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穿成侯府長媳后,我守活寡失敗了 > 第184章 貶為庶民
  棺內?

  寧遠伯往公堂一側看去,棺材蓋已經合上了,但腐臭味還是沒有散干凈。

  這對于養尊處優慣了的寧遠伯來說,無異于臭不可聞。

  他嫌棄地別開頭,以袖掩鼻,說道:“不錯,正是吾兒。”

  劉大人問道:“死者已去世多日,為何不將他下葬?”

  寧遠伯哼了一聲,挺直胸膛,理直氣壯地道:“吾兒乃武安侯所害!不為他討個公道,吾兒在地下,無以瞑目!”

  所以,不把他下葬。

  “你說武安侯害你兒子。那他是如何所害,在何處所害,為何加害,你又有何證據啊?”劉大人問道。

  寧遠伯聞言,立刻添油加醋,把嚴靖文只是害得謝無憂病重,武安侯卻將他囚禁,又打又罵的事說了。

  “回去后,吾兒就不大好!”他說著,又流露哭腔,“可恨我,只想著救回吾兒性命,沒想到去武安侯府討公道。”

  所以,他才在昨日抬著棺材去武安侯府。

  “你可知,死者去世多久了?”劉大人問道。

  寧遠伯一頓。

  “已有三日!”他說道。

  劉大人意味深長地道:“寧遠伯,你好好想想,究竟幾日了。”

  “三日!”寧遠伯斬釘截鐵道。

  時間再久,有點說不過去。

  “父親。”一旁跪著的嚴玉樹,試圖給他暗示。

  “肅靜!”劉大人一拍驚堂木。

  然后,看向寧遠伯,沉聲道:“棺中之人,已死了八九日。這不是你的兒子!”

  寧遠伯張大嘴巴,猛地看向棺材,又看向嚴玉樹。

  嚴玉樹點點頭。

  是,開棺驗尸了。

  寧遠伯的臉色難看極了。他就說怎么那么臭,還以為是天熱的緣故。

  “這,這的確是我兒子!”他堅持道。

  劉大人便道:“那你為何說他死了三日?”

  寧遠伯支支吾吾,回答不上來。

  “他已經死去多日,為何在昨日才想到給他找公道?”劉大人又問。

  寧遠伯張了張口,仍是答不上來,漸漸急的冷汗都出來了。

  他素來不是急智的人。

  “死者究竟是何人,在何處死亡,又是什么時候發現的,誰發現的,如實招來!”劉大人一拍驚堂木,喝道。

  假如這是嚴靖文,寧遠伯要說出,他的死因、時間、地點等,排除他被人害死的嫌疑。

  倘若這不是嚴靖文,事情就嚴重了。

  他是誰?誰害死他的?是不是寧遠伯府,為了誣告武安侯,故意殺了人,冒充嚴靖文?

  公堂上寂靜得針落可聞。

  寧遠伯的嘴巴張了又張,然而情急之中,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

  他看向嚴玉樹,但此刻嚴玉樹也給不了他計策。

  畢竟,誰能想到呢?

  武安侯會把棺材扔到府衙門口。

  他們原先想著,狠狠鬧一通,鬧得武安侯府名聲臭掉,鬧得武安侯給父親賠罪,不論如何要讓父親出了這口氣。

  再怎么樣,嚴靖文死了,武安侯府就是理虧——

  假如沒有他們的囚禁,沒有他們的毆打,嚴靖文一定不會死!

  可事實是,這事鬧上了衙門。

  他們便是不想告武安侯,也晚了。劉大人懷疑死者的身份,更懷疑他的死因。

  其實,嚴玉樹也懷疑,這究竟是不是那個滿腹心機的歹毒家伙。

  他會讓自己的下場這么慘?死在偏僻無人的院落里?尸體都臭了,才被人發現?

  可是,那尸體上穿的,就是他的衣服。身形,也與他相仿。

  加上臉爛了,看不出原本容貌,既讓人覺得是,又讓人懷疑不是。

  “這就是我兒子!”寧遠伯咬定道。

  他是相信的。畢竟,那小畜生被扔下車,能有什么活路?死了活該。

  “大人,剛才……”師爺上前,附在劉大人的耳邊,說了一段話。

  劉大人聽罷,抬手道:“宣上堂!”

  很快,有一名穿著樸素的男子,被帶上來。

  “草民叩見大人。”男子跪在地上,磕頭道。

  劉大人道:“把你剛才說的,再說一遍。”

  “是。”男子道。

  他正是那偏僻巷子里住著的住戶,也是發現嚴靖文尸體的人。

  更是親眼瞧見,有大戶人家的下人進了巷子,拿席子把尸體卷了,一臉嫌棄地走掉。

  他們小老百姓,自然不敢跟有錢有勢的斗,只當做沒看見。

  但今日,府衙升堂,男子見到了熟悉的面孔,立刻想起那回事。

  “那院子里,住著何人?”劉大人問道。

  男子搖搖頭,回答:“無人居住。”

  那就不是無辜枉死之輩。

  “寧遠伯,你兒子為何會到那地方去?”劉大人又問道。

  過了這一會兒,寧遠伯還是沒想出說辭。

  反而,腦子越來越糊涂了。

  “寧遠伯,本官在問你話!”劉大人喝道,“死者是否你兒子?他堂堂伯府公子,為何會去那般地方,又為何死在那里多日,無人知曉?!”

  寧遠伯被喝的,渾身一顫,下意識就想說:“我不知道。”

  但他張口,卻道:“要你管?”

  轉頭,就要走人。

  “玉樹,叫人抬起棺材,我們去把你苦命的弟弟葬了!”

  他們不告了,還不行嗎?

  “站住。”這時,一個微冷的聲音傳來。

  寧遠伯轉頭,剛要看看是誰敢這么說話,就看到太子殿下負手立在不遠處。

  眼睛大睜,愕然道:“太、太子殿下?”

  噗通,跪了下去。

  “臣,叩見太子。”他伏在地上,冷汗落在地上。

  一股不好的預感籠罩了他。

  太子殿下為何會在此處?又為何管這件事?他要做什么?向著武安侯府說話?

  “寧遠伯,棺內為何人?”太子問道。

  寧遠伯顫顫巍巍的,答道:“乃小兒。”

  “嗯。”太子點點頭,“你說,他是被武安侯害死的?”

  對任何人,寧遠伯都敢說是。

  但是太子問了,他不敢——倘若欺騙太子,那就是欺君之罪!

  他很想撒謊。但他如今已經知道,撒不了謊了。

  一切都是因為,劉大人讓仵作開棺驗尸了。

  他解釋不清楚,為何人死了多日,才上門找武安侯討公道?亦解釋不清楚,嚴靖文為何會死在那么偏僻的地方?

  不能讓人知道,是他把嚴靖文扔下馬車的。傳出去,亦會讓他名聲有損。

  “回,回殿下,臣不知。”他強撐著道。

  是,他不知道。

  大腦飛快轉動,終于有了一絲清明:“當日,從武安侯府離開后,小兒心中忿忿,下車離去。直到日前,才找到他的……尸體。”

  這樣說,就沒錯了吧?寧遠伯悄悄抬手,擦了擦額上的汗。

  一切都能圓上了。那孽子在武安侯府受了傷,從武安侯府離開后,便使性子離去了。家里人沒找到他,以至于他死了,才知道了。

  所以,他認為這孽子的死因跟武安侯府有關,找武安侯府的茬,就沒錯了吧?

  “滿口胡言。”誰知,太子卻道。

  寧遠伯愕然,急忙抬頭:“殿下——”

  “寧遠伯,為父不慈,誣告同僚,藐視父母官,目無王法。”太子冷聲道,“領朝廷俸祿,卻丟盡朝廷臉面,不堪為伯!”

  寧遠伯只覺得心跳都要停了,張口:“殿下——”

  “自今日起,奪去寧遠伯封號,收回朝廷所賜府邸與封地,貶為庶民!”太子冷聲喝道。

  寧遠伯徹底駭然,睜大眼睛,不敢相信地道:“殿下?!”

  他做了什么?何至于如此?

  何至于啊?!

  “殿下恕罪啊!”寧遠伯咚咚磕頭,求饒道。

  然而,太子只冷冷看了他一眼,便看向衙門外,密密麻麻聚集的人群。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今日嚴懲,以儆效尤!”

  言罷,負手而去。

  “恭送太子殿下。”劉大人從案后繞出來,跪下道。

  公堂里,跪了一片:“恭送殿下。”

  緊接著,衙門外,亦跪倒一片:“太子殿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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