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葉嘉儀帶著靈喜從小路下山去了必經之路等候。
她手里提著把匕首遞給了靈喜。
“姑娘,奴婢不敢。”靈喜帶著哭腔搖頭。
“廢物!”葉嘉儀白了一眼對方,然后咬著牙拿出匕首在身上劃了好幾個口子。
兩條胳膊,肩膀,還有腰。
葉嘉儀慘白著臉低頭看自己的衣裳都給染紅了,強忍著疼。
終于黑衣人將人扛到了山下,扔在了路邊。
“趕緊將所有衣裳都脫下來銷毀,立馬出城,不得有誤!”葉嘉儀吩咐。
“是。”
緊接著葉家送來了不少侍衛護在她身邊,在山腳下又制造成剛剛廝殺過的場面。
地上撒了不少血,樹枝也被砍亂,還有無數腳印。
一切安排妥當之后,葉嘉儀抱起了孩子,咬著牙從幾米處的小山坡滾落。
她將孩子的腦袋護在懷中,確保了孩子的安全。
一切準備妥當后,靈喜提著裙子飛奔去護國寺將此事宣揚出去。
半個時辰后
葉嘉儀和小公子都被找到,安置在了護國寺內。
得到消息時的慶祥公主正在和云瓷商議事,聽說兒子被人擄走,嚇得魂兒都快沒了。
“公主請放心,小公子在下山途中遇到了葉姑娘,被葉姑娘及時救下來了。”丫鬟趕緊安撫。
慶祥公主哪還能坐的住,立即叫人套了馬車去護國寺。
身后的云瓷也趕緊跟上,她對著夏露使了個眼色,交代去查查怎么回事兒。
剛才聽著就覺得太巧合了。
還有人去擄小公子?
無非就是沖著慶祥公主來的。
馬車內慶祥公主不斷的催促快些再快些。
云瓷安慰道:“義母別擔心,小公子肯定會平安無事的。”
“都怪本宮不好,怎么就疏忽大意將他一個人留在護國寺。”
慶祥公主懊惱自責:“這孩子生下來就體弱,當初大夫說這孩子活不過三歲,本宮便親自養著,不敢有半點馬虎,好不容易養大些了,又接二連三的在本宮眼皮底下出事。”
尊貴的公主在此刻就是個普通母親,一心一意掛念自己的孩子。
“云瓷,要是允哥兒出了什么事兒,本宮也不活了。”
慶祥公主慌張地哭了,像個無助的孩子。
“義母,小公子肯定會沒事的,您想想,這些人擄走小公子無非就是想和您談判,而不是真的和小公子有仇。”
真有仇就直接殺了小公子了。
慶祥公主聞言慢慢地冷靜下來,剛才是被擔憂沖昏頭腦了,沒捋清楚。
“要是被本宮查出來是誰,本宮非剝了她的皮!”
慶祥公主眸色陰寒。
很快馬車就到了護國寺山腳下,公主之子被襲早已經傳開了。
護國寺疏散了人群,可依舊還有不少人不肯離開,等著后續。
慶祥公主急匆匆去看了昏迷不醒的允哥兒,摸了摸他的溫熱的手心,又仔細檢查他的身上。
“公主請放心,小公子只是受了點皮外傷,無大礙,且已經服了安神藥睡下了,”大夫說。
確定兒子沒事之后,慶祥公主才冷著臉出去了,招來守衛問清楚。
這些守衛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身上早就動了刑,有的沒熬住直接就死了。
“公主,饒命!”
幾人求饒。
慶祥公主怒問:“把事情經過仔細說一遍!”
于是為首的侍衛開口解釋:“今日小公子和往常一樣在后山喂魚回來歇息,外面突然就闖入三十個黑衣人,屬下等人去抵御,可惜遭遇埋伏,一眨眼的功夫小公子就不見了,屬下等人不敢耽擱召集人馬下山去追,還未來得及下山就聽說小公子被葉姑娘救了。”
慶祥公主挑眉問:“這期間用了多久下山?”
“回公主,半個時辰。”
這已經是很快的時間了。
一旁的云瓷聽著來龍去脈后,隱約覺得哪里不對勁。
“云瓷,你可有想說的?”慶祥公主問。
云瓷點頭:“義母派守著小公子的人肯定都是武功不俗的,可葉姑娘身邊的人怎么就能順利將人搶下來?據我所知,葉姑娘身邊可沒有這樣一等一的高手。”
時間太短了,雙方最少也要搏斗一段時間才像話。㈧.йêt
“那會不會是葉姑娘身邊帶了很多人?”慶祥公主問。
云瓷搖頭:“葉姑娘之前在京城名聲并不好,出來上香,怎么會帶很多人招搖過市呢?”
這一點非常可疑。
更重要的是云瓷才不信這么巧的事兒。
更不信葉嘉儀會無端端去救人。
她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輩。
聽了云瓷的分析,慶祥公主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這件事八成就是賊喊捉賊!
“豈有此理!”慶祥公主怒不可遏,手撕了葉嘉儀的心都有了。
居然敢算計到她頭上來了!
不知死活。
“義母消消氣,這只是我個人的猜測。”云瓷道。
慶祥公主搖搖頭:“你分析的極有道理,是本宮著急被蒙蔽雙眼,這些人都是本宮親自挑選的,能在他們手中將人擄走,必定人多,可到了山下再被葉嘉儀救下來就說不過去了。”
慶祥公主立即派人去查葉嘉儀到底帶了多少人來了護國寺。
帶這么多人來護國寺,居心何在?
不論哪一種,葉嘉儀都有嫌疑。
“你陪著本宮去看看這位‘救命恩人’。”慶祥公主說。
云瓷點頭,緊跟其后。
有些事根本不經查,只要查到了,葉嘉儀就等著被拆穿吧。
葉嘉儀就被安置在不遠處的廂房里。
沒進門就聽見了葉夫人的擔憂:“我的兒啊,你怎么這么傻。”
慶祥公主聽了一會兒,遲遲沒進去。
最后還是葉夫人在丫鬟的特意提醒之下,紅著眼出來了,她驚訝的看著來人:“公主?”
葉夫人眼底還蘊藏著得意,仿佛早就料到對方會來。
只一眼,慶祥公主就斷定了這事兒就是葉家在搗鬼!
“公主,小公子沒事兒吧?
”葉夫人故作焦急地問。
慶祥公主眸光一暗,隨后搖搖頭:“受了點驚嚇人暫時沒事。”
“阿彌陀佛!”葉夫人狠狠的松了口氣:“小公子人沒事兒就好,這幫天殺的,居然連個無辜孩子都不放過。”
聽著葉夫人假惺惺的話,慶祥公主并未戳破,目光看了眼里面:“葉姑娘怎么樣?”
這話就像是觸動了葉夫人,她立馬哭起來,哽咽道:“嘉儀她受了很重的傷,差點兒連命都丟了。”
慶祥公主聞言抬腳就進去看,云瓷也要跟過去,卻被葉夫人抬手攔下。
“縣主就別進去看熱鬧了,嘉儀還是醒來看見你,只會情緒更激動,不利于休養。”
聽這話云瓷差點沒忍住笑了,這是怕自己進去拆穿對方吧?
云瓷也不執著,站在外頭等著。
葉夫人親自在外頭看著她,目光時不時的上下打量著,眼底情緒復雜。
“葉夫人想看就看,何必遮遮掩掩?”云瓷哼哼。
葉夫人抿了抿唇,側過頭沒理會。
屋子里
慶祥公主居高臨下的看著葉嘉儀,衣服上血跡斑斑,還有胳膊上剛抹了藥還未包扎的傷口,皮肉外翻,深可見骨。
她還看見葉嘉儀緊閉的雙眸輕輕顫抖。
慶祥公主頗為惋惜道:“幸好這幫刺客沒有傷到臉,否則下半輩子可怎么辦?”
胳膊上身上都是傷,唯獨小臉完好無損。
慶祥公主瞧著恨不得上前劃兩下,強壓著怒火才沒有動手。
她倒要看看這出戲葉嘉儀怎么唱下去!
葉嘉儀聽這話心里咯噔一沉,暗自猜測對方是不是懷疑什么?
不,不會的。
她受了這么重的傷,公主肯定是憐惜她。
葉嘉儀被一道視線盯著頭皮發麻,無奈只能裝作剛剛蘇醒的樣子,瞪大眼看向了來人:“公主?”
隨后她撐著身子要起身,嘴里呢喃著:”小公子呢?小公子在哪?”
慶祥公主看著對方拙劣的演技,再一次懷疑起陸硯辭的眼光。
這么個蠢貨究竟拿什么和云瓷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