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尋無果后，文振國回到寢殿，臉上蒙著淡淡的愁慮。
宋世芳迎上來，與他目光對視。
“無礙，闖進來的野貓，已經吩咐下人處理了。”文振國按著她的肩膀，安慰道。
宋世芳見他神色不振，眉際之間隱有心事，柔聲道：“你先去沐浴更衣，明陽說要過來跟我說點事。”
聽到宋明陽要來，文振國脫口道：“莫非是為了老三得罪她的事？”
倏地，他又罕見露出一絲懊惱。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宋世芳緊了緊他的手，曼聲道：“不關知雅的事，明陽是為參加太子詩會的事而來。”
實在是從她臉上瞧不出什么端倪，文振國才不緊不慢地離開了。
不一會兒，宋明陽姍姍來遲。
見過禮后，她爬上紫檀金漆撥步床，撲進宋世芳的懷里，可憐兮兮道：“娘親可大好了？”
“你呀，多大的孩子，還像個皮猴似的。”宋世芳撫摸著她柔順的發絲，怪嗔道，“回頭嫁進太子府，該如何是好？”
宋明陽嘿嘿一笑：“女兒只有在娘親面前，才敢這般放肆罷了。”
這話引得宋世芳更加憐惜她了。
想到今日的匆匆對話，她心神一斂，漫不經心道：“那孩子真的長得比你還好？”
宋明陽爬起來幫她捶背，似笑非笑道：“確實是個美人，女兒都不及她的一半。”
宋世芳握住她的纖纖玉手，嘆息道：“不過是鄉野丫頭，空有一身皮囊罷了。若看不順眼，打死便是。”
竟然將人命說得如此卑賤。
窗外的金谷年聽了冷冷一笑，心想著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蛇蝎心腸。
“喂，你的眼光真的不行。”她招呼一旁發呆的文知禮，繼續打擊道。
因為物資空間是金谷年的，文知禮不得而知外面的情況。
不過聽她的語氣，想必宋世芳母女在商量什么壞事，惹怒了她。
“既然宋明陽不是你的女兒，我懲罰一下她，你不會介意吧？”金谷年嘴角上揚，笑意深深。
文知禮下意識道：“你要干什么？”
“這款毒藥的效力，你是知道的，能令人產生致幻的效果，體內注入少量的話，不會輕易發作。”只見金谷年拿起一根針管，銀光閃爍，冷笑：“宋明陽派了影衛去對付老三，禮尚往來，我讓她當街發狂，嘗嘗被人羞辱的滋味。”
真毒。
文知禮冷笑：“既然如此，你不如給宋世芳跟文振國各扎一針，以絕后患。”
“我也想把男的閹了做太監，女的毀容，可宋世芳身邊的婢女都會功夫，動靜太大，空間秘密會暴露的。”金谷年露出玩味的冷笑：“一口吃不成胖子，咱們有時間跟他們慢慢玩。”
說完，她又仔細聆聽外面的情況。
宋世芳提起了她。
“想必女兒長得美，他們的娘親也差不到哪里去。”宋世芳面上說著不在意，聲音卻是酸酸的。
宋明陽想了一會兒才道：“娘親不是說金谷年是個胖女人，一臉尖酸刻薄相嗎？”
“確實如此，當初我拿到畫像時，還特意說了你爹一通，說他有眼無珠，這樣的母豬，他也能上，讓我覺得惡心。”宋世芳提起夫妻倆的房中樂事，嘴角不自然羨起一抹笑意。
宋明陽好奇道：“爹怎么說？”
宋世芳眉頭舒展，抿嘴笑道：“他說從不相信世間有仙女存在，自從見了我，他上半輩子是白活了。”
宋明陽聽了，耳根羞紅，又羨慕他們六年如一日的恩愛如常。
“若不是爹爹早有兒女，我真愿意把他當成親生爹爹，可惜了…”她眼中有些落寞道。
宋世芳眼神一黯，又想到小產的孩子，還是個男孩呢。
成婚六年，她跟文振國至今沒有屬于自己的孩子，再恩愛的夫妻，感情總有消退的一天…
莫名又煩躁起來。
“文家的兄妹不成氣候，再大的出息也越不過你的身份，鐘氏母女還得依仰我的照拂，不敢有半句怨言。女兒，你只管照自己的內心而活，要是受了委屈就告訴我，我給你出頭。”她撫摸宋明陽的發絲，一臉慈愛道。
宋明陽笑得天真浪漫，俏皮道：“若是我欺負文知雅，爹怪罪我怎么辦？”
“他敢—”宋世芳不以為然道，“賤人生的孩子，能容下他們就不錯了，他們只能是你的奴隸，玩伴，膩了就扔在一旁。”
宋明陽有了倚仗，底氣十足。
等文振國過來時，母女立馬戲精上身，換了另外一幅嘴臉。
“娘親，是我的錯，知雅妹妹不喜歡我了…”宋明陽跪倒在地，楚楚可憐的樣子。
文振國心頭漏跳半拍，忙上前，愧疚道：“明陽，不關你的事，是老三不知天高地厚，沖撞了你。回頭我把她押來向你賠禮道歉。”
宋明陽掩面，聲音沮喪：“爹爹，知雅妹妹很好，是我做得不夠好，若是被她知道這些年爹爹待我如己出，我奪走屬于她的父愛，恐怕更惱我了。”
“嗚嗚嗚，我該怎么做，她才會接納我？”
宋明陽自導自演，逼得文振國進退兩難，本想為女兒求情的話，卡死在喉嚨里，怎么也咳不出來。
“這…”他懊悔不已，嘆息，“是爹爹考慮不周，害你受委屈了。”
“我這就讓他們回龍州去，反正爹爹有你這個乖巧懂事的女兒就夠了，文知雅，她不配做你的妹妹！”他咬牙切齒道，“給你提鞋都不夠！”
宋明陽垂眸，嘴角不經意地揚起一抹冷笑。
想走，已經遲了。
“求爹爹不要怪責知雅妹妹，我們本該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隔夜仇，況且我比她年長幾歲，理盡教導她，是我考慮不周了。”她長嘆息一聲。
宋世芳在一旁火上澆油道：“整個京城就沒人說我們家明陽不好的，雖說她寬厚大量，把罪過攬在身上，但文家老三整日毛毛刺刺的，天子腳下，得罪人也不自知，還會連累他人，不妙呀。”
文振國思量一番，竟然作死道：“那不如讓老三做明陽的婢女，帶在身邊教導一番可好？”
生怕宋世芳母女說他暗藏私心，咬咬牙又道：“要打要罵，悉隨尊便，你們看如何？”
竟然賣女求榮。
躲在物資空間里金谷年炸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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