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江眠眠回答果然是肚子疼，徐長寧反倒愣了兩秒，反應過來，慌得一比：“怎，怎么會肚子疼？怎么辦？現在要怎么辦？去，去醫院？對，去醫院！！”
說著，攙緊江眠眠的胳膊，轉身朝校外走，腳步凌亂堪比醉酒。
走了幾步，手背一涼，徐長寧臉皮繃了下，偏頭，對上了一雙沉靜明亮的眼睛。
江眠眠彎著眼睛：“你怎么比我還慌？”
徐長寧看著江眠眠蒼白的臉，心頭紛亂忽然清明。
這個時刻，是她家乖乖最需要她的時候，她得冷靜，穩住才對。
而不是現在這樣，搞得好像肚子疼的，需要安撫的那人是她？
徐長寧，你別這么沒用！
......
一個半小時后，市人民醫院。
婦科門診。
“江小姐，從你的B超顯示結果來看，你已經懷孕五周。”
“通過你的描述，是從昨天晚上到今天小腹有墜痛的情況，這些都是懷孕前期有的一些情況。”
“不過剛才檢查你有出血的情況，不排除早期先兆性流產。”
醫生視線從手里的檢查結果單上轉向坐在辦公桌旁的年輕女孩兒臉上。
女孩兒臉色發白，僵硬，迷茫。
但與她對視上的那雙眼睛，卻異常明亮清澈。
醫生頓了下，繼續用公事公辦的語氣道：“江小姐，從你闡述的個人情況看，你現在二十歲，未婚。所以，這個孩子你要嗎？”
江眠眠看著醫生那張嚴肅的臉，喉嚨緊澀得厲害。
她發現，這種塵埃落定......確定她真的......懷孕了的感覺，并不比昨天看到五根驗孕棒皆顯示兩條紅線，于她的“震撼”小。
她整個人暈頭轉向，茫然得很。
而醫生忽然又在這時用如此認真嚴肅的語氣和表情，詢問她是否想要這個孩子......她哪里，答得出來？
好在醫生并未執意要從她口中得出個答案，說：“如果你決定不要孩子，六到十周是人工流產的最佳時間，一周后你就可以來醫院安排手術。”
“如果你想好了，決定要孩子，那么你兩周以后再來做個檢查。”
也許是醫生面對“流產”這件事的口吻太過冷靜平淡，江眠眠知道這并非她的錯，她的職業決定，她每天或許都能遇到像她這樣檢查出有孕的人。
而這些話，她也會問每一個人。
可江眠眠卻覺得不適，整個人發冷。
因為身體不舒服，所以她今天穿了件厚厚的長款羽絨服，羽絨服款式大。
江眠眠坐在凳子上，羽絨服往上蓬，幾乎讓她整張臉都陷在羽絨服。
羽絨服又是黑色的，襯得她那張臉，慘白又小。
醫生看著江眠眠，要不是她資料上顯示她快二十一，說她十五六都不為過。
“不用把這件事想得太大，想清楚再決定。”
醫生到底寬撫了句。
江眠眠點了下頭。
“另外，你最近最好能臥床休養，先兆性流產不是小事。懷孕初期，切忌勞累，忌房事，劇烈運動......”
說到“房事”、“劇烈運動”時，醫生語氣重了重，看著江眠眠的眼神也意味深長。
江眠眠腦子里驀然閃過昨晚那一幕幕讓人臉紅心跳，招架不住的畫面，耳尖刷地紅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