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刺痛,猶如被細針綿密扎著。
他來,并非是想要這樣的結果......
他能感覺到,江眠眠對他的厭惡排斥遠比之前更甚。
猶記得上次,她對他說出“惡心”二字時,是在他提出要她跟顧嶼“分手”。
那時他便覺受不了。
而到今天他才發現,比“惡心”更讓他受不了的是她一秒都不愿與他多待的“反感”!
厲景行眼底染上赤紅。
他轉頭,前方已經沒了江眠眠和徐長寧的身影。
他將指間的煙放在唇邊。
擦的一聲。
打火機竄出火焰。
他斂低眸,慢慢把火苗舉向煙尾。
一陣風來。
那火苗頓時如鬼影朝著一個方向飄去,最后竟剎那間熄滅了。
厲景行抬起的手一頓,他眸底的猩紅亦在瞬間濃到極致。
......
離校門口不遠的綠化樹下。
兩道身影蹲著。
江眠眠一手抓著樹干,一手撫著自己的胸口,吐得昏天暗地。
徐長寧臉色慌張,手不住的拍著江眠眠的背,舌頭打結,憂心得根本不知道說什么。
好一陣。
那股洶涌的嘔意才淡去。
江眠眠臉白得跟鬼一樣,抬頭,淚眼汪汪的看著臉色同樣蒼白的徐長寧,滑動了幾次喉嚨,才發出聲音:“那天見了厲景行和厲微微之后,我也這樣。所以沒事,后遺癥而已。”
“那天你也這么吐?”
“比剛才狠。”
“你這真惡心吐了!”
江眠眠淡淡的扯了扯唇,她沒辦法跟她解釋她那會兒的具體感受,渾身惡寒,就好似掉進了遍地邪惡,充斥著腐爛尸臭的世界,每往前邁一步,都比前一步更讓人作嘔。
今天她雖然沒有那種惡寒的感覺,可厲景行的出現或多或少會讓她想起那時的感受,再加上他將厲靳深扯進來的極致憤怒,這才導致她隱忍不住的吐了起來。
讓她真正嘔吐的原因是不是這個另說,但顯然,江眠眠自己是這么認為的,且很自信。
更關鍵的是。
江眠眠這么說,徐長寧竟然也覺得靠譜。
不想吐了。
徐長寧扶著江眠眠起來,兩人一同往校門口走。
走了幾步,江眠眠看徐長寧。
徐長寧瞥她:“干么?”
“你是不是有話想說?”
江眠眠這么問是有原因的。
在吐之前,兩人一路走來,徐長寧表現得異常沉默。
而這種異常沉默,也可以理解為“欲言又止”。
江眠眠一問,徐長寧猶豫都沒猶豫一下,馬上道:“剛才你跟厲景行的話我都聽到了,厲微微受到驚嚇高燒不退這事......”
“乖乖,先說,只是我個人的感受,事實可能不是這樣的。”
“但我覺得,大概也許應該不算是厲景行在信口雌黃......”
江眠眠擰眉:“你也覺得是我四爺讓厲微微發燒的......”
“乖乖,你別激動......”
“我沒激動。但絕對不可能是我四爺。”
徐長寧看著江眠眠認真嚴肅的小臉,嘴巴張了一下,又張了一下。
然后果斷道:“我認真一想,覺得你是對的!厲四爺,怎么可能呢?厲微微可是他親侄女!”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