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我四叔苛待你？”
厲景行哼道。
“我沒這么說。”
江眠眠道。
厲景行道：“既然四叔不缺你錢花，你為什么要去酒吧打工？”
江眠眠：“不一樣。”
厲景行：“哪里不一樣？”
江眠眠：“四爺給我的錢，本質上還是四爺的錢。但我做兼職掙的錢，那就是我自己的錢。四爺的錢，和我自己的錢，能一樣？”
厲景行蹙眉：“江眠眠，你是不是覺得我在跟你開玩笑？”
江眠眠看他：“我沒有跟你開玩笑。”
厲景行忽然心煩：“你想掙錢想體驗生活，去厲氏，來我這里，或者找一個其他的工作都可以，為什么非要來酒吧？”
“酒吧怎么了？我一沒偷二沒搶三沒出賣自己。我覺得沒什么問題！”
江眠眠自覺跟他浪費了太多時間，有些不耐煩道。
看出她的不耐，厲景行面色跟著不愉。
他討厭她這幅與自己說幾句話便不樂意的態度！
“你很享受酒吧那么男人看你的眼神？今晚，那些男人上趕著加你的聯系方式是不是讓你覺得自己特有魅力，你享受男人們圍著你轉......”
“厲景行！”
江眠眠冷著聲音，“你混蛋！”
厲景行看著江眠眠氣得發紅的眼尾，心口狠狠滯了滯。
他別開眼不看她，胸膛沉沉起伏。
他不想這樣。
可她總是逼他。
她待他的態度為什么不能好一些？！
他看到過她跟顧嶼相處，眼里都是笑意，整個人溫溫.軟軟的，很松弛。
然她面對自己時，卻像一只豎起滿身刺的刺猬。
對比，最是傷人！
“顧嶼呢？他知道你在酒吧上班？他能忍受？”厲景行暗著聲音，轉過頭看她。
在厲景行認知里，她跟顧嶼是男女朋友。
她也懶得解釋。
她深深吸了口氣，看著他：“厲景行，你喜歡我嗎？”
話題轉得太突然。
厲景行明顯愣住，他望著江眠眠，瞳孔仿佛在微微戰栗。
江眠眠又問了句：“厲景行，你難道喜歡我嗎？”
厲景行喉結滾動，他沒有眨眼，就直直的盯著她。
......
差不多半個小時，江眠眠坐上車，很平靜的對裴叔道：“裴叔，開車吧。”
裴叔從后視鏡看了眼仍站在原地的厲景行，發動了車子。
后車座。
徐長寧看著江眠眠，低聲道：“怎么樣？相信了沒有？”
江眠眠表情驀地變得復雜。
她剛問厲景行是不是喜歡她？
厲景行怎么回答來著？
哦。
他說：是，怎么了？！
很狂妄，莫名帶著一股拽勁兒，一如他的人！
他爽快承認了。
江眠眠反倒震住了！
因為她發現。
哪怕得到厲景行的親口承認，她仍然很難以置信。
厲景行竟然......真的喜歡她？
江眠眠的表情已經回答了一切。
徐長寧唏噓。
活久了，真是什么都能見到呢！
......
跟厲景行耽誤了半個多小時，回到輕水榭，已經快十二點。
這個點，江眠眠本以為張媽早就睡了。
不想剛邁進玄關，張媽就走了過來，表情復雜。
江眠眠心頭一跳，升起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