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眠停了一下,走了過去。
將一走近,男人道:“合同簽了沒兩天,就想反悔了?”
他聲音里帶著陰郁,不仔細聽也能聽出。
江眠眠坐下,抬了抬額頭上的鴨舌帽,看著他:“我賠不起一個億。”
言下之意,跟合同無關。
厲景行盯著她頭上的鴨舌帽看了兩秒,語氣低了分:“傷,好了?”
江眠眠眼底閃過意外:“你怎么知道?”
厲景行去醫院看她時,她在昏睡。
醒后厲靳深自然也不會特意告訴她,厲景行來過。
是以,她并不知道厲景行知道她受傷的事。
“先回答我。”
厲景行音量不大,但融入了他一貫的狂妄。
江眠眠擰眉:“沒什么大礙了。”
語氣敷衍。
厲景行不傻,怎會聽不出來她敷衍之下的排斥。
事實上。
在她剛進咖啡館,看到他的一刻,他便從她微頓的步伐,和眼底一閃而過的猶疑中,感覺到了她的違心和不情愿。
今日,若非有非見他不可的理由,她不會主動約自己見面。
而那個非見他不可的理由,除了合約,他想不到別的。
于是。
他不受控制的口不擇言......
厲景行搭在桌下大腿上的手,攥緊。
沒聽到他的回答,江眠眠再次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受傷的?”
厲景行看著江眠眠,她眼神里的狐疑有如針刺扎進他的心口,他眼底的光越發暗郁:“想知道便知道了......怎么,懷疑是我找人干的?”
“我沒這么說。”
“你沒說,不代表你心里沒想。”
厲景行面龐繃著,氣息壓抑,“江眠眠,我厲景行做事用不著遮遮掩掩!”
“你多厲害。”
江眠眠道。
話一出口,才發現語氣里沒藏住諷刺。
她不想的。
誰叫他狂妄無忌,為所欲為的事干多了,語氣仿似還光榮上了!
認為自己敢作敢當,挺爺們的是吧?
舊恨涌上,沒忍住!
江眠眠抿了口唇,看了他一眼。
厲景行盯著她,眼神黑沉沉的,像是要生嚼了她。
就在她以為他會對自己做什么,再不濟也要出言威脅恐嚇她兩句時。
他哼道:“我就當這是你對我的認同。”
江眠眠:“......”
沒見過這么臉皮厚的!
她當然不會反駁他。
他沒發瘋她干么想不開的激他。
這次來,她可不是為了自討苦吃,找罪受的。
也沒再追問他是如何知道自己受傷的。
進入正題。
“厲微微和簡司逸要訂婚的事,你應該知道把?”
江眠眠道。
厲景行眸色便暗了暗,面色也黑沉了幾分。
儼然,這事他是知道的。
且態度跟程竹貞她們一樣,不同意。
卻都架不住厲微微一哭二鬧,自個兒愿意。
厲景行往椅背靠了靠,盯著江眠眠,獰笑:“你是不確定專程約我出來確定的,還是確定了特意幸災樂禍來了?”
江眠眠皺眉:“我沒那么閑。”
要不是她倒霉的誤聽到古倩和簡司逸的對話。
厲微微別說跟簡司逸訂婚,就是隨便在大街上拉個男人結婚,她都只當八卦聽一聽就過了。
怎么可能嫌不夠麻煩跑來自找麻煩?
厲景行不置可否。
江眠眠:“......”
她就是多管閑事!
以后再見到簡司逸他們,她一定有多遠躲多遠。
還有誰不知道?知道得越少,麻煩就越少?!
吸口氣,語氣有些生硬的道:“你們就沒想過,厲微微怎么突然便非要跟簡司逸訂婚不可?”
厲景行眼廓收縮,盯著她:“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