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心幾次欲言又止,可面對勤王那一副恨不得要吃了人的表情,只好轉身進了內殿。
關上了門,圓心壓根就沒打算進去打攪云瓷。
“圓心姑娘不去回稟娘娘嗎?”小太監嘀咕問。
圓心搖頭:“勤王胡攪蠻纏慣了,自個兒犯了錯還想往娘娘身上誣賴,這會兒知道著急了,等著吧!”仦說Ф忟網
實在沒必要因為這點事兒去煩娘娘。
透過門縫看著勤王焦急的在外踱步,時不時看向這邊。
她掐算著時間才開門出去了。
勤王看著圓心一人出來,立即質問:“皇后怎么沒出來?”
“回王爺話,娘娘她......”圓心嘆了口氣,為難道:“娘娘身子不適,太醫說若不靜養,只怕會影響腹中孩子。”
一聽孩子,勤王嗤笑一聲。
肚子里沒貨還裝的挺像!
“本王親自去瞧瞧!”勤王說著抬腳就要朝著殿內走。
圓心急了:“王爺,娘娘身子不適正歇著呢,您這樣進去不合適……啊!”
勤王想也不想直接抬手狠狠捏住了圓心的脖子,力道收緊,圓心臉色微變,掙扎尖叫聲戛然而止。
“區區賤婢也敢在本王面前撒野,今日本王非要見著皇后不可!”勤王加重手里的力道,圓心的臉色驀然變得慘白,雙腳離地,就連眼神都忍不住外翻。
在圓心暈過去之前,勤王松了手。
砰!
圓心身子一軟倒在地上,捂著嗓子拼命地咳嗽。
“哼!這就是你得罪本王的下場!”勤王毫不客氣地抬腳從圓心身上跨越過去,直奔內殿。
腳剛上了一個臺階,倏然十來個侍衛沖了過來,廊下不遠處還有人手握弓箭,瞄準了勤王。
“皇后娘娘正在靜養,任何人不許打攪。”為首的侍衛說。
勤王驀然臉色變了,嗤笑道:“果真是有人撐腰,連底氣都足了,不過,那又如何,本王今日倒要瞧瞧誰敢阻撓!”
在坤和宮被周太后訓斥了一頓,還被收走了五萬兵權,勤王這股子怒火就沒處撒呢。
這會兒又被宮女阻撓,又被侍衛指著鼻尖威脅,勤王覺得若不強硬些,日后宮里就更沒有他說話的資格了。
保不齊日后人人都要笑話他。
所以,勤王今日執意要讓人看看,他不是好招惹的。
“讓開!”勤王命令道。
侍衛和弓箭手紋絲不動,這在勤王眼里就是挑釁,他緊攥著拳,抬腳往前邁了一大步。
嗖!
一支利箭準確無誤地射在了勤王的鞋邊兒上。
勤王低頭蹙眉。
“王爺若是執意擅闖,那屬下就只能得罪了。”說話之人將弓箭拉滿,瞄準的是勤王的心口位置。
足以一劍斃命。
勤王臉色漲紅,不知是氣的還是害怕,竟真的沒有再往前走,目光死死的盯著剛才射箭的侍衛。
“你敢以下犯上,來人吶,將此人給本王……”
“王爺好大的脾氣啊。”
身后忽然傳來一道調侃聲,勤王側過頭,瞥了眼來人,可不就是吊兒郎當的江凜?
只見江凜穿著件銀色鎧甲,腰間還配著劍,儼然就是將軍打扮,而江凜的身后也跟著不少穿著鎧甲的侍衛。
勤王定睛一看,竟是禁衛軍!
是傅璽手底下的禁衛軍!
驚愕之后,勤王收斂了些脾氣,問道:“你怎么打扮成這幅模樣來了,現在宮里很不安全,江老將軍也舍得讓你出來冒險?”
他朝著將江凜走了過去,面上多了幾分柔和的笑;“你怎么領著禁衛軍來了,這可不是鬧笑話的,一會兒本王命人將你送出宮,你將禁衛軍交給本王吧……”
聞言,江凜挑眉斜了眼勤王,似是聽見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嘴角翹起:“交給王爺?”
勤王聽著他的語氣漫不經心,又想著江凜平日就是混慣了的,就連太后也拿他沒轍,所以大度的并未計較。
“宮里現在錯綜復雜,你別摻和進來……”
“我當然知曉宮里不太平,皇上將禁衛軍交給我掌管,維護議政殿秩序。”江凜掏出了一塊金燦燦的令牌:“從今日起,議政殿的安危就由我來維護。”
“皇上交給你的?”勤王明顯不信。
誰不知道江凜是個紈绔子弟,吃喝嫖賭樣樣在行,明明是世家子弟,卻依舊是個白身。
這樣的混賬,能靠譜?
“江凜,別胡鬧了!”勤王伸手就要去拿江凜手中的令牌,按捺住激動的情緒:“如今本王在宮里才是最合適掌管禁衛軍的,你放心,有本王在,誰敢來鬧事,趁著無人發現,你快點回去吧。”
江凜臉色一沉,將令牌緊緊捏在手心:“皇后懷有龍子在議政殿休養,王爺卻執意擅闖,若是耽擱了腹中龍子,王爺拿什么賠?”
江凜的力氣很大,緊緊攥著令牌,勤王壓根就掰不開。
勤王看著江凜一臉認真模樣,不似往日嬉皮笑臉,他松了手,漸漸皺起眉頭,避開了問話,反而問:“皇上正昏迷不醒,何時將令牌交給你的,江凜,本王可是在救你,假傳圣旨可是要抄家滅族的!”
見勤王要嚇唬自己,江凜冷笑:“王爺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前些日子新科武狀元便是我,皇上當場便將禁衛軍交給我,如今江家還供奉著皇上御賜的圣旨呢!”
“你是武狀元?”勤王還真沒聽說江凜是武狀元。
他緊繃著臉,沉默了許久才說:“本王找皇后確實有要事商量,刻不容緩,若非情況緊急,也不至于來擅闖議政殿。”
這話江凜聽后面上露出不屑:“天大的事也沒有龍胎安危重要。”
“你!”勤王被氣得臉色漲紅。
誰料江凜又道:“今日看在王爺是初犯,暫且饒過,若是王爺執迷不悟,那我也只能翻臉不認人了。”
說著江凜還抽出了腰間的劍,寒光乍起,再配上江凜那張凌厲的神色,還真有幾分殺氣。
勤王見狀臉色青白變幻,最終悻悻離開了議政殿。
人走后,很快議政殿就恢復了平靜。
嘎吱門被打開了。
云瓷看著圓心脖子上的紅痕,轉身對著夏露說:“帶著她去上藥。”
“娘娘,奴婢沒事兒的。”圓心摸了摸脖子,表示無礙。
夏露上前挽住圓心的胳膊:“圓心姐姐這么漂亮的脖子要是留下痕跡就不好了,我手輕,保證不疼。”
在夏露的拉扯下,圓心只好跟著去上藥。
云瓷則坐在廊下凳子上,腦子里不知在思考什么,直到夏露來到她身邊。
“走,去一趟鳳棲宮!”
這幾日忙著對付慶祥公主和勤王,倒將周太后跟苑氏忘記了,有些事她必須要問個明白。
沿著小路回到了鳳棲宮,暢通無阻的來到了地底下,云瓷先去探望了周太后。
周太后好幾天不見人,冷不丁的看見了云瓷,情緒激動道:“你終于來了,你打算還要關哀家多久?”
短短幾日,周太后整個人頹廢了許多,渾身狼狽還散發著陣陣惡臭味,和往日那個養尊處優,雍容華貴的老太太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本宮想知道苑氏和父親的事兒。”
一開口,周太后的眼神變得黯然,回了句:“哀家不知你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