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頌遙其實還是希望韓家母女賣房脫身，可她一開口，韓凌就哭了。
“我不能丟下爸爸。”
這么一句話，那就沒的說了。
律師覺得偷房產證不可行，一來，韓凌不是房主，二來，萬一韓母鬧起來，他們律所要吃虧。
總之，人家不管。
秦頌遙一個外人，也覺得這事兒不可行。
韓凌鐵了心，求她帶著她去銀行，先問問路。
小姑娘還未成年，秦頌遙總不能讓她一個人去。
沒法子，只能送佛送到西。
一千多萬的貸款，秦頌遙又氣質不窮，經理本來態度還不錯，一聽抵押物的持有人不來，立馬不談了。
“這不是胡鬧嘛。”
被人家從辦公室請出來，秦頌遙迎面見到一個熟悉的人。
商灝。
商灝也看見她了，不管身后跟著的一群下屬，走上來說話。
“嫂子，怎么來銀行了？”
秦頌遙這才想起來，他是行長來著。
她登時眼睛就亮了，笑容滿面：“路過，聽說商行長管理有方，進來逛逛，沾一沾你家的財氣。”
商灝笑了，一眼看出她有事，又瞥到她身邊局促不安的小姑娘。
他抄著手，說：“嫂子你也難得來，不如去我辦公室坐坐，中午我請你吃飯。”
這感情好啊。
秦頌遙嘴上說叨擾，行動上卻快，拉著韓凌跟上。
一旁，幾個經理面面相覷。
行長不是獨苗苗嗎？
哪來的嫂子？
秦頌遙跟著商灝去了辦公室，打眼看去，簡單利索，細節上卻十分考究。
商灝脫了西裝，卷著襯衫袖口，給她倒茶，又給韓凌拿了零食。
秦頌遙這才注意到，他大概跟薄司衍差不多年紀，氣質卻完全不同。鼻梁上架著金絲邊眼鏡，卻是完全的裝飾品，隨手一摘，一雙漂亮的含情眼笑起來動人心魄。
看上去溫柔蠱惑，抬手間，腕口內里卻紋了一個帶狀花紋，反差感之下，十分勾人。
“嫂子是來做貸款？”他在沙發上坐下，隨口一問。
秦頌遙點頭。
“要多少？”
“兩千萬左右。”
“抵押物呢？”商灝問。
秦頌遙沒藏著，實話實說。
“那不好做。”商灝抽了根煙，看了一眼韓凌，沒有點上，說：“房貸還沒還完吧？”
韓凌弱弱地應了。
商灝身子一靠，對秦頌遙聳聳肩，“做不了。”
秦頌遙本來也不想韓凌做這個貸款，她覺得不值當，韓母的擔憂不無道理，房子要是沒了，這母女倆除了每天抱頭痛哭，估計也不用干其他事兒了。
商灝一說做不了，韓凌臉色就白了，攥著衣裙不說話。
商灝話鋒一轉，又問她們用錢的去處。
“個人官司能慢慢打，一千多萬欠款，有些說不定不合法，未必要還。當務之急，是要先讓廠運作。”商灝建議。
秦頌遙同意，眼睛一轉，說：“你在工商局有朋友嗎？”
商灝笑了笑，看了她一眼，貌似認真地思考了一下。
忽然，他直起了身。
秦頌遙等著他下文。
商灝說：“我沒有，衍哥有，還是挺硬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