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柒柒目光呆滯地看著荷花缸里的并蒂蓮,呼吸輕淺。

  她這是要被逼成超級大媒婆了嗎?

  龍天翊為了增加封地的人口,發布了一系列的鼓勵政策。其中就包括,若是退役的士兵要留下,可分田地,還都是抄的鎮西候和那些貪官的好田。私下里還與忠勇侯達成協議,給留下的退役士兵找媳婦,以便成家生孩子。

  而媳婦的來源,主要目標在紡織廠里。

  昨天常子騰派人偷偷告訴蘇和郡主,忠勇侯催這事兒了,他已經出面留下了一批退役兵。地方上的官府也給分了土地和房子,就差媳婦了。

  但這事兒,蘇和郡主做不了主,那些女工都是普通百姓,沒有賣身,她沒權力決定她們的婚姻啊!

  所以,她要將這個皮球踢給蘇柒柒!

  她四十五度望天,目光悠遠,仿佛看著廣袤荒涼的大地,良久,用展望未來的語氣道:“娘娘,這片土地蘊藏著最磅礴的力量!繁榮的未來,從生娃娃做起!娘娘,做媒婆吧!”

  蘇柒柒瞪眼:“哈?”

  蘇和郡主無辜地攤手,“我可沒辦法呀,這是王爺許下的諾言,您當初信誓旦旦地說紡織廠投產后有的是大姑娘小寡婦。”

  蘇柒柒撫著肚子,仔細想了想,她似乎、也許、大概是說過這話。

  無奈地長嘆一聲,道:“這樣吧,你讓人統計一下那些單身女工,誰想嫁給那些退役的士兵。然后,咱們組織一次大型相親會。

  男女雙方排成隊,衣裳上貼上號碼,兩隊人相隔一定距離錯身而過。有那看對眼的記下號碼,安排他們隔著寬桌子談談話。雙方滿意的,就請媒婆三媒六聘。不滿意的,進行下一輪兒相親,直到相親成功為止。”

  蘇和郡主有些猶豫,“這,可以嗎?是不是太……太奔放了?有人說咱們敗壞民風怎么辦?”

  蘇柒柒挑眉,“整個過程都有許多人看著,敗壞哪兒的民風了?再說了,這里民風開放,女子可以出來走動、做工、經商,男女相親這種事可以大大方方地進行。草原上為了獲得心儀的愛人,還賽馬、摔跤呢。”

  蘇荷郡主笑道:“還真是這么個理兒!娘娘真是聰慧呀,這樣的主意也只有您能想得出來。這樣比盲婚啞嫁強,避免了亂點鴛鴦譜。”

  蘇柒柒道:“若是順利,弄個集體婚禮也不錯。一起拜堂成親,大家一起聚餐慶祝,省銀子、省事兒,還熱鬧。”

  蘇和郡主覺得,還是先把前面的相親環節先組織好吧。

  想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男人們倒是沒什么,為了能娶上媳婦兒,簡直是一呼百應。女工們就不同了,對于這種新鮮事物有點不能接受,覺得身上縫個號牌被人挑挑揀揀,顧慮很多。

  不過也有幾個大膽豪放的,一共才有五個女工愿意參加,其中四個還是守寡的,模樣就是普通百姓標準,年齡也偏大,從二十多歲到四十多歲不等。

  蘇和郡主有些受打擊,“娘娘,就這五個女子,相親會還舉辦嗎?”

  蘇柒柒揉了揉眉心,道:“當然辦,不過,要告訴那些男人這五個女子的情況,覺得可以接受的,就來參加。萬事開頭難嘛,先做成第一批,下面再做第二批就容易了。”

  蘇荷郡主只得讓人去男人那邊兒接洽了,負責這事兒的人是曹瓦房。

  曹瓦房作為一個投誠的山匪,娶了王妃身邊的侍女,花容月貌、皮白膚嫩。是這些男人們的榜樣,他出面最有說服力。

  相親大會還在籌辦中,春桃和小輔的婚禮舉行了。和春蘭一樣,春桃從睿親王府出嫁,嫁到了府外的院子里,從此有了人生的另一半,有了自己的家。

  曹瓦房的家在王府的更外圍,與小輔他們的院子隔著三條胡同,但能清晰地聽到喜樂聲。

  春杏扒著窗子,看著外面的天空,側耳傾聽,眸光愁苦、絕望又向往。鼓樂聲清晰地傳來,是誰嫁人了?春桃嗎?

  她想出去看看,但是腳腕上綁著鐵鏈,另一頭拴在了沉重的木床上,走不出這間屋子。

  “恨嗎?”一道陰冷詭異的男聲從背后響起。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她汗毛倒豎,差點驚叫出來,卻被背后的人點了穴,發不出聲音。

  春杏蒼白著臉,驚懼地瞪大眼睛,緩緩轉動脖子,朝后看去。只見一個身披黑斗篷的男人如幽靈一般站在那里,兜帽遮住了他的頭,只露出帶著面具的下半邊臉。

  那面具是青面獠牙,嘴唇血紅,鮮艷的色彩描繪出的卻是猙獰恐怖。

  春杏眼睛一翻,就想暈過去。神秘男人卻不允許,伸出戴著黑色皮手套的手掐住了她的穴道,讓她保持清醒。

  她用眼睛詢問:你是誰?想干什么?

  神秘男人沉聲問道:“恨嗎?想毀了那些踐踏你的人嗎?”

  春杏眸中泛起了狠色,堅定的點了點頭。

  神秘男人道:“我會幫助你的,因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那我們談談合作?如何?”

  春杏眸光閃了閃,使勁兒點了點頭。

  神秘男人伸手飛快地在她身上點了兩下,解開了她的穴道。

  春杏覺得喉嚨一松,輕咳了一聲,發現能說話了,往后退了兩步,驚疑不定地問道:“如何合作?殺了曹瓦房那個畜生?”

  神秘男人呵呵冷笑,“他只是一個小蝦米,殺他有何用?我們的目標是睿親王夫婦。若不是他們心狠手辣,你現在是王府的姨娘了。”

  春杏已經冷靜下來,坐到窗邊的椅子上,“若是以前,我還能做到,可是現在,恐怕無能為力。”

  抬了抬腳,腳腕上的鐵鏈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

  神秘男人看了鐵鏈一眼,“我相信你有辦法脫離現在的困境,一個男人而已,你若是都解決不了,也太蠢了,不值得我重用。”

  春杏之所以被鎖著,是她沒有屈服,每次都反抗咒罵,若是順從了曹瓦房,他一定會放開自己的。

  “我已經不是睿親王府的人了,別說對他們做什么,就是接近睿親王府都辦不到。”

  神秘男人道:“現在你雖然接近不了睿親王夫婦,但你可以與昔日的姐妹搞好關系。到時候,我自有法子讓她將死亡帶過去。”

  春杏眸光一亮,問道:“什么法子?”

  “你先擺脫鐵鏈,與蘇柒柒的貼身丫鬟恢復姐妹情吧。等時機到了,我會再來找你的!”說完,他身形一閃,消失在窗口處。

  春杏呆坐在椅子上,眸光閃爍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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