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宮宴,沈半夏收獲頗豐。
除了縣主帶來的固定“工資”之外,她還得了太后、皇帝、皇后的賞賜。
倒不是白嘉馨不給,而是這種場合,白嘉馨作為昭儀不冒頭反而更好一些。
沈半夏:這就是一夜暴富的感覺么?爽了!
除夕夜之后,師家人從正月初一忙到了正月初八,而沈母在除夕夜之前被接到了沈半夏的嫁妝院子里住著,除夕夜當夜與師家人一塊兒過年,第二日又在師家跟著一大家子人一塊兒吃飯,到了晚上回到院子里。
沈半夏本來要跟著一塊兒住的,被沈母攔了,說是她到時候也要走親戚,住那邊院子反倒是不方便,到時候人家上門拜訪那小院子里也忙不過來。
沈半夏想了想,也覺得讓沈母因著自己的關系跟這些陌生人頻繁接觸,也不是什么好事,沈母想清閑就清閑,左右她養著她,她想做什么都行。
于是便同意了,只說過幾日就陪她回溫泉莊子上去。
除了師家的一些親戚走動之外,沈半夏自己的客人也不少。
不僅僅是鄧家的一對姐妹,沈半夏那幾個病人也都送了禮過來,倒是沒直接上門打擾。還有就是那些陸陸續續在玉容閣下了訂單的客戶們,知道東西是從沈半夏手里流出去的,加之她成了縣主,送禮的人自然就絡繹不絕。
認識的人沈半夏便收了,不認識的自然是婉拒,這幾日每日晚上沈半夏就拉著師清夏分贓,還挺高興的。
雖然師清夏對分贓這個用詞有一點點自己的見解,但意思差不多。
到了初九這日,沈半夏早上起床拉著人學太極拳,就聽到宮里來人,請她即刻入宮。
沈半夏看了看天色,心中雖然覺得奇怪,但也知道這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只好匆匆換了一身得體的衣裳,就入了宮。
偏那來傳話的人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沈半夏一問三不知,只說是皇后娘娘那邊請縣主入宮一趟。
沈半夏:……
她才封了縣主,應該不至于馬上就得罪了皇后……吧?
入宮之后,許是皇后覺得她走不快,直接就安排了軟轎,才下馬車就上軟轎,被匆匆抬往皇后的居所。
等到終于見到皇后本人的時候,沈半夏都愣了一下,因為彼時大殿里還有不少嬪妃。
沈半夏:……干嘛?三堂會審也不是這么個架勢吧?
雖然這么想,但沈半夏還是上前行禮,“民……民女參見皇后娘娘,參見諸位娘娘。”
別問,問就是她不認識。
皇后抬手讓她起來,而后示意她上前,也不廢話,直接指了指左側坐著的一個面無血色的女子道:“你來了,快,給貴妃看看。”
沈半夏眨眨眼,有些莫名,但還是如皇后所說,起身走向那位貴妃,在靠近時就已經快速將對方身上掃了一遍,而后才找宮人要了絲帕,開始診脈。
在她靠近這位貴妃時,殿中其他人也在悄無聲息地打量著她,目光各異。
尤其是那位貴妃,在沈半夏入宮之前,聽聞皇后派人去請她過來的時候,心中就已經覺得很怪異了,很快就聯想了這位縣主一開始時不時入宮的理由。
當時也不是沒人懷疑過,那位昭儀把沈半夏這么頻繁的召入宮中,還特意得了皇帝與皇后的允許,時不時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但想想陛下也不是那種有特殊癖好的人,不至于放著宮里那么多美人不要,被一個已婚婦人勾搭走,便也慢慢歇了這種奇異的心思。
而如今,在如此近距離地面對沈半夏時,貴妃心里冒出的第一個想法卻是:“這婦人……皮膚也太好了些,竟是沒上妝么?”
離得遠的時候,瞧著沈半夏也就是略有姿色,至少對比宮中萬千風情的美人來說,她的容貌并沒有多么驚艷。
但只有離得近了,才會發現,這位新封的縣主真真應了那“膚若凝脂”,看不出一點兒的瑕疵。
那雙眼也很漂亮,眼若桃花,眼神似醉,楚楚可憐,此刻微微帶笑的模樣……
貴妃想著想著,只聽沈半夏微微蹙眉,似乎很快就看出癥候來,收回手后,說道:“貴妃娘娘可是用過民女玉容閣中的美顏丸?”
貴妃抿唇,收回思緒,而后微微挑眉,冷淡而又不失威嚴地睨她一眼,道:“看來你確實有兩把刷子。沒錯,本宮娘家前段時間送了一瓶美顏丸到本宮手里,本宮用了幾日,效果如何不說,身體卻出現了不適。”
“按理本宮應當派人將你捉拿審問才是,到顧慮到你畢竟是陛下新封的縣主,便先來與皇后娘娘問詢一二,皇后娘娘說你醫術甚佳,不會故意弄出什么害人的東西,這才讓人把你叫進宮來,好好解釋一二。”
“你可有什么話可說?”
對方語氣并不好,話中甚至帶著一點呵斥的意味,換做旁人,這會兒估計早就跪下請罪了。
沈半夏卻是不慌不忙,靜靜聽對方說完,才笑著問道:“娘娘可知,玉容閣里所有貨品,都要先請玉容閣中聘請的幾位醫女確認使用者身體情況,才能按需購買的。”
貴妃聞言,皺了皺眉:“這與本宮有何關系?你那玉容閣不就是胭脂鋪嗎?怎么別人家的胭脂鋪沒這么麻煩。”
沈半夏:“娘娘,玉容閣不是胭脂鋪。”
眾人都聽著她們二人的對話,聽聞她這話,紛紛豎起耳朵——不是胭脂鋪?那是什么?
沈半夏頓了頓,才緩緩道:“玉容閣是藥妝鋪子。”
貴妃:“所以呢?”
沈半夏:“玉容閣所出都與藥材有關,便是平日里服用養身湯,都要注意飲食中不要出現與藥材相克的食物,娘娘您覺得,美顏丸作為藥材制作而成的內服藥丸,是否也需注意呢?”
貴妃:“……你不是說那美顏丸是溫補方子?”
這話沈半夏還真說過。
但是……
沈半夏:“娘娘說的不適,是指胃失和降、氣逆于上……”
貴妃:“說人話。”
沈半夏:“娘娘是吐了吧。”
貴妃:“……嗯。”
沈半夏瞧她表情,再想想這后宮的情況,心中了然。
估計……一開始,這位主兒還以為自己懷了呢,所以發現不是有喜之后就想找自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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