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敢說什么，趕緊處理。
處理好，護士離開，病房氣壓還低得可怕。
江眠眠躺在病床上，瞄瞄厲靳深，又看看老爺子。
好么。
一老一小，臉色一個塞一個的難看。
江眠眠頭大。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病房里沒說話的程竹貞上前，將手里的雞湯放到床頭柜，看向江眠眠，眼神平淡。
江眠眠看到她，本能的有些緊張。
她來到厲家后，程竹貞從未苛待她，相反的面面俱到，讓人找不到一點紕漏。
在一塊，她對自己的要求近乎完美。
可那種骨子里帶出的冷漠和疏遠，卻并不會因為她事無巨細的舉動而淡化。
相反的，會在每一次的接觸中，一次一次的加深。
就比如此刻。
她生病了，她會帶著雞湯來看她，可看著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江眠眠知道自己不該妄想什么。
但自從她到厲家，感受到四爺和太爺爺給她的溫暖，那種家的溫暖，讓她情不自禁，也發自內心的，將程竹貞以及厲繼森他們當作家人看待。
她也希望他們喜歡她，接納她。
所以，面對她們，她會緊張。
江眠眠壓下那股緊張，叫道：“厲奶奶。”
程竹貞點頭：“感覺怎么樣？”
“好多了。”
“那就好。”
程竹貞頓了下，道，“我讓阿姨給你燉了湯，你等下趁熱喝一點。”
“謝謝厲奶奶，讓你們掛心了。”
也許是江眠眠的乖巧，程竹貞看了她一眼，說了句：“好好休息。”
江眠眠點頭：“我知道的。”
程竹貞隨即看向厲老爺子：“爸，我還有點事，得走了，您......”
看到眼睫微微垂下的江眠眠，厲老爺子睨她一眼，毫不客氣：“來這一套形式主義，表面功夫，你還不如不來！”
露個臉，說兩句話就迫不及待要走，不是形式主義是什么？
程竹貞擰了下眉：“爸，我是真的有事......”
厲老爺子不耐的打斷：“要走走，趕緊走！”
程竹貞停了下，就走了。
腳步聲遠去，厲老爺子不知為何，抬頭看了眼厲靳深，欲言又止。
從他和程竹貞到病房，前后也有二十來分鐘，程竹貞沒對厲靳深說一個字，厲靳深亦是，當她沒來。
這母子倆......
厲老爺子在心里沉嘆了口氣。
厲靳深卻似壓根沒注意到老爺子看向他的眼神，黑眸只凝著病床上的江眠眠，說：“還嫌自己不夠難受？”
江眠眠掀起眼皮，對上厲靳深幽黑的瞳眸，好似一下被治愈了。
是啊，她有什么好難受的，她早就知道，程竹貞不會喜歡她，因為她不是厲家人，因為厲微微對她深惡痛絕，她對自己能做到表面和諧已經不錯了。
況且......
江眠眠擰眉。
要不好受，也是四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