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靳深將領帶扔到床上,偏首睨她:“你要是能控制音量,就開著!”

    控制音量?

    這話多少帶點歧義。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要做什么呢......

    江眠眠想了下,她憋了一整天了,待會兒不一定能控制自己。

    要是跟厲靳深爭吵起來,的確不方便讓張媽聽到。

    江眠眠抿著嘴角,將房門關上。

    厲靳深轉過頭,繼續脫外套。

    江眠眠也學聰明了,跟他保持著距離。

    就站在門板前,盯著他高大挺鑄的背影,指尖掐了把掌心,道:“四爺,是你做的對不對?”

    雖是質問,但語氣里夾帶的怒忿分明就是認定。

    厲靳深骨節雅致的冷白長指解開西裝馬甲的扣子,隨后將馬甲下白色襯衣的紐扣解下三顆,露出胸膛一小片白得近乎病態的皮膚。

    他側垂了垂頭,從西褲里摸出煙和打火機:“你想得到什么答案?嗯?”

    江眠眠看到縷縷灰白煙霧,像古早黑白電視機里播放鬼片,鬼怪現身前的低廉特效,從他身前飄到半空中。

    江眠眠吸氣:“不是我想聽到什么答案,是四爺你有沒有做......”

    “做什么?”

    厲靳深驀然轉過身。

    讓江眠眠心口竟是一震。

    她承認,她從未見過他如此落拓不羈的一面。

    西裝馬甲掀開,從白色襯衣里釋放出的白得惹眼的胸膛,襯衣衣擺從黑色褲腰里扯出了一段,幾分頹廢的往下垂著。

    平素里一絲不茍的規整短發,發梢凌亂,幾縷搭在額前。

    他冷白的手指間夾著一根細長的香煙,那抹猩紅仿佛要在她瞳孔里燃起一片燎原之火。

    他盯著她的目光那么深。

    整個人都在向她釋放一個信號:危險!

    或許還有別的。

    因為江眠眠清楚聽到自己的左心房咚咚跳動的聲音。

    江眠眠被這一幕震到,所以沒有立刻回應他的話。

    直到厲靳深再次開口:“我有沒有做什么?”

    江眠眠雙眼狠狠閃了閃,憤怒頓時再次占據了她的全部,她微咬著牙根道:“你知道我在說什么......”

    “我不知道。”

    厲靳深皺眉。

    江眠眠:“......”

    她現在完全沒有跟他打太極的心情。

    索性敞開道:“我去縱元面試兼職,卻被告知自動放棄入職機會的事,你別說不是你干的!?”

    厲靳深盯著她:“所以你是先殺人后求證?”

    心里本就判他死刑了,還問他做什么?

    “難道不是你做的嗎?”

    江眠眠呼吸起伏。

    “是!”

    厲靳深承認得面不改色。

    “你怎么可以這么做?!”

    雖然已經認定了是他在背后操作,可聽他親口承認,那種沖擊力還是不同的!

    江眠眠難以置信,且憤怒異常!

    隔著距離。

    厲靳深凝著她怒得微微發抖的小臉,夾著煙的長指到底緊了緊:“沒必要。”

    一句話輕飄飄的沒必要,無異于在江眠眠惱怒的神經上火上澆油,她臨近失控的低吼道:“有沒有必要是我覺得,不是你覺得!你憑什么替我做選擇?!”

    “我二十歲了,我有選擇要不要做一件事的權利和自由!沒有任何人可以越過我擅自做我的決定!”

    對縱元的面試,江眠眠抱了多大的期望,他根本就不知道!

    她一心等著縱元的面試結果。

    可等來的是什么?

    她所有的付出和努力,也許他只是動動嘴,便讓一切付之一炬。

    江眠眠不止是憤怒,她更失望,絕望,傷心以及......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