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人,要命?”

    好一會兒,傅行川艱難出聲。

    他料到會有這么一天,但把人弄到進醫院,除了禽.獸二字,他想不到其他詞!

    厲靳深看著病床蒼白透明的女孩兒。

    想到醫生不久前檢查后下的結論:輕微腦震蕩,左側肋骨撕.裂,脫水發燒,以及......紅腫出血。

    那里,傷得有些重。

    輕微腦震蕩是受創導致,而其他則是......

    漆黑的眼眸掠過懊悔,厲靳深低沉道:“她被下了藥。”

    傅行川:“......”

    二度震驚,繼而臉便冷了下來,陰狠道:“給眠眠下藥?誰?”

    厲靳深眸光落下一層暗影:“交給南泰了。”

    南泰?

    “南泰啊,那我就放心了!”

    傅行川繃著聲音,顯然是怒得不輕。

    厲靳深身邊有南泰這號人,知道得并不多,只有傅行川他們以及厲老爺子,厲家其他人包括江眠眠都不知道。

    相當于厲靳深的影子。

    無事時他是厲靳深的暗衛,有事時為他赴死。

    “不過是誰?”

    傅行川盯著厲靳深。

    他媽誰長了一百個狗膽,敢對厲靳深捧在手心里的人下手?

    想死,直接找根繩子上吊更快!

    厲靳深說了個名字:“林牧煬。”

    傅行川挑高眉:“誰?”

    媽的聽都沒聽過!

    “他跟眠眠有過節還是單純肖想眠眠?”

    傅行川這會兒不太敢看病床上的江眠眠,一看心抽抽。

    他家小眠眠造的什么孽,要經此一遭!

    “南泰在審。”

    厲靳深垂著黑睫,眼底的陰寒掩在睫毛下。

    “我去會會這渣滓!”

    傅行川瞇著眼,陰測測道。

    厲靳深頭都沒抬:“別弄死就行。”

    “知道。給你留著!”

    傅行川獰笑,轉身朝病房門口走。

    走到門口,他頓住,側身看向厲靳深,聲音緊沉:“......四哥,眠眠她沒被欺負吧?”

    厲靳深握著江眠眠的手隱秘的顫了顫。

    從昨晚到今天。

    他數次慶幸,又幾度心痛到難以喘.息,以及直至現在依舊延續著的后怕。

    慶幸他在小丫頭歷經絕望逃出魔窟時接住了她。

    心痛在那之前小丫頭身心所承受的恐懼,無助,消極,崩潰......

    后怕若是讓那臟東西得逞,那必定是此生都難以磨滅的陰影和疼痛。

    以及他沒有在她開門時接住她,她也許會從一個狼窩,掉進另一個狼窩......

    想到這些。

    他便恨不得將那惡心東西剁碎了喂狗!

    許久。

    厲靳深抬起頭,望向面容緊繃的傅行川:“那人渣被她開了瓢,她逃了出來。”

    開瓢?

    傅行川愕了一瞬,隨即又覺得沒什么好詫異的。

    畢竟是厲靳深一手帶大的,沒點狼性的狠辣都說不出去。

    傅行川輕吸口氣,扯唇:“不愧是小眠眠,真勇!”

    ......

    昏暗濕冷如同地府的地下室,血腥味濃重。

    傅行川推開門進來時,程亮的皮鞋踩到了一地的鮮紅,他嘖了聲,嫌棄道:“我這可是新鞋,第一次穿,沾上了這下水一樣的惡心玩意,我以后還怎么穿?”

    地下室外的南泰夾著根煙:“傅家破產了?”

    “對,破了,剛破的。我買不起新鞋了,你給我買。”

    傅行川恬不知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