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靳深和秦襄前后腳從書房出來時,張媽正拿著雞毛撣子在客廳里這撣憚那掃掃的。

    瞧著是在搞衛生,實際上一分鐘要往樓上書房看十幾次。

    雖說厲靳深在她心里不像是個會亂搞女人的頂級巨賈,且又那般珍愛江眠眠。

    秦襄看上去也挺安分守己。

    可到底是男輕男女,又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那么久......

    她刻意沒關門,無奈太遠了,豎著耳朵聽也聽不到個什么。

    聽不到什么,有時候比什么都聽到了,還要引人遐思。

    江眠眠年紀小,什么都不懂,又不在家。

    張媽覺得自己有義務替她盯著一點。

    見兩人出來。

    張媽一秒收回目光,假裝專心搞清潔。

    心頭忍不住嘀咕。

    先生這是要送秦小姐離開?

    傅先生顧先生他們跟先生那般要好,都不見先生親自送一送的。

    先生竟然親自送秦小姐?

    秦小姐還真是特別!

    不過張媽心里酸歸酸,在兩人下樓后。

    張媽還是“笑瞇瞇”的看過去,道:“秦小姐要走了?”

    “是的張媽,謝謝你的茶。”秦襄謙和。

    張媽也算是活了大半輩子了,但她看著秦襄的臉,試圖從她臉上看到一點虛偽做作之色,可沒有。

    人坦坦蕩蕩的。

    倒顯得她特別像個小人。

    張媽心訕,端著笑臉說:“秦小姐客氣了。您慢走。”

    秦襄回以大方一笑。

    到玄關。

    秦襄淡然自若換鞋,余光卻不受控制的瞥向在她身后幾步,從衣架上取下西裝和大衣的男人,心跳快得她幾乎覺得呼吸不暢。

    他不止要送她出門,還要親自送她去老宅嗎?

    或者是,跟她一起去老宅?

    應該不會。

    若是他跟她一起去,厲老爺子難免起疑。

    將她送到老宅是可能的!

    秦襄裝作毫無察覺,決心再次成全自己的私心,走了出去。

    厲靳深隨后邁向門外。

    張媽:“......”

    抓緊了手里的雞毛撣子。

    先生難道不知道老爺子想要成全他和秦小姐的心思嗎?

    什么都不避諱,只會害了他自己!!

    ......

    別墅外。

    秦襄朝著停車坪自己那輛大眾車走,隨著越走越近,她激烈跳動的心臟也越來越緩,以至于有些窒窒的悶痛。

    走到車旁,她終于按耐不住,轉頭朝后看。

    然后她看到了匆忙從邁凱倫車上下來的老鄭,以及不緊不慢朝那輛邁凱倫走去的厲靳深。

    大概是察覺到她的目光,厲靳深抬眸,眸色極淡的看她一眼,點頭,跨坐進了車里。

    老鄭旋即關上車門。

    車門關上的聲響傳到秦襄耳朵里,猶如她最后一絲僥幸被無情摔碎在地的聲音。

    秦襄攥緊拳頭,希望被抬到最高點而后狠狠摔落,強烈的窒痛感和羞恥感襲來,讓她的臉難以遏制的變得難看,一陣紅白交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