好，倒是你，你怎么不來上課？”文娣柔聲問到。
文瑤湊過去摸她的手，手上之前干活留下的繭子已經好了不少，看來還得繼續涂護手霜養手。
這也多虧他們家奶奶不是個磋磨孫女的人，一到冬天就不讓丫頭們碰冷水，不然的話這手上要是留下凍瘡，那可是一到冬天就會復發的。
文娣也任由她這么翻來覆去的摸自己的手，繼續問：“問你呢？你咋不來？”
文瑤把她手松開，聳了聳肩：“我來干啥？我又聽不懂，我也不感興趣，這先生我是幫你請的，可不是請回來給我自己受罪的。”
文娣一聽就不好意思的臉紅了，道：“先生是請回來教我們姐妹的，哪能是專門為了我。”
文瑤嘿嘿一笑：“真的啊，你看我，那么忙，還有文英，你看著吧，我敢打賭，明天她絕對躲起來，最后蘇先生可不就只能教教你了。”
文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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