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鬼?”

    厲靳深在暗處凝著江眠眠因受驚而微白的臉,幽聲哼道。

    江眠眠:“......”

    一聲不吭的出現在車里,一雙眼睛還涼幽幽的盯著自己,跟鬼有什么區別?

    江眠眠坐正,清了清喉嚨,盯著厲靳深的眼神有些小警惕:“四爺,你今天怎么有空來接我了?”

    “我來耽誤你好事了?”

    厲靳深聲音很淡,卻陰測測的。

    江眠眠噎了一下,小臉莫名,小聲:“哪有什么好事?我就是奇怪。”

    他忙,已經很久沒親自來接她了。

    不過,在車里看到他,除了最初的小驚嚇,她心里還是很驚喜的。

    想著,嘴角翹了翹,主動往他身邊挪。

    “干什么?”

    江眠眠維持抬起半邊屁股的姿勢:“......”

    無辜的看著他。

    厲靳深壓著眉頭:“坐好。”

    嗯?

    江眠眠敏銳挑眼,盯著厲靳深冷肅的臉。

    四爺,不對勁兒!

    下意識的反省,結果是,不知道自己哪兒觸犯到他給自己制定的“天條”了。

    經過那次“飆車”,她學乖了。

    最近都兩點一線,學校和輕水榭。

    她自己都覺得自己乖得不得了。

    所以,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江眠眠坐在那兒,皺著眉頭,苦思冥想的小表情別提多精彩。

    厲靳深朝她擱在她膝蓋上的禮品盒瞥了眼,神情冷冷的:“開車!”

    聲音里陡然迸射出的凜冽和危險,嚇得江眠眠一哆嗦。

    意識到厲靳深不止是不對勁兒,而且是很不對勁兒。

    接下來的幾十分鐘,江眠眠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去顯眼,免得引火燒身。

    是的。

    經過深思熟慮,江眠眠覺得應該不是自己的問題,四爺應該是為別的事,自己只是很倒霉的被遷怒了而已。

    只要她不說話,火就燒不到自己身上!

    ......

    輕水榭。

    車子一停穩,江眠眠小手伸得飛快,打開車門,兔子似的跳下車,竄得飛快,眨眼便消失在了厲靳深眼前。

    厲靳深眉心直跳,沉沉壓著眉。

    江眠眠沖進別墅,便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間。

    將禮品盒隨手放到梳妝臺上,腦子里拂過她家四爺那張冰凍三尺的臉,肩頭抖了抖,拿起家居服去洗浴室沖澡。

    洗了澡換上家居服從洗浴室出來,江眠眠立刻感覺得到臥室里充斥著一股非同尋常的氣壓。

    她一抬眼,果然看到了立在她梳妝臺前的冷括身形。

    江眠眠小臉登時一拉,眼睛水水的,小嘴癟了癟。

    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

    誰惹著他了,他去找誰啊,干么逮著她一個人“薅”?

    等了會兒,厲靳深竟然都沒回頭。

    江眠眠覺得奇怪,只好上前。

    走近了。

    她看到她家四爺目光向下,直直盯著她梳妝臺上的......禮品盒。

    一根修長冷白的長指輕輕點在禮品盒上,面上的神情是她看不懂的沉默和深諱。

    “不打開看看?”

    正當江眠眠打算說點什么時,厲靳深開口,聲音里沁著點涼。

    不過太淡了,江眠眠并未聽出。

    看他兩眼,如實道:“要的。”

    她感覺得到,她拒絕得那么絕,顧嶼是真的打算放下了。

    這怎么說都是他精心準備的,自己收下了,沒道理拿回來便隨手放置,連拆都不拆。

    厲靳深點在禮品盒上的長指停住,轉頭看著她,語調沉沉的:“開。”

    江眠眠:“......”

    她家四爺這氣場,真是......誰頂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