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蔣盈盈驚恐瞪大眼睛時,只見劉浩忠慌忙地從懷里掏出一瓶金創藥。
“給,治腳上的傷。”他遞給她。
蔣盈盈羞紅臉,接不是,不接也不是。
“謝謝,劉大人。”她逃也似的奪過金創藥,像受驚的小兔子,一下子沒影了。
劉浩忠哭笑不得。
他又不是洪荒野獸,至于嚇成這樣嗎?
等他走開后,蔣盈盈才前面的大樹后走出來。
手里緊緊握著那瓶金創藥,心里撲通撲通的,如獲至寶。
她認識那人,他是紫龍軍的副將,據說是個二品大將。
心里仿佛有一顆種子悄悄扎下,不知不覺之中,便生根發芽。
可她是個被污了清白的臟女人,如何配得上他?
蔣盈盈嘴角噙著苦澀的笑,默默將手中的藥藏好。
只要到了龍州,紫龍軍的人便會離開,他們再也不見。
過了一會兒,蔣先華端了半鍋綠豆湯回來,見妹妹心不在焉的樣子,以為她不舒服。
“妹妹,不如我去跟文知雅說,你還是坐馬車吧。”他提議道。
蔣盈盈忙攔住他:“不必,我很好。”
多虧了先前沒有坐馬車,她才能—
她捂住腰間的位置,那里還放著那瓶倍感珍貴的金創藥。
臉越發滾燙起來。
“請問你是蔣盈盈姑娘嗎?”
有個紫龍軍士兵走來,朝蔣盈盈作揖道:“聽說你受傷了,前面的馬車里還有一個位置,請隨我來。”
蔣盈盈兩頰緋紅,見蔣先華緊張地望著自己,忙道:“我沒事,我很好……”
那士兵撓撓頭,疑惑道:“可我們劉副將說了,姑娘的腳受傷了,不適宜再走路。”
“你們劉副將何時見過我妹妹?”蔣先華心里的疑團越來越大。
蔣盈盈不得已,將他拉到一旁,小聲解釋了一番。
“這個劉副將倒是個會照顧人的。”蔣先華莞爾一笑。
蔣盈盈生怕他多想,忙對那士兵道:“勞煩你跟劉副將說一聲,說我的腳已經大好,勞他費心了。”
見她堅持不肯去,那士兵只得回去匯報。
沒想到,過了一會兒,文知雅來了,還帶來了藥箱。
“腳受傷了,怎么逞強呢?”她為蔣盈盈的腳上了藥,埋怨道。
蔣盈盈垂眸:“一點小傷,算不了什么。”
“若不是劉大哥讓我來看看,你呀,這個腳怕是要廢了。”文知雅又嗔怪道。
蔣盈盈聽她左一句劉大哥,右一句劉大哥,甚是相熟的樣子,心里羨慕。
“勞你們費心了。”她淡淡說了一句。
文知雅看她裹的小腳,如何能像正常人走路。
也不顧她同不同意,非要拉著她坐馬車。
蔣盈盈很是抗拒,感覺坐到馬車上,肯定會引來眾人非議。
“文知雅,你,你放手!”她將文知雅拉到一旁的大樹下,用近乎乞求的語氣道,“我不想坐馬車。我這種人,活著是為了償債的。”
她當初害村民落入羅蘭寨土匪手里,鄉親們恨透了她。
如今的她,只想默默地躲起來,不被人注意,再好不過了。
文知雅這才知道她為何強撐著,哪怕腳磨出血泡,也要咬緊牙關走路。
“笨蛋,誰沒有犯錯的時候,大家早不記得了。”
“傻丫頭,我們都原諒你了。”文知雅柔聲道。
可蔣盈盈卻露出驚恐的目光。
她不想惹人注意。
更不想關于她的風言風語傳到劉浩忠耳邊。
哪怕她不配,她也不愿意!
“我—”她急了,正要反駁,卻聽到文知雅噓了一聲。
文知雅將她拉到自己懷里,因為聽到對面說到蔣盈盈的名字。
蔣盈盈瞪大眼睛,一臉羞愧。
“劉副將,你是不是對那個蔣盈盈上心了,屢次三番關照人家?”有個士兵將劉忠浩拉到一旁,打趣道。
文知雅聽了,頓時悟了,望向蔣盈盈。
而蔣盈盈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眼睛緊緊地盯著前面,忘乎一切。
“臭小子,你別污人家清白,小心軍法處置。”劉浩忠笑罵道。
他想起蔣盈盈丟鞋時那怯怯的眼神,望向他,懵懂又無助的樣子。
莫名心疼。
“那姑娘長相不錯,可惜我聽到一些不好的傳聞。”那個士兵婉惜道。
聽到這些,蔣盈盈心如死灰,眼里已有淚。
轉身想走。
文知雅拉住她,搖搖頭。
蔣盈盈苦笑。
留下她做什么,看別人怎么羞辱她,可憐她嗎?
那些士兵將蔣盈盈的遭遇說出來。
劉浩忠沒說話。
他的臉鐵青一片,甚是難看。
“臭小子,休得胡說!”他罵道,“滾!”
那士兵無奈道:“我也是聽說的,你若是不信,可以找那些村民問問。”
見劉浩忠要發作的樣子,那士兵指著一旁走來的金谷年道:“不如你問問金大夫便是。”他逃走了。
蔣盈盈被文知雅抱著,腦子一片空白。
心里只有一個想法。
讓我去死吧!
“怎么了?”她耳邊傳來金谷年的詢問聲。
接著,劉浩忠沉聲地問起了關于蔣盈盈的遭遇。
“她過去遭遇了什么,會影響你現在對她的看法嗎?”金谷年淡笑,突然看到了大樹后面的一截天藍色衣角。
一切了然。
劉浩忠沒想到金谷年會反問自己。
“我一直覺得她是個好姑娘,勤快,善良,還有一雙憂傷的眼睛。”他撓撓頭,憨厚一笑。
想到了蔣盈盈照顧生病的村民時,一聲不發地跟在金谷年身后,她的悟性很高,字也寫得很漂亮。
可她性子淡漠,不愛說話。
原來……
“劉浩忠,你要知道,在那一段不為人知的遭遇里,她也是個無辜的受害者。”
“別忘了,她只是個十五歲的姑娘,平時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大難當前,也會自亂陣腳。”
“看人不能光看以前,你要看到她改變的一面。”
“她經歷了無數的苦難,同樣地,她比任何人懂得生命的可貴,也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金谷年的語音一轉,冷笑道,“難道劉副將以前就沒做過糊涂的事?”
劉浩忠哈哈一笑:“自然,我是個大老粗,以前沒少干混賬的事,還調戲過良家婦女,后來被我爹打斷了腿。”
“直到我娘子去世,我參軍,一干就是八年。”他才二十六歲。
“金大夫,你說得對。”他又朝金谷年作揖道,“是我淺薄了。”
金谷年淡聲道:“去去去,我不吃這一套。”
蔣盈盈以為這事情到此告一段落了,沒想到,金谷年下一句嚇得她驚叫起來。
“劉浩忠,要不要我給你做媒?”金谷年盯著劉浩忠,突然道,“這姑娘不錯。”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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