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穿成極品惡婆婆后,她只想當咸魚 > 第47章 衣冠冢
  “娘,就這樣放走柳嫣然?”

  文知雅擔憂地問金谷年,“動靜那么大,若是有人問肖南去哪里了,咱們如何回答?”

  “如果我是柳嫣然,此刻不該想著報仇,而是如何藏起來不被長公主的人發現。”

  “長公主派來的人都消失了,只有她毫發無損的話,難道不會懷疑她居心不良嗎?”金谷年示意文知德抬來水桶,她拿著掃帚,母子幾人把地上的血漬清理干凈。

  “若有人問起,你就說肖南是柳嫣然的相好,經過老身不懈的開導,一大早就回去參軍去了。”她笑道,“誰也不能阻止人家抗戰殺敵的勇氣啊。”

  文知雅撲哧一聲笑了。

  文知德臉色有些鐵青,這頂綠帽子不是誰都能接受的。

  “記住了,柳嫣然已不是文家人。”金谷年望著他,糾正道,“以后再見,我絕不會手下留情。”

  文知德努力平復心情,昨夜經歷了大起大落,他的肩膀像被重物擊垮了一樣,

  一蹶不振。

  “娘,我先回房了。”他垂下頭,默默走回房間。

  金谷年盯著他的背影,陷入沉思。

  文知雅怕她心生膈應,忙圓場道:“娘,如今你大難不死,回頭村里來人,如何解釋?”

  金谷年抬起頭,拿手遮了一下刺目的陽光,淡聲道:“那就當我死過一回重生了。葬禮,還得繼續。”

  長公主是一個強大的、可怕的敵人,遠比想象中還要可怕。她初來乍到,只能暫避鋒芒,養精蓄銳,等待更好的時機。

  文知雅有些莫名其妙。

  一旁的文知禮神色松動,望著金谷年落寞的神色,不由地想起自己叱咤的一生。

  何其不是一樣。

  死了,重生了。

  一切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

  他身系血海深仇,至少能繼承上一世的意愿而活。

  那她呢?

  里正文大方帶著村民趕來,見到金谷年活生生地站在眼前,都以為見鬼了,嚇得退了出去。

  “金氏,你是人是鬼?不要害人!”劉氏躲在門邊上,神經兮兮道。她欺負文家人最賣力,最怕被金谷年記仇。

  金谷年盯著她,目光疏遠冷漠:“劉氏,你說呢?不知是誰想花八兩銀子買下我三十兩買回來的馬車,果然是慷慨解囊…”

  劉氏被她盯著,如芒刺背,擺擺手道:“金氏,我開玩笑而已。你要尋仇別找我,又不是我害死你的!”

  金谷年勾勾嘴角,冷聲:“那你可記住了,以后少做虧心事,也不至于心懷鬼胎,嚇成這樣子。”

  另一邊,文知雅向文大方解釋原委:“二叔公,是柳嫣然勾結外男居心叵測,我娘索性設下圈套,撕下她的真面目。我娘怕我們走露風聲,連我們也瞞著。對不住,給各位添亂了。”

  文大方沒想到是這個結局,驚得瞪大眼睛,對著金谷年埋怨道:“金氏,就算柳嫣然不檢點,你也不該瞎折騰,裝死人多晦氣。”他指著抬來的紅漆棺材,無奈道,“我連棺材都買來了,如何是好?”

  金谷年大方走到棺材面前,拿手摸了摸冰冷的棺木,淡聲道:“既然買了,哪里退回去的道理?我們文家遭此大劫,我又死里逃生,也算重活一回,就把這棺材埋了,蓋個衣冠冢,預示著我們文家涅磐重生,翻篇做人。”

  文大方罵道:“人好好的,整什么墳,讓人笑話!”

  劉氏也從門邊探出頭來,諷刺道:“金氏,我看你見不得柳嫣然跟漢子跑了,故意鬧這一出博人同情。”

  文知雅叉著腰道:“劉嬸子,柳嫣然已被我哥休了,以后她的事,橫豎與我們家無關。”

  “各位叔叔嬸嬸,借著特殊的日子,我在此宣布一件事:我們文家與蔣家的婚事就此作罷,以后男婚女嫁,互不相關。請大家做個見證,多謝大家。”文知雅站在庭院中央,深深地朝在場的人福了福,從容淡定道。

  “解除婚約是我們兩家的意愿,不存在誰負誰錯,我相信蔣公子會找到適合他的佳人,我祝福他。”

  “至于那個衣冠冢是我娘的意愿,我們兄妹幾個也尊重她的選擇。”

  文知雅回過頭朝金谷年微微一笑。

  這時,夏彩花抱著兒子也走到她身邊,對著在場的村民同樣深福道:“我們母子二人也支持我婆婆的做法。”

  “我婆婆一生喪夫失子,又經歷如此打擊,她太不容易了。我們做兒女的,以后會好好孝敬她,讓她安享晚年。”

  夏彩花說著說著,熱淚盈眶。

  哇,在場的村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沒想到金谷年活得如此艱難,先是老大有錢的嬌美小妾偷漢子,老三又跟秀才蔣先華解除婚約,還有個傻子老幺要養,哎,難怪金谷年要裝死來清理門戶。

  接二連三的打擊,正常人都經受不住,難怪她迷信鬼神之說,想蓋個衣冠冢,正式告別過去,重新開始生活。

  不過,看到文知雅退婚也不沮喪,堂堂正正提出來,一點也不小家子氣,還落落大方祝福男方,以前倒是小瞧了她。

  金谷年的做法,讓古代的人有一種迷信想法,類似是把霉運統統埋葬掉的寄托吧。

  文大方望向金谷年的目光也多了一分同情,回過頭對村民道:“大家鄉親一場,大伙們幫幫忙,成全了他們。”

  經過文知雅的吆喝,金谷年自帶光環,賺足同情。

  村民們抬著棺材走到金谷年面前,蔡娟還熱心地讓金谷年拿穿過的衣物放進去。

  金谷年哭笑不得。

  她進房間揀了原身的幾件衣物,又來到文知禮的房間,把他以前穿過的衣物,鞋,甚至兒時玩物也一并放進棺材里。

  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雷公山的小山坡,挖坑,埋土,燒紙,禮成。

  等大家離開后,只留下金谷年跟文知禮站在墳前。

  “安息吧,有我在,你的兒女不會受人欺負,他們以后也會有出息的。”

  金谷年輕聲嘆息,在墳墓兩邊撒下幾顆松樹的種子。

  待明年再來,這里應該四季如春,綠蔭庇護。

  “走吧。”

  金谷年站起身招呼文知禮離開。

  文知禮深深看一眼墳墓,什么也不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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