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穿成嬌軟白月光后,和反派he了 > 第1章 第一章:他一定是男主

寒冬歲暮,蒼山覆雪。傍晚,漸合暮色投下蜜糖般的柔和光線,勾勒出林間少女曼妙精致的側顏。也照亮了她視死如歸的絕望表情。“我真的……救得了他?”
她壓低的聲線透著顫抖。除了不遠處密林傳來的刀劍相接聲,耳邊再無其他回應,包括那個介紹完任務就下線的坑爹系統。姜月攏了攏柔軟的狐裘披風,深呼吸一口氣,邁步向著戰斗聲的來源地走去。神色悲壯,如同奔赴刑場。會造成今天這個局面,很難說不是她咎由自取。作為少有的初入快穿局便被評為SSS級的任務者,姜月原本被寄予厚望,普遍認為她會是有史以來最優秀的絕對王者。直到她喜提三千連敗,艷驚四座,成了快穿局創立以來唯一的零勝率保持者。霸總虐妻文里,她開局就主動提了離婚,祝福他和綠茶青梅早生貴子,麻溜領了錢就去環游世界,根本不給霸總火葬場的機會。重生復仇文里,她手握劇本,茍住命后就埋頭拼命搞錢,當了首富后驚聞男主三胎都會打醬油了,她才想起來好像還有個感情線沒有走。團寵替身文里,她作為被替身取代的原主,當替身上躥下跳勤勤懇懇攻略本屬于她的男主團時,她一邊吃瓜看戲,一邊全程解說,不時鼓掌贊嘆磕到了磕到了。所以,霸總火葬場成了環球旅行紀錄片,復仇打臉成了《我與理財:從一無所有到富可敵國》,替身虐戀成了真人沉浸式戀愛游戲實況解說。雖然每一個都大爆了,但因為嚴重偏離原始劇本,導致她個人KPI上戰績全負。“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再不按劇本和人設走,就等著被開除,當個孤魂野鬼吧!”
黑心BOSS下達了最后通牒,姜月被迫來到了這個位面——《逆襲仙途:我欲成仙問道誅邪》,一本古早的男頻逆襲流爽文。古早,意味著劇情狗血抓馬。男頻逆襲流,意味著男主剛開始會出身凄苦、備受欺凌。爽文,意味著男主最終會排除萬難成為正道之光,瘋狂打臉欺壓過他的反派,左擁右抱享有紅顏無數。但是,作為男主早逝的白月光女配,姜月根本活不到劇情開始爽的時候。她的身份是修仙界名門琉璃宗的大小姐,是個手無縛雞之力柔軟可欺的善良菟絲花人設,任務只有兩個:①陪初期無依無靠的男主走過最難的日子,溫暖他,幫助他,在他最愛自己的時候為了救他而死;②在男主心中播下愛和光明的種子,引導他向善,確保他的能力用在正途。簡單來說,就是個點了圣母屬性的哆啦A夢,純工具人。作為頂著嬌柔無力的小白花人設,開局的第一個任務卻要她“從反派手里救下即將被虐殺的男主”。姜月覺得,這很不合理。自古反派無人性,她打又打不過,湊上去完全是個墊刀的。打斗聲越來越近,姜月抬眼看過去,前方一黑一白兩個身影,正纏斗在一起。白袍修士動作極快,攻勢極為強悍,殺意縱橫。相較之下,黑衣少年則有些位于下風,不時半捂著胸口,像在忍著某種劇痛。白袍修士招招攻向對方的弱點,在一個錯身的機會,全力一擊打在黑衣少年的胸口上。黑衣少年在空中飛出一段距離,重重撞在了樹干上,噴出口鮮血。骨骼錯位的響聲,姜月聽著都疼。可黑衣少年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冷嗤一聲,用拇指擦了下唇邊的血。“想殺我,就這點本事?”
血紅的落日余暉映照下來,照亮他俊美英挺的五官,更襯得他膚色蒼白如玉,宛如畫上的玉面鬼煞,冷嗤道:“你還不夠格。”
姜月的心一咯噔:來了。男頻爽文男主的特征之一:無論被打得多慘,都不會屈服,嘴上也絕不會認慫!風吹起白衣修士帷帽的垂紗,在面容顯露前,他提起了手中的長劍,上前幾步,作勢要朝著黑衣少年的心脈刺下去。黑衣少年似乎是已經失去了全身力氣,并不閃躲,只是目光之中有著森冷寒意,仿佛要將眼前之人記住,化為厲鬼也要復仇。都已經到這個節骨眼了,顯然,即將被殺的黑衣少年就是男主!姜月當機立斷,沖上前拼盡全力大喊了一聲:“住手!”
嬌喝劃破長空,樹下兩人同時驚詫看過來。時間仿佛凝滯了一瞬。漫天黃葉之中,姜月裙裾翻飛,像一朵嬌柔的青色蓮花,一頭撲進了黑衣少年的懷中。以她纖細柔弱的身軀,擋住了刺來的凜凜劍光。狼狽的少年置身泥污,漆黑的眼眸還未褪去殺機,便猝不及防與那雙清亮的杏眸對視在一起,鼻尖滿是她身上的幽冷曇香。他身體一顫,瞳孔微微放大,停下了身后結印的手勢。無人察覺,藏在樹林背后蓄勢待發的血紅藤蔓瞬間垂下,仿佛剛才驟然暴起的攻擊性只是錯覺。而白袍修士的出劍卻無法收回,哪怕臨時偏開劍鋒,依舊割破了姜月的肩頭。姜月悶哼一聲,她本就嬌得很,當即疼得落下淚來。淚水燙在身下少年的脖頸間,他眸光些微一沉。盡管身子在控制不住的顫抖,姜月依舊以一個保護的姿態,將黑衣少年牢牢擋在身后,紅著眼眶啞聲道:“我是琉璃宗的大小姐,你要什么仙器法寶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別再動手傷他!”
軟綿綿的聲音,沒有任何攻擊力,說是撒嬌都可以。可這番話說完,白袍修士卻當真收了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在打量她。姜月汗毛一豎。對方可是反派,難道是在認臉,打算以后殺了她?她往后下意識往后縮了縮,等于整個人都靠在了黑衣少年的懷里。感受到姜月身體的溫度和柔軟,黑衣少年神色微妙地低頭看了眼她,又抬眸看向白袍修士,譏誚般地略一挑眉。白袍修士握著劍的手,不由得緊了緊。也不知是忌憚些什么,他后撤一步,一振長袖遁入密林,轉瞬隱去蹤跡。“總算走了……”姜月還沒松口氣,下巴便被微涼的指節虛虛握住,被迫轉過頭。正對上黑衣少年幽如寒潭的岑寂眼眸。“再說一遍,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