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穿成侯府長媳后,我守活寡失敗了 > 第19章 你今日好大方
  “沈清芙!”謝無憂沉下臉色,喝道。

  他疾言厲色的模樣,看得沈清芙心里一抖,意識到她剛剛的話,可能讓他誤會了。

  她就要惹謝不辭,可以理解為她就要引起謝不辭的注意,就要招惹謝不辭,就是要纏著謝不辭。

  “你吼什么?”她面上不顯,還瞪了回去,“我就是要他知道,別成天胡思亂想,心里一點小九九,自己過不去,就覺得別人也過不去。”

  “從前的事,在我心里早就翻篇了!”她拍了下桌子,比他還生氣的樣子,“他看不出來,找著機會就尋我不是,我若是忍了,你們還當我心虛。”

  “告訴你,我不忍!”她呸了一口,一臉嫌惡的樣子,“我不僅不忍,我還要叫他知道,他現在我眼里就算個屁!”

  “我都不稀罕搭理他!”最后,她總結道。

  謝無憂抿著唇,目光在她氣憤不已的臉上移動,神色漸漸緩和下來。

  她說這番話,他倒是信。自她嫁過來,做過的事,說過的話,一幕幕在腦海中掠過,謝無憂相信她不想跟弟弟再有瓜葛,至少目前為止,她從未主動招惹過他。

  “咳,咳。”他低下頭,拿帕子掩住嘴。

  沈清芙看了兩眼,見他咳嗽不止,便起身過來倒水給他。

  謝無憂接過來,飲了兩口。

  待壓下咳意,他抬頭看著她道:“既如此,往后少惹他。”

  話才落下,就見少女漂亮的面孔上騰的燃起火氣,他不緊不慢地補充:“待我走后,財產給你留一份。”

  他名下的財產,數目頗豐。作為他的妻子,她原該享有他的財產。

  但謝無憂本沒打算給她,而是上繳府庫,給她留個空殼子。

  “哼。”沈清芙冷著臉,扭頭坐回榻上。

  他給不給她分遺產,她倒無所謂。但他這句話的意思,不會帶她一起走了?

  心里涌上喜悅,大好事呀!

  但她沒表現出來,冷著臉問道:“那你要是活到七老八十呢?”

  她豈不是要讓著謝不辭好幾十年?

  謝無憂聞言,微微一愣。

  旋即,眼底涌出一縷笑意。這位沈小姐,不聰明就罷了,還有些孩子式的天真。

  “那不是很好?”他有了玩笑的心思,“你就不用守寡了。”

  沈清芙仍然冷著臉,她可一點兒都不在意守寡:“我會盡量不搭理他。不過,你不會誤會我吧?”

  謝無憂道:“誤會你什么?”

  沈清芙道:“他找我的茬,我卻一言不發,你不會覺得我仍對他有心思,所以才對他的找茬不予反擊,只要能跟他說上話,什么都好?”

  怔住片刻,謝無憂緩緩搖頭:“我素來對事不對人。不管你心里如何想,只要你沒做的事,我不會管你。”

  言外之意,別說她心里對謝不辭無意。就算有意,只要別讓他捉到她跟謝不辭有說有笑、打情罵俏、眉來眼去,都不會管她。

  “行吧。”沈清芙別過臉,掩住滿意,勉為其難地說道:“我答應了,以后都讓著他。”

  話剛落地,就聽謝無憂猛地又咳嗽起來。

  他一手拿帕子掩口,站起身:“我去書房,你歇息吧。”

  一邊咳著,一邊緩步往外走去。

  沈清芙直起身,看著青年瘦削的背影,緩慢往外走去。脊背秀麗如翠峰,步伐輕緩如清風拂山崗,這么看著,不禁心里難過。

  他不是個壞人,怎么遭這樣的罪?生來是個病秧子,還注定是個短命鬼。

  但這是他的命運,她對此無能為力。很快拋開思緒,午睡去了。

  待醒來,發現天色依然很好。晴空萬里,微風和煦。

  “走,去花園。”她振奮道。

  侯夫人說了,讓他們去花園,賞花作畫。

  “是,小姐。”玉盞道。

  聞聽兩位主子要去花園待一個下午,還要鋪陳筆墨紙硯作畫,玉蘭軒的下人們都興奮起來。

  擺桌子的擺桌子,搬椅子的搬椅子,泡茶的泡茶,研墨的研墨。

  “我給小姐梳個更好看的頭發。”拾翠興致勃勃,把沈清芙按在梳妝臺前,花了兩刻鐘的工夫,給她梳了一個精致清麗的發型。

  沈清芙對著銅鏡,左看看,右看看,忍不住贊道:“拾翠,你的手真巧。”

  拾翠得意道:“不敢說天下第一。但太太把我給了小姐,就是看中我手巧。”

  沈清芙便笑起來:“我的福分,有你給我梳頭。”

  “哎呀,小姐說的什么話。”拾翠不好意思起來,“是奴婢的福分才是。”

  玉盞瞥過來一眼:“行了,別互相吹捧了,趕快走吧。”

  “好哇,你敢催小姐。”拾翠叉腰看過去道。

  玉盞是沈清芙身邊的丫鬟當中,資歷最老,也是等級最高的。雖然同樣是大丫鬟,但她是大丫鬟之首。

  沈清芙的重要東西,都是玉盞在保管。哪怕在沈清芙面前,她也是有幾分臉面的。

  “再頑皮,擰你的嘴。”當著沈清芙的面,她絲毫不擔心被誤會驕狂,輕斥了拾翠一句,便對沈清芙道:“大爺已經去了,小姐也快些吧。”

  沈清芙便笑道:“好,這就走。”

  小丫鬟們還有捧著點心的,一路上嘰嘰喳喳,快活得不得了。

  來到花園里,發現謝無憂站在長桌邊,手中執筆,居然已經畫起來。

  “咦,你在畫什么?”沈清芙問。

  謝無憂頭也不抬,說道:“潤筆。”

  有段時日沒作畫,他先找找感覺。

  沈清芙已經走到他身邊,站在一旁,歪頭往畫上看去。

  發現他在勾勒一叢花卉,墨團,枝梗,脈絡,花朵,一筆一筆躍然紙上。

  “好畫!”她不禁贊道。

  謝無憂這會兒心情不錯,今日天氣好,明媚的日頭照得人心胸舒暢。

  偏頭看過去,問道:“你懂得畫?”

  沈清芙不懂。

  “沈清芙”也不懂。

  “這要怎么懂。”她大大方方地道,不為此感到自卑和局促,“好看不就行了?”

  倒是在理,謝無憂莞爾。

  “你若喜歡,稍后也送你。”他道。

  沈清芙稀奇地看著他:“你今日好大方。”

  謝無憂垂眼。

  缺乏血色的唇抿起來。

  “謝大公子從前也不小氣。”沈清芙似乎沒察覺他的異樣,笑盈盈的又說道。

  謝無憂不抬頭,一筆一筆,將手中的畫收尾,淡聲道:“你隨意就是。”

  他給人作畫,不需要那人一直坐在原地,或者站在原地,保持一個姿勢不動。

  “好。”沈清芙點點頭,臉上滿是期待,“你可要把我畫得漂漂亮亮,不然我不依,要你重新畫一幅。”

  多作啊,如果是謝不辭在此,一定會如此說。

  但謝無憂心中想的竟是,她如此貌美,但凡畫師的功底不差,都不可能把她畫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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