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家兄妹倉皇逃出王家,在云來客棧安定下來。
鐘氏母女沒想到他們兄妹手里還有錢,氣得肺都炸了。
“趕緊派人去通知你哥,太不省心了。”鐘氏情急之下,連說話也利索了。
別看她們剛才那么強勢,文家兄妹當真逃走了,文振國肯定會大動肝火,遷怒于她們。
千里迢迢把文家兄妹帶來京城,不僅僅是為了認親那么簡單的。
文振國尚公主的六年時間里,長公主一直懷孕艱難,好不容易懷上卻遭小產,以后更不會有子嗣了。
文振國表面說不在乎,骨子里的傳宗接代,光宗耀祖還是令他耿耿于懷。
如今長公主失去了對子嗣追求的堅持,說是愿意為他放棄偏見,收斂一身的傲氣,把文家兄妹視為己出。
可文家兄妹卻逃走了。
呃…
“娘,大哥要是怪罪下來,你千萬要擔待一下。”文娟后知后怕道。
鐘氏啐她一口道:“他們兄妹在京城無依無靠的,能翻不起什么浪花?到時走投無路,還得回來的。你且等著。”
文娟湊過來,神經兮兮道:“娘,你說金谷年會不會來京城?”
提起那個瘋女人,鐘氏像是條件發射一般,嘴角抽搐,哈嗒了一口水,才罵道:“日光日白的,你提那個瘋女人做什么,如今在我們的地盤,還能讓一個鄉下婦人欺負了去?”
文娟趕緊道:“我不是怕她,也就嘴上說說而已。還有,剛才提起大哥尚公主的事,知德兄妹這般激烈反應,莫非長公主暗地里對他們干了什么—”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挨了鐘氏一巴掌。
鐘氏神色諱忌莫測,見她委屈的樣子,罵道:“要死啊,你敢說這些話!”還四周張望一番,見沒有人,才松了一口氣。
“你不記得了嗎?”她目帶恐慌,壓低聲音道,“上回我們娘倆不過抱怨她一句,你還記得什么下場嗎?”
想起那時的慘狀,文娟臉色蒼白,噤若寒蟬。
上回,她們母女不過說隔壁的肖娘子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而已,沒想到當天夜晚就被人套了麻袋胖揍了一頓,所幸性命無憂。
次日文振國過來,提醒她們慎言謹行,否則連他也保不住她們。
鐘氏母女才知道遭到長公主的報復了。
聽說冷面閻王溫澤言把自己的影衛給了宋明陽郡主,這股力量無處不在,殺人于無形。
此時,文娟全身泛起一陣雞皮疙瘩,隱隱有些后悔。
宋世芳母女喜怒無形,報復心理也強。
文家兄妹招惹了她們,文振國若不能從中周旋的話,只怕不妙啊。
“什么,知德兄妹被鐘氏母女趕出來了?”
京城,永成巷,興文藥店。
金谷年蹺起二郎腿,正悠閑地喝著茶時,冷不防聽到這個消息,挑挑眉道:“他們老子呢,難道坐視不管嗎?”
自從來了京城,金谷年過上如愿的咸魚生活,每天女扮男裝出去享盡京城美食,美哉悠哉時,沒想到王永福帶回一個驚人的消息。
親爹不管,豺狼王家把文家幾個孩子逐出家門!
金谷年手把手養了文家孩子接近一年,哪怕不是親生的,也容不得鐘氏母這般欺辱。
她怒火中燒,心里膈應,覺得文振國白瞎了她的苦心。
老混蛋,既然不想要孩子,費盡心思把他們帶來京城做什么?
她并沒有看到王永福戰戰惶惶,欲言又止的樣子。
倒是文知禮看出點什么,把他喚到一旁。
王永福抹了把汗,小聲道:“文少爺,你可知道你娘跟長公主頗為相像?”連他也沒想到瘦下來的金谷年跟長公主一模一樣。
除了氣質不大相同。
文知禮淡聲道:“知道。”
“那你可知道你父親文振國娶了何人為妻?”王永福暗捏一把汗道。
文知禮眉頭一鎖,冷聲道:“快說。”
“聽說文振國失足摔下山崖,被長公主所救,就住在長公主府做幕僚,一來二去的,兩人日久生情,互生好感。六年前,長公主求皇上賜婚,文振國改名為文樂生,尚長公主,賜號德安候爺。”王永福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他道。
“好—”文知禮面色平靜,淡淡說了一句。
王永福總覺他表現得太安靜了,但凡聽到自己的父親健在人世,還飛黃騰達,多少都會表現出一點情緒的吧?
可他前腿剛走—
身后就傳來茶杯碎裂的聲音,還有一陣沉悶的咆哮聲。
可憐的孩子。
王永福同情道,有了后娘就有后爹,難怪文家兄妹被王家人趕出門了。
他哪里知道實情。
倒是文知禮忍而不發回到金谷年身邊,挑釁道:“今晚夜闖長公主府,去否?”
金谷年冷笑:“宋世芳的賬,回頭再算。眼下我得把文振國找出來,胖揍一頓,以泄我心頭之恨。”
文知禮冷冷一笑:“文振國交給我,你會見到他的。”
他的目光陰厲,仿佛跟文振國有深仇大恨似的,比金谷年還要咬牙切齒。
金谷年感到奇了怪了。
“一句話,去不去長公主府?”文知禮冷聲道。
金谷年不屑道:“激將法對我無用,不過,你要去,老娘自然是舍命陪君子了。”
仰起頭看了一下窗外蕭條的景象,心想著春節將近,倒不如速戰速決。
此番前來京城,可不就是為了解決宋世芳這個大麻煩的嗎?
深夜時分,長公主府的圍墻外面。
金谷年一身黑色勁衣,身形玲瓏有致,眼神鋒利。
她雙手搭起棚架狀,文知禮跳到上面輕輕一躍,翻爬上墻。
而金谷年則拋出一把鷹嘴鉤,順著墻體攀上去。
“什么人!”
身后傳來怒喝聲,幾個侍衛堵在圍墻外面,大聲道。
此時的金谷年早拉著文知禮躲進物資空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侍衛驚動了長公主府里的人,十幾個家丁提著燈籠四處搜尋,大約折騰了一個時辰,才漸漸消停下來。
“整個長公主府如鐵墻銅壁,若是沒有空間,咱們就被打成肉醬了。”金谷年拉著文知禮冒頭時,忍不住打趣道。
中途靠著物資空間的掩護,他們一路前行,來到一得朱漆綠瓦的宮殿。
映月殿。
“此處便是宋世芳的寢宮。”月光下,他的面色有些森冷,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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