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桌子的飯,有點不想動。
“唉。”侯夫人便嘆氣,“這女人啊,懷身子就是受罪。”
馮云箋也勸道:“大嫂,多少再吃點。”
她如今懷著身子,就算不想吃,也得強迫自己吃點。不為自己,還為孩子呢。
“嗯。”沈清芙點點頭。
谷雨重新給她盛了粥,端過來。
沈清芙拿起勺子,慢慢地舀了,往嘴里送。
她這回吃得慢,也吃得少。只吃了半碗粥,就不再動了。
“不吃了。”她道。
侯夫人知道她食欲一向很好。懷身子之前,吃飯那叫一個香。
心里嘆口氣,說道:“也好。不在吃多少,能吃下去就是好的。”
她如此,叫侯夫人和馮云箋也沒多少胃口,不再動筷子。
侯夫人道:“回去后,叫鶯兒給你準備些點心吃食,想吃了就來一口。懷身子是這樣的,過了這陣子就好了。”
沈清芙點點頭:“我記住了,母親。”
謝無憂在前院吃過早飯,便回了玉蘭軒。
芙兒懷了身子,他每天出門前,都要看看她,跟她說說話。
“大奶奶沒回來?”進了院子,謝無憂問道。
閑著的小丫鬟從臺階上起身,回答道:“回大爺,還沒有。”
今兒怎么遲了?謝無憂調轉腳步,往外走去。
走到一半,便見到在馮云箋的陪伴下,緩步走來的身影。
“大哥。”見到他,馮云箋打了聲招呼,識趣地走了。
兩人并肩漫步。
“今天胃口如何?”謝無憂問道。
沈清芙搖搖頭,說道:“不好。吃到一半,吐了。”
謝無憂一驚,看向她道:“吐了?”
沈清芙點點頭。
前幾日,她還只是有些惡心,吃飯沒有胃口。不曾想,說吐就吐了!
這是個不妙的兆頭。
“之后又吃了沒有?”謝無憂輕聲問道。
沈清芙道:“吃了半碗粥。”
說著話,就到了院子門口。
“我沒事。”沈清芙進屋坐下,對他道:“你去忙吧。”
謝無憂在她旁邊坐下,視線落在她的肚子上,認真說道:“你不要鬧母親,母親懷著你很辛苦,你要體貼點,記住了嗎?”
沈清芙:“……”
傻的嗎這人?
這話就是三年后再說,孩子仍是聽不懂的。
“想吃什么,就讓下人去做。”謝無憂跟孩子說完,又開始叮囑妻子,“府上做不來的,就使人去買。”
沈清芙隨意點點頭:“嗯。”
并不是很有胃口。
自從確診有身孕后,她就感覺胃口不如從前了,更不要說現在害喜。
“若是沒有胃口,也不要強求。”謝無憂又說道,“他現在那么小一點兒,吃不了多少東西,你不用為著他勉強自己。”
這句話讓沈清芙有些意外,說道:“你跟母親說得不同。”
不管是沈夫人,還是侯夫人,又或者是旁人,都讓她多吃點,畢竟是雙身子的人。
但謝無憂是熟讀醫書的人,知道妻子懷孕后,更是將相關醫書連夜研讀。
“芙兒若不放心,待我去請教一下陳大夫。”謝無憂道。
沈清芙的身孕就是陳大夫診出來的。
當初沈清芙的月事遲了,謝無憂知道她一向月事是準的,認為她可能懷了身孕,又高興又忐忑,去請陳大夫把脈。
陳大夫沒診出來,說時日還短。過了些日子,才診斷出來。
謝無憂向他請教了些養胎的事,但陳大夫是個疏朗的人,只道:“好吃好喝好睡,就夠了。”
對大戶人家而言,養胎而已,只要不是故意吃毒藥,就啥事沒有。
謝無憂也覺得府上照顧的人足夠了,還有岳母送來的煲湯的婆子,因此沒有細問。
此時想來,要注意的事還很多。
比如,他現在也不確定,究竟是要盡量多吃,還是不用勉強。
萬一呢?他想著,萬一他誤讀了呢?
“好。”沈清芙點點頭,沒有拒絕他的用心。
他是孩子的父親,孕育和分娩的事,他都無法感同身受。既如此,便讓他做點別的,體驗下為父的感覺。
“芙兒多休息。”
“若是悶了,可以去我書房看書。”
“我準備了字帖,芙兒還可以練字。”
絮叨了些話,謝無憂不得不出門了。
沈清芙對他揮揮手:“走吧,走吧。”。
快走吧。
這男人,有時候太體貼了,也會讓人有負擔。
終于送走了老公,沈清芙往榻上一倚,放松又自在地閉上眼睛。
想起剛懷孕時。
她自己還沒感覺,不就是遲到一天嗎,這不稀奇。
但謝無憂緊張又喜悅的臉龐,是她從沒有見過的:“芙兒,我們是不是有孩子了?”
不會那么巧吧?沈清芙當時想道。她更愿意相信,只是大姨媽不規律。
但第二天,第三天,大姨媽還沒來。
“芙兒,我們有孩子了!”男人抱著她,高興得聲音顫抖。
回想至此,沈清芙的嘴角不知不覺彎起來。
孩子啊。一個小生命,此刻在她的肚子里。怎么叫人不高興呢?
“二奶奶來了。”外頭響起聲音。
沈清芙睜開眼,才坐起來,就見馮云箋從門外進來。
“大嫂,你感覺怎么樣?”
“有點惡心。”沈清芙吃得不多,精神就不大好,有氣無力的。
馮云箋看著她這樣,就有些擔憂。
原來,懷孕這么受罪啊?這讓她都害怕起來了。
“吃點酸的,會不會舒服點?”她問。
聽說吃點蜜餞,酸棗,會好一些。
“還行。”沈清芙想了想,對旁邊道:“有沒有酸味兒的蜜餞?”
鶯兒忙道:“有,有的!”
這時節沒有酸葡萄,桔子,杏子等水果。但是酸甜口的蜜餞,還是有許多的。
鶯兒取來一小碗酸梅,擱在她手邊,說道:“大奶奶,這個不能多吃,您嘗一嘗味兒。”
“嗯。”沈清芙道。
腌漬過的梅子,才一入口,立刻刺激得味蕾打顫,口齒生津。
沈清芙本來只是想吃,這下就有些停不下來了。
好在鶯兒只準備了一小碗,不過四五塊,吃完就沒了。
馮云箋在一旁,看著她饞貓兒似的,笑道:“我聽我娘說,酸兒辣女。嫂子這么喜愛吃酸的,這莫不是個哥兒?”
沈清芙笑笑,說道:“興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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