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漢林沉浸在巫術的奧妙之中。
卻有一個人伺機而動。
木程真死死盯著房子中央的許漢林。
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只要奪回本命蠱,才能真正掌握生命。
趁他病,要他命。
木程真正要動手時,卻看到許漢林突然朝他的方向瞥了一眼。
頓時心跳如擂。
木程真不敢動,他看到許漢林提著劍站在婦人面前,目光憐憫地看著她:“下輩子投胎個好人家吧。”
婦人目光惶恐而絕望,嘴里塞著棉布,嗚嗚嗚地表示抗拒。
可不待她反應過來,宋世芳來到她面前,仿佛欣賞藝術品一樣的眼神。
好丑陋的女人。
但是比她這副毀容的樣子強幾分。
婦人的手腕被宋世芳割破,血液汩汩從她的身體緩緩流出……
她的意識變得模糊,一股氣息襲來,似乎要將她整個精神氣抽離一樣。
“就是這個感覺!快!”宋世芳站在氣流的旋渦下方,張開雙手,感受著久違熟悉的氣息。
她終于要脫胎換骨了。
真好。
此時,院子外面有人牽著一頭鹿走過來。
有人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王爺讓宰一頭鹿烤來吃,鹿血生喝大補,要現殺的。”那人道。
“那你在這里宰殺吧,萬一王爺要的話,也隨時候著。”對方回應道。
兩人就在院子外面磨刀霍霍。
那頭母鹿睜著無辜又清純的小眼睛,無助地看著這一切。
院子里。
宋世主感覺身上流淌的氣息越來越濃郁。
她不加思索地將早早準備的毒藥拿出來,往嘴里一咽。
便躺在婦人的身旁,對新身份的向往。
她看到了婦人的眼里聚焦一點一點地潰散,眼看就要不活了。
“漢林,快呀!”宋世芳激動不已,可頭腦一陣眩暈,眼看毒性發作,忙對作法的許漢林著急道。
許漢林目光一凜,手中的銅鈴猛地一搖,怒斥道:“疾風如流,急急如律,天地神明聽我命令,換!”
他手中的銅鈴對準了宋世芳!
來了!
宋世芳心跳加速,氣血上涌,雙眼一翻,直接嗝屁了。
許漢林手中的銅鈴劇烈地晃動起來,尖銳刺耳。
“起!”許漢林捏著口訣,手中的銅鈴再次對準了瀕臨死亡邊緣的婦人。
若是再不及時互換身體的話,就來不及了。
婦人的瞳孔似是聽到了死亡的召喚,眼睛一怔一怔地看著銅鈴的方向,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懼的事情。
“救、救我……”她身體猛地抽搐,口吐白沫。
外面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木程真闖了進來,大喊道:“許族長,金谷年來了!”
金谷年!
許漢林手中的銅鈴一偏,眼里閃過一絲意外。
“我不是說讓你把守門口,就算天塌下來,也不得干擾我作法嗎?”隨即,他又沉下臉,不滿道。
木程真垂下頭,裝作恐懼的樣子道:“木某想著金谷年狡猾無比,想提醒許族長當心罷了。”他眼里的余光四處亂瞄,剛剛他去搜了許漢林帶來的行李,并沒有發現自己的本命蠱,也不知道他藏在哪里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許漢林隨身攜帶,片刻不離身。
木程真將眼底的殺機斂去,變得恭敬起來。
“出去!”許漢林面帶鐵青,冷喝道。
木程真悻悻然離開。
他并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大事。
許漢林趁著婦人還尚余一口氣時,幫她止住了血,還警告道:“宋世芳,以后切莫別亂來,否則,我絕不輕饒。”
婦人虛弱地睜開眼睛,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許漢林也不在意,以為她還沒從置換身體的錯亂中回過神,喚人進來侍候她。
他大步走出去。
看到門口有人在宰殺一頭鹿,那頭鹿撞飛下人,狂奔到許漢林面前,嗚嗚嗚叫個不停。
許漢林沒想到這鹿也有靈性,伸出手摸了摸它的額頭,詢問那殺鹿之人:“怎么回事?”
那兩個下人知道許漢林是木程真的座上賓,恭敬道:“王爺準備宰殺母鹿招待客人,據說生喝鹿血最是滋補。”
說完,他們走上來,生拉硬拽,總算將那頭逃跑的母鹿拉了回來。
母鹿一雙濕瀝瀝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著許漢林,嗚叫個不停。
許漢林正想著讓人放了它,不想許其成走來附在他耳邊,低語說了幾句。
“果真如此。”許漢林頷首,再也顧不上哀嚎的母鹿,急忙忙走了出去。
“嗚嗚嗚……”母鹿仰天長吼一聲,不料被兩人拿繩子牽住脖子,無論怎么也逃不掉。
它被人粗暴地按倒在地上,一個男人舉起匕首,對著它頸間狠狠扎進去。
頓時,血液噴涌。
母鹿四腳拍打著,身體抽搐得厲害,黑溜溜的小眼睛,閃現著一絲絕望。
宋世芳想到了自己波折坎坷的一生。
從尊貴無比的長公主到六十老婦,再到年輕活力的少女,最后附身到一頭母鹿身上,慢慢榨干血液而亡。
太諷刺了。
許漢林說得對,事不過三,讓她別再執著相貌云云。
世上沒有后悔藥,宋世芳要知道自己會變成畜生,打死她也不會互換身體了。
母鹿的眼睛漸漸失去光芒。
如同許漢林施法時,那個被放干血液的無助婦人一般。
同樣的報應落在宋世芳頭上。
隨著一聲嘶鳴響起,哀絕凄涼。
血色紅陽,驚起了一群黑色的烏鴉。
許漢林離開木王府后,突然回過頭看了一眼那高大宏偉的王府,有種莫名的心悸。
“族長,你怎么了?”許其成關切道。
許漢林默默看了一會兒,嗤然一笑:“沒事,走吧。”
兩人一前一后走在蕭索的達城街道上。
“你說宋哲宗下了一道圣旨,要金谷年立即返回京城?”許漢林神色淡淡道。
許其成點頭:“從京城傳來的消息,估計還有十來天就會送達木城。據說是太后病了,想見金谷年一面。”
“荒謬。”許漢林冷哼道。
許其成沉聲道:“大概連宋哲宗也沒想到金谷年在木城混得風生水起,還創辦了藥材基地,賺了源源不斷的銀子不說,金谷年還造出火彈藥,這才是朝廷忌憚的。”
“斷人錢財嗎?”
許漢林抬起頭,看到前面遙遙在望的木城,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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