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穿成侯府長媳后,我守活寡失敗了 > 第155章 驢和胡蘿卜
  “嗯。”陳大夫坐在床邊,一手搭在謝無憂的腕上。

  臉上終于露出兩分舒緩:“好多了。”

  “真的?”聽到這話,沈清芙頓時掩不住臉上的喜色,“您的意思是,他……”

  陳大夫點點頭,收回手,起身:“最危險的關頭,已經熬過去了。”

  當初看著驚險,那脈象之弱,猶如風中殘燭,稍有不慎就熄了。

  “你還是有些福氣的。”他站在床邊,低頭看著床上的人,“一次又一次難關,你總能渡過去,連老夫都感到驚訝。”

  這一回,多驚險啊?馬車在行駛中,他從上面跳下來了!

  骨頭沒受傷,臟腑也沒傷著,簡直就是奇跡。

  “咳。”謝無憂輕輕咳了一聲。

  他仰起頭,看著床邊,臉上掩不住喜悅的沈清芙,自己眼里也充斥了兩分光彩。

  收回視線,看向陳大夫,道:“有勞您了。”

  陳大夫道:“老夫是受累了。”然后,看向屋子里的這些人,“你們府上的人,照料你很是用心。”

  不管是謝不辭,還是沈清芙,又或者是丫鬟小廝們,都忙忙碌碌的,做事仔細又當心。

  如果沒有他們無微不至的照料,謝無憂會如何,還很難說。

  “陳大夫說的哪里話。”沈清芙便道,“都是您的妙手回春,才能讓他這么快就脫離危險。”

  陳大夫擺擺手,一副不贊同模樣:“老夫有幾斤幾兩,老夫知曉。”

  打了個哈欠,說道:“我去草堂了,有事使人叫我。”

  這些日子,跟著醫治謝無憂,他憔悴了很多,臉頰瘦了兩圈不說,胡子都少了幾分光澤。

  “陳大夫慢走。”沈清芙說道。

  等屋里只剩下自己人,她更是掩飾不住臉上的喜悅,看向床上。

  他從icu出來啦!

  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接下來,只要好好照料就是了。

  “這么高興?”謝無憂微微笑道。

  沈清芙看著他亦是煥發光彩的眸子,反問道:“難道你不高興?”

  謝無憂自是高興的,但他卻說道:“你看我高不高興?”

  “我看你……”沈清芙下意識要答,忽然住了口,看向屋里道:“瞧瞧你們大爺,他這會兒高興不高興呢?”

  玉盞低頭掩口,笑而不語。

  拾翠亦是吃吃地笑,也不說話。

  長壽就臉皮厚多了,他笑著說道:“咱們哪看得出來,咱們又不是把大爺放心頭的那個人,咱們眼盲心濁,看不出來的。”

  這話一出,眾人紛紛笑起來:“是,很是。”

  “可不就是嗎?”

  謝無憂也笑著。

  他笑起來安靜極了,只淺淺笑意浮現在臉上,眸光靜靜的朝她看過來。

  沈清芙不由得笑不出來了,臉上有些發燙,狠狠瞪了屋里眾人一眼,抬腳就出去了。

  “大奶奶害羞了。”拾翠張口想說。

  剛起了個頭,被玉盞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

  在屋里伺候的,沒幾個傻的,紛紛低頭笑著,各自做事去了。

  “小的去主院傳個信兒。”長壽覷了一眼床上,便躬身退出去了。

  里間,伺候的人漸漸都退出來。

  只謝無憂一個人在里面。

  他靠坐在床頭,沒有動。

  臉上輕淺的笑意,慢慢淡沒了。

  能活著,當然好。

  但人是貪心的,他不想只是活著,也不想只活個三五年。

  “噠噠噠。”

  腳步聲往里間來了。

  謝無憂偏頭看去,只見她手里拿著什么,往床邊走來。

  “正好,五天過去了。”沈清芙臉上泛著輕微的粉,慢慢在床邊坐下,“呶。”

  她答應他的荷包,做好了。

  一枚素雅青色底子的荷包,靜靜躺在她的手心里。

  用墨綠色的絲線繡著修長的葉子,粉色絲線繡了幾朵蘭花。

  抽繩編成了如意結,墜了玉珠和流蘇。

  “做的不好。”沈清芙低著頭,臉上發燙,不敢看他,“但我沒有敷衍,我很認真做了。”

  謝無憂看著那只荷包,伸出手指,輕輕取過來。

  握在手心里,抬眼看向她,神情柔和:“做得很好。”

  沈清芙低著頭,不說話。

  好啥啊?

  她自己幾斤幾兩,她知道的。

  就這么一個荷包,粗淺得不像樣,她不指望他會戴在身上。

  它就只配被壓在箱子底下,趁著沒人的時候,他拿出來悄悄看幾眼,想一聲“她用心給我做的”,她就知足了。

  “我很高興。”謝無憂看著床邊,少女微羞的模樣,心頭涌上一層一層的浪潮,“我很少這樣高興。”

  他似乎從沒有這樣高興過。

  如此鮮明的,真切的,帶著暖意的情緒,讓他感覺自己活著,真真切切地活在這個世上。

  “你高興就好。”沈清芙頭也不抬地說。

  安靜。

  他不再說話了。

  空氣里響起細微的簌簌聲,沈清芙一抬頭,發現他在拉荷包的抽繩。

  有點不好意思,又有點高興。她用心做的禮物,被人喜歡著,怎么會不高興呢?

  “我再給你做一個。”她說,“下個月,等下個月給你。”

  如果他等得起。

  謝無憂一頓,抬起頭,目光直直瞧著她,神色難懂。

  正當沈清芙以為他不高興了,忽見他啟唇道:“兩個月。”

  沈清芙一怔。

  “兩個月后給我。”謝無憂說道。

  沈清芙看著他,慢慢明白了,低下頭,揪著手指。

  他們心知肚明。她在用一根胡蘿卜吊驢,而他就是那頭驢。他知道自己是頭驢,也知道手里的荷包是蘿卜。

  他是驕傲的,驕傲到讓她把蘿卜拿得遠一點。

  “太太來了。”院子里,響起小丫鬟的聲音。

  不多時,侯夫人進來了。

  沈清芙連忙站起身,退到一旁。

  侯夫人走近床前,臉上滿是喜悅,說道:“我聽長壽說了,是真的嗎?”

  謝無憂點點頭,回答道:“是真的。”

  “太好了,太好了。”侯夫人說道,竭力忍耐著,可還是有些哽咽。

  她不由得伸出手,撫上大兒子的臉龐,想說:“苦了你了,都瘦了。”

  但手摸上去,觸感卻不太對。

  “你,你臉上……”怎么摸著,似是長了一圈肉?

  謝無憂沒明白:“母親,我臉上怎么了?”

  有飯渣?還是蹭上東西了?那剛才,他在她面前豈不是很失禮?

  想到這里,他立刻抬手撫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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