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穿成農家克夫命,暴力錦鯉開掛旺夫 > 第一百一十章 可怕的人心齷齪
  霍三和賴老五還沉浸在蘇錦安全回來的狂喜當中,聽到蘇錦這話一時沒能回魂兒。

  吳大夫的反應稍微快些,擰著眉就沉沉地說:“外頭出事兒了?”

  蘇錦哭笑不得地用力搓了一把臉,悶著嗓子說:“豈止是出事兒了。”

  “簡直就是……”

  “血流成河……”

  事實證明,蘇錦在找到顧瑀后做的第一選擇是對的。

  知州那邊的確是來人了,也確實是用快到離譜的速度迅速地控制住了縣衙的場面。

  可這位做好了坐收漁利的知州大人,顯然是沒打算給自己留下任何可能會被人詬病的把柄,也不打算留下任何活路。

  他不光是抓走了所有跟縣令有勾結的人,他還命人趁著夜深,在縣城里來了一番大清洗。

  毫無差別的清洗。

  蘇錦回想起自己躲在暗處看到的慘烈至今仍覺得心有余悸,忍不住閉上眼呼出一口晦澀的氣,啞著嗓子說:“但凡是跟賭坊有關聯的,不論到身份大小,從看門的門房到后廚做飯的廚子,全都無一幸免。”

  他們之前確認了一番傅爺養出來的那些打手全都暈了過去,而這樣也給知州派來的人提供了無限的便利。

  按正常的流程,本來是應該抓了人進行審訊,等審訊的結果出來了再根據罪行進行定罪處罰。

  可知州的選擇是一刀切,不留任何余地。

  蘇錦心累地捂住臉搓了搓,悶著嗓子說:“等人走了以后,我悄悄去咱們遇上許大成的地方看了一眼。”

  “里頭一個活的都沒有了……”

  不論罪行大小,不論善惡多少,反正就是一個活人都找不見。

  白日里見了還光潔大氣的青石地板,歷經此夜后地上積染的血色不知要花多長時間才能洗清。

  也沒人知道,在過去的深夜中究竟藏了怎樣的罪惡。

  天色剛亮,知州就大張旗鼓地羈押帶走了昨日還高高在上的縣令。

  大約是為了在人前彰顯自己為民除害的功德,他還特意騎馬走在了隊伍的前端,后頭緊跟著的就是押送了縣令的囚車。

  而囚車之后跟著兩輛上頭蓋了草席的板車,板車從街道上走過時,隱隱可看到草席下蓋著的是早已失去生機的尸首。

  蘇錦混在早起的人群中看了一會兒,聽到知州大言不慚地說板車上的尸首是來自于犯人的畏罪自戕時,心頭無端涼了一大截。

  傅爺的走狗數以百計。

  縣令的狗腿子心腹更是不少。

  那板車上滿打滿算最多拉了三五具尸首,那剩下的尸首去哪兒了?

  昨夜的那一番廝殺,最后竟是用畏罪自戕這四個字來定性的嗎?

  旁人對知州的話信了多少不好說。

  蘇錦自己一個字也不信。

  她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也相信自己的直覺。

  這位看似一心為民的知州,心底的陰暗齷齪不見得就比淪為階下囚的縣令少。

  他選擇快刀斬亂麻不等審訊就直接趁亂把能處置的人全都弄死,為的就是讓自己所說的字字句句全都成為鐵板釘釘的事實。

  能做得出來這種事兒的人,是不會對留有自己把柄的人心慈手軟的。

  特別是顧瑀……

  蘇錦心亂如麻地扭頭看了軟榻上仍沉沉閉著雙眼的顧瑀,第一次感覺到了什么叫做無力。

  她趁著夜深在外頭轉了許久,該看到的不該看到的都看到了。

  如今她最擔心的,就是那位知州不會甘心就此放過顧瑀,會在日后來找顧瑀的麻煩。

  想到這里她的眉眼間甚至不可避免地籠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和暴躁。

  顧瑀這倒霉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為什么他想做點兒什么就能那么難呢……

  蘇錦沒一次把話說得太透。

  可在場的人雖是沒能親眼看到她所說的慘狀,卻也為她描述出來的景象感到無比心驚。

  一時間室內寂靜到了令人窒息的程度,直到軟塌上昏迷的顧瑀眼皮開始顫動。

  第一個發現的人是霍三。

  他眼巴巴地看著顧瑀,驚喜過望地說:“嫂子嫂子!”

  “瑀哥這是不是要醒了?!”

  蘇錦狐疑地探頭看了一眼,發現顧瑀的眼皮在劇烈地顫抖,想了想索性轉頭對著吳大夫說:“您給他扎一針吧。”

  說完還補充道:“我記得扎針是可以促進人清醒的速度的,是這樣沒錯吧?”

  吳大夫聽到這話不知道自己是該點頭還是該搖頭,愣了愣才為難地說:“你說的倒是也沒錯,只是……”

  “顧瑀現在的狀態不是要醒了,只是潛意識里在掙扎,這種狀況其實讓他再多睡上一會兒對他的恢復才有好處,如果扎針促醒的話,那……”

  “管不了那么多了。”

  蘇錦抿著唇說:“我有著急的事兒要問他,一刻都等不下去了。”

  “扎!”

  蘇錦堅持,吳大夫無話可說。

  他斟酌的拿著銀針上前,針尖謹慎地插入顧瑀的耳根后幾處。

  針尖入體,蘇錦便清楚地看到顧瑀的眼睫顫得更厲害了一些,等吳大夫緩緩轉動手中的針時,暈過去了整整一夜的人終于艱難地掀開了眼皮。

  霍三是個憨實的。

  看到顧瑀醒了馬上就捂著嘴吭哧吭哧地抹起了眼淚。

  “瑀哥,瑀哥你可算是醒了……”

  “瑀哥你沒事兒實在是太好了,你都不知道我……”

  “讓開。”

  蘇錦大步上前一把將礙事兒的霍三推開,雙手撐在軟塌的兩側直直地看著顧瑀迷茫未散的雙眼,咬著牙一字一字地說:“顧瑀,你老實跟我說,你跟那個知州交易的時候,有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那個知州知不知道你是誰?有沒有看到過你的臉?”

  如果顧瑀暴露了身份,那知州此番清洗肯定不會放過顧瑀。

  等他發現顧瑀的尸首沒在其中,后續等待著顧瑀的肯定是無窮無盡的麻煩。

  俗話說民不與官斗,這是自古以來的老理。

  顧瑀有再大的本事那也是沒辦法跟官府抗衡的。

  如果……

  想到腦中起滅過數次的那個念頭,蘇錦的臉色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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