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王的話倒是提醒了慶祥公主,她坐了下來,若有所思地在想些什么,勤王見狀又說:“她的胎兒像何時能顯現?”
聽勤王的語氣已經是有些等不及了。
“今兒就讓皇后露出孕像吧,讓眾人都知道能庇佑大家的神女鳳凰真的有了龍子。”
至于什么時候生下來,生的又是誰,那就由不得皇后說了算了。
最重要的是,現在他們有了借口可以對抗太后。
慶祥公主目露難色。
“你先去皇后那安排,至于允哥兒那邊,本王一定會替你將人找出來,偌大的京城還能丟了不成?”勤王眸光透著狠厲:“就是將周家翻了個底朝天,也要問出人來。”
有了勤王的保證,慶祥公主臉色才稍緩:“嗯,有些事迫在眉睫,等不及了。”
兩人兵分兩路。
慶祥公主去了議政殿內殿去找云瓷,還特意帶了個太醫跟著,她先是去探望了榻上昏睡不醒的傅璽。
朝著太醫使了個眼色,太醫上前替傅璽診脈,隨后朝著慶祥公主搖搖頭。
“皇上現在用半棵萬年人參吊著續命,一旦人參沒了,這……”太醫欲言又止。
慶祥公主嘆了口氣,收回視線看向了不遠處一臉安靜的云瓷,見她氣色不佳,打扮得很素雅,一點也沒有中宮皇后的奢靡。
朝著云瓷走了過去,慶祥公主道:“云瓷,辛苦你了。”
云瓷搖搖頭,冰涼的指尖握住了慶祥公主的手,聲音略有幾分惶恐:“義母,外面什么時候才能結束?”
“用不了多久了。”慶祥公主敷衍著,又盯著云瓷的肚子看了眼:“讓齊太醫給你診脈吧。”
她乖巧地點頭,伸出了手腕遞給了齊太醫。
齊太醫診斷之后收回了手,面露喜色:“恭喜皇后,您已經有了不足一個月的身孕了。”
云瓷立馬驚慌地看向了慶祥公主。
“云瓷,這是好事兒啊,連老天爺都在庇佑你呢。”慶祥公主笑逐顏開,握著她的手,聲音拔高了許多:“你果然是臨安的福星,是來保佑臨安的。”
慶祥公主安撫道:“你不必擔心,本宮一切安排妥當,你就等著乖乖做太后吧。”
聞言,云瓷的臉色才好轉了些。
“來人,將皇后有喜的事昭告出去,說不定還能沖沖喜,讓皇上早些好起來呢。”慶祥公主轉頭吩咐。
很快宮里上下都知道皇后有孕了,而且太醫診斷極有可能是個小皇子。
此消息猶如一滴冷水濺入熱油鍋中,直接沸騰了,令原本搖擺不定的大臣們更加望而卻步。
“公主,坤和宮那邊也有了動靜,聽聞太后差點氣暈了。”侍女道。
慶祥公主勾唇:“云瓷腹中乃是皇家血脈,令她的盤算落空,豈能不氣?”
這時外頭傳來了侍衛的聲音。
“公主,京兆尹來找您。”
京兆尹?
慶祥公主皺了皺眉,這京兆尹可是個難纏的角色,能找上自己肯定是有事。
略作思考后,慶祥公主起身去見人。
只見京兆尹手里拿著厚厚一摞的口供,面色為難地看向了慶祥公主:“公主,這是京城三十里外柳家胡同圍剿的私兵部分口供。”
看京兆尹的臉色凝重,慶祥公主眼皮跟著跳了跳,伸手接過,無一例外全都是一口咬定是跟隨公主從封地而來。
“胡鬧!”慶祥公主氣急敗壞道:“這絕對是栽贓陷害,京兆尹,你可不能隨意相信。”
“公主,人證物證都在,您口說無憑,下官實在是難以信服,剛才太后那邊也來了旨意,命令下官徹查此事,還請公主莫要讓下官為難。”
京兆尹一臉為難。
慶祥公主緊咬著牙,暗嘆周太后為了陷害自己,還真是舍得下血本啊。
沒等慶祥公主發作,外頭來了幾個大臣,其中就有袁將軍,他冷著臉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公主已經觸及了臨安律法,按律來說應該收監審問才對,公主總不能知法犯法不肯配合吧?”
袁將軍是周太后的手下,十分衷心,面對慶祥公主陰狠的眼神也毫不退讓。
“袁將軍,你莫要口出狂言栽贓污蔑,這是以下犯上!”
對方嗤笑一聲,不屑道:“原來人證物證擺在公主面前,公主也能抵賴不肯承認啊。”
話落,身后立即傳來一群人附和,紛紛開始指著慶祥公主的行為和謀逆無異。
雙拳難敵四手,慶祥公主被一群人圍攻得臉色一陣青白,又拿不出證據反駁,只能對著身邊丫鬟使了個眼色。
很快丫鬟就去請云瓷來。
其實云瓷就在內殿窗下看著這一幕,看著慶祥公主臉上露出的難堪,還有百口莫辯的神情,忽然覺得可笑。
“皇后娘娘,公主被人刁難了,您快去瞧瞧吧。”丫鬟來叩門。
夏露去應付幾句。
丫鬟探過腦袋往里說:“皇后娘娘,要是公主被抓走了,可就沒人護著您了,您是中宮皇后代表的就是皇上,您只要承認那些私兵乃是皇上留以備用的,公主就不會有事了。”
想讓她背鍋?
云瓷挑眉,佯裝沒聽懂抬起手搭在了夏露胳膊上,邁出了門檻,清冷著小臉怒道:“都在吵吵什么,這里是議政殿不是你們隨意撒野的地方,若是打攪了皇上休養,本宮決不輕饒!”
見著云瓷出來,慶祥公主才松了口氣來到了她身邊。
“來人吶,將在場的諸位每個人罰二十棍!”云瓷揚聲道。
命令下達后,袁將軍第一個不服氣:“皇后,末將忠心耿耿擔心有人會來算計皇上,何錯之有,你這樣不辨是非罰了人,恐怕會讓人心寒的。”
云瓷冷著臉不悅:“這么說,袁將軍是連本宮也不放在眼里了?”
袁將軍哼了哼。
“來人!”云瓷冷哼。
無人動彈,更沒有人上前幫忙。
云瓷見狀面上浮現了一抹難堪,她側過頭眼眶微紅的望著慶祥公主,一副你瞧,這些人壓根不聽我指令。
“放肆!”慶祥公主怒了:“你們這群人怎么敢連皇后的旨意也敢忤逆,是要造反不成?”
有了慶祥公主開口,才有侍衛上前。
也順利的將袁將軍,京兆尹等人一人罰了二十棍。
二十棍對于袁將軍來說不算個事兒,他終究還是收斂了不少:“皇后娘娘可不能是非不分,公主無詔帶兵入城這可是死罪,京兆尹手握人證物證,是無法抵賴的,按照律法,公主應該三堂會審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