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夫人的心瞬間就停住了,她慘白著臉,幾次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腦海里還有一個念頭。
如果被查出來假孕,一切都完了。
“太后娘娘肯定是誤會了,給皇后娘娘診脈的可是皇上的御用太醫,齊太醫,皇后娘娘的胎兒一直安穩,絕對不可能出事兒的。”德妃跳出來說。
她現在和慕家是一條船上的,必須要互相抱團。
今日這個局,她也必須要幫著慕家。
“不錯,太后娘娘這是在懷疑齊太醫,還是懷疑皇上?”慕夫人也很快回過神,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一定是太后娘娘想要威脅皇后,皇后脾氣倔強,所以才出此下策。”
張太后眼神犀利地看向了慕夫人。
“諸位有所不知,太后一直忌憚因太妃,為了搶回六宮之權,幾次逼著皇后要陷害因太妃,可皇后舍不得腹中孩子,屢次拒絕。”慕夫人張嘴就來,繼續編排:“一定是因為太后心存不滿,這才弄死了皇后。”
“胡說八道!”張太后蹭得站起身:“哀家堂堂一國太后,豈會忌憚一個太妃?”
“那還不是因為年輕時的恩怨!”
眼看著慕夫人越來越多,張太后的眼神中已經有了殺氣,從前她和慕家走得頗近。
慕皇后也是張太后一手提拔,為此,張太后也沒少在慕皇后耳邊抱怨過因太妃。
卻不曾想今日成了對方攻擊自己的理由。
“你!”張太后語噎。
慕夫人沖著因太妃磕頭:“太妃,皇后娘娘死得太冤枉了,求求您給皇后娘娘做主,給死了的小皇子做主啊。”
不一會兒慕夫人的額頭就磕破了,流淌著血跡,看上去十分可憐,令在場的人都很動容。
誰能想到張太后一時糊涂,竟害了皇后呢!
“慕夫人此言差矣!”
人群后忽然傳來了一道清冷的聲音,是張夫人來了,她跪在地上,不緊不慢地說:“太后娘娘若是對太妃心存不滿,這些年,早就動手了,又何必等到今日呢,所以,慕夫人話里話外漏洞太多了,諸位也知道太后和皇上母子情深,試問,太后為何要陷害小皇子呢?”
張太后看見娘家人來了,頓時就有了底氣。
也怪她被氣糊涂了,都忘了辯駁了。
張夫人又繼續說:“這些年太后可沒少養過皇子,公主,還不曾聽說過哪位出事過,今日皇后娘娘出事兒了,最應該審問的就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宮女,畢竟,太后也不能提前知道今兒皇后娘娘要來拜見不是?”
這話也提醒了張太后,她立即下令讓慎刑司的人將慕皇后身邊的宮女抓起來。
可惜,晚了一步。
“回太后娘娘話,皇后娘娘身邊的宮女全都服藥自盡,追隨主子去了。”
“什么?”張太后震怒,現在也越來越肯定是有人故意在背后陷害自己。
張夫人冷笑:“這么快就死了,難道諸位不覺得有貓膩嗎,皇后娘娘從和頤宮出來后,去找太后娘娘請安,可是費了一番功夫的,白玉觀音還有手抄的經書,這才讓太后娘娘心軟見了人,要知道這半年來,太后娘娘身子不適,閉門不見任何人的。”
“不錯!”張太后仿佛是有了主心骨一般,又叫人將白玉觀音捧上來,
“這就是皇后送來的,若非皇后一片誠心,哀家是絕對不會踏出寧和宮的,哀家雖然不知皇后為何這么做,可她千不該萬不該拿著小皇子做賭注,傷害皇嗣,這就是大罪!”
慕夫人慌了,眼看著事情對自己越來越不利了,趕緊看向了德妃,等著德妃開口。
德妃硬著頭皮說:“諸位許是不知,幾個月前,太后曾去過和頤宮,威脅皇后,等小皇子生下來就要抱到膝下養著,可皇后娘娘愛子心切,拒絕了太后,太后便當眾打過皇后娘娘。”
“德妃!”張太后蹙眉。
“太后娘娘,臣妾只是實話實說,一定是皇后娘娘擔心生產之前會被人算計,所以才會去寧和宮尋求庇佑。”德妃強行解釋。
張太后又看向了張夫人。
張夫人會意,看向德妃:“這話簡直就是無稽之談,太后年紀大了,怎么會提及養小皇子呢,若是二十幾年前,說不定還有幾分可信。”
“因為太后說過,皇上此次出征極有可能是回不來的!”德妃脫口而出:“所以太后是想扶持小皇子登基上位,其余的皇子已經年紀大了,且身份不如小皇子尊貴,小皇子又是嫡子,又不懂事,比較好拿捏。”
說完這話,德妃跪在地上。
慕夫人趕緊接了一句:“德妃言之有理,難怪皇后快要生產前,就派人去慕家接我入宮,整日心神不寧,原來是太后想要小皇子,所以才殺了皇后!”
“不,太后是想去母留子,只是出現了意外。”德妃又不怕死地補充了一句。
“混賬!”張太后被氣得抄起桌子上的茶盞就狠狠的砸下來:“無中生有,簡直就是栽贓陷害,哀家怎么可能會盼著皇上不回來,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詛咒皇上!”
這下就連張夫人也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何辯駁了。
殿內爭吵不斷。
張太后氣得臉上青筋暴跳。
唯有因太妃神色淡然。
過了許久,氣氛忽然就安靜下來了,張太后的視線落在了因太妃身上:“依你之見,該是如何?”
于是所有人的視線全都落在了因太妃身上。
因太妃緩緩抬起頭在人群里找到了慎刑司的人:“兩邊各說其詞,又加上死無對證,這事兒有些難辦了,只能是將兩邊的人都抓起來,嚴加審問了。”
“不行!”張太后想也不想拒絕了:“重刑之下必有冤屈。”
張太后可不傻,這人要是落在了慎刑司的手里,還不是對方想讓誰招供,誰就招供了?
因太妃有些為難:“那依照太后的意思,應該怎么辦?”
張太后伸手指了指慕夫人和德妃:“先將這兩人壓下去,嚴加審問之后。”
“太后,您這是要活活逼死我嗎?”慕夫人痛哭流涕:“慕家雖然落魄了,可這么多年,慕家為了邱麗沒少奉獻,太后殺了皇后,又來算計慕家,是半點活路都不給慕家留嗎?”
有了慕夫人這話,文武百官率先不干了,其中還有不少都是受過慕老將軍恩惠的。
于是紛紛站出來說:“慕家是邱麗的功臣,太后此舉,的確是會寒了千千萬萬慕家軍的心。”
“萬萬不可啊。”
戰事還沒停,慕夫人和慕皇后接二連三的出事兒,對于慕家軍而言,難道不是動搖軍心么?
數十個官員都否決了張太后的提議。
張太后漲紅了臉,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事情僵持不下,最后還是慎刑司的人提出來。
先找到小皇子再說。
但找了一天一夜,也沒有小皇子的任何蹤跡。
有人提議將湖抽干再找找。
張太后表示贊同:“不論如何,生要見人死要見尸,總不能平白無故的就讓哀家背著罪名,眼見為實最要緊。”
“就依照太后所言,全力搜查小皇子!”
于是宮中侍衛開始搜查小皇子,數百個侍衛在湖水里摸索,終于在第三日清晨,找到了一具類似的東西,但被魚兒啃食的不成型,實在無法辨別。
此事也只能作罷。
消息傳到了張太后耳中,她皺了皺眉,對著張夫人問:“真的將東西找到了,可對哀家不利啊。”
“太后您先別著急,您是太后,只要您不認賬,就沒有人敢定您的罪。”張夫人安撫,在整個邱麗,就屬張太后最尊貴了。
“就算是皇上回來了,也沒法定您的罪,他總不能背負弒母的罪名吧?”
張太后的情緒漸漸安撫,這幾日她都沒有睡好,閉上眼睛都是慕皇后那一臉決絕的樣子。
想破了腦子也想不明白,慕皇后圖什么呢?
私底下張太后還派人去查過慕皇后的臉皮,瞧瞧是不是被人換了臉,但已經確定那就是真的慕皇后。
“人言可畏,哀家一把年紀了,居然還要被人給算計了。”張太后越想越覺得生氣:“這件事要是不徹查清楚,哀家晚節不保,死后都要被人唾棄。”
張夫人抿了抿唇,這幾日她日日都入宮陪著張太后,滿腦子里都在想著如何破解。
“太后,我覺得這件事的關鍵就在兩個人身上,一個是慕夫人,一個就是德妃。”
張太后挑眉。
“既然動不了慕夫人,那就拿德妃找線索,德妃一直跟隨皇后,必定知道些什么。”
張夫人又分析著那日就是德妃出口污蔑,扭轉了局勢,說不定德妃知道些內幕。
只是礙于德妃也是慕家人,不得不幫著慕家罷了。
“德妃這賤人,不聲不響的攀咬了哀家一口,讓人誤會哀家,這筆賬,哀家定要算個清楚!”
張太后立即對著身邊宮女吩咐;“即刻去給慎刑司的劉大人送個信兒,傳哀家懿旨,叫他私底下好好審問德妃!”
“是。”
晶晶走到唐三身邊,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唐三雙眼微瞇,身體緩緩飄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來。他深吸口氣,全身的氣息隨之鼓蕩起來。體內的九大血脈經過剛才這段時間的交融,已經徹底處于平衡狀態。自身開始飛速的升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