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h市相隔幾千公里的f國,極具法式風情的古老莊園別墅。

    一身黑色休閑家居服的男人立在庭院,短得接近寸頭下的臉孔冷硬分明,寒眸深邃,鼻峰立體,在四處彌漫著浪漫溫情田園氣息的莊園里,絲毫未減其半分剛硬酷烈。

    而這份與生俱來的冷冽在他將手機從耳畔取下的一刻,尤為凸顯。

    特助衛明禮見此,在相隔幾步的位置站了片刻,方抬步上前,道:“老板......”

    慕東霖抬手。

    衛明禮一頓,看到了他手里亮起的手機。

    于是低頭,向后站了幾步。

    慕東霖凝著屏幕的深眸快速碾過一抹冷肅,削薄的唇角輕抿,將手機舉到耳邊接聽:“父親。”

    “阿霖,你母親想你了,你最近抽個時間回來一趟。”

    聲音渾厚,語調隨意,帶著天然的無形的命令,似一個習慣了被遵從聽從的帝王,他所說的每個字都帶著讓人反復思量,膽戰心驚的力量。

    慕東霖眼廓微縮,聲音刻板,沒有多余的起伏:“外婆突發心悸昏迷,尚未清醒恢復意識。等外婆蘇醒,我會回去。“

    那邊倒是頓了幾拍,說:“你知道集團事務繁多,你不肯回來幫我,全靠我一人周旋,實在分.身乏術......”

    “外婆會理解的。”

    慕東霖直接打斷他,聲音平淡。

    那端呼吸卻沉了沉,似是不悅,倒沒有發作。

    過了會兒,他道:“你好好照顧外婆。等我這段忙完,帶你媽媽去看外婆。”

    慕東霖深眸里掠過一絲譏嘲,很淡,道:“嗯。”

    慕東霖回完,那邊沒有掛斷,他便知道,他還有話說,便靜默等著。

    “h市厲家那位掌權人在查你,我替你攔下了。”他語氣又恢復了那抹隨意,讓人去猜這道隨意下他真實的情緒是什么。

    仿佛更古的“帝王”,“上位者”都很喜歡玩那套讓人捉摸不透的把戲。

    慕東霖輕瞇眼:“我有準備。”

    厲靳深那邊開始查他,他便知道了,亦做了準備。

    除了縱元創始人這一身份,他暫時查不到其他。

    是的,暫時。

    厲靳深這次查他,興許只是“心血來潮”,查不下去也就作罷,不會太將他這個人放在心上。

    但倘若他真的起了查他個底朝天的決心,以他的手段人脈,要想查到他所有,并不是他們一味掩飾就能粉飾的。

    換言之。

    厲靳深想查,便一定查得到!

    那邊沒有說話,連呼吸聲都沒有傳來。

    慕東霖斂低眸,道:“勞煩父親為我.操心了。”

    “你我父子,說這些就生分了。”

    那邊開口,聲音摻著點冷,那種冷帶著威壓。

    慕東霖不再接話。

    過了兩秒,話筒里傳來通話撂斷的忙音。

    慕東霖面無表情的取下手機,沒回頭,道:“你想說什么?”

    衛明禮從那種屏息的狀態下切換過來,重重的提了兩口氣,一握手,發現掌心都是汗。

    他吞了吞喉嚨,上前兩步道:“慕董他......”

    慕東霖從他語氣里聽到了一絲緊顫,沉目看向他。

    衛明禮臉色緊繃,整個人處在一種極致緊張的狀態,在他深沉凌厲的注視下,閉上了嘴巴。

    慕東霖瞥開目光,摸出煙和打火機,點了根煙。

    衛明禮站在他側后,直到他一根煙快燃盡,他才從那種極端的緊繃狀態下抽離出來,然后又少不了一陣自慚形穢。

    就他這種心理素質,實在辜負老板對他的信任。

    慕東霖并不知道衛明禮此刻的掙扎,抽完一根煙,他再次問:“你要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