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眠就站在了原地。

    顧嶼跑進,一雙眼眸亮若繁星,盯著江眠眠:“江同學,你來了。”

    江眠眠微笑:“你叫我名字就好。”

    “嗯。”

    顧嶼倒沒有扭捏,不然一個大男人就太娘了點,“眠眠。”

    這兩個字喊得,很溫柔小心。

    江眠眠倒是愣了下,點點頭。

    “眠眠,這是賽場的入場券。”

    顧嶼從運動褲掏出票,遞給江眠眠,兩張。

    江眠眠沒接,抿了口唇,有些抱歉的:“顧嶼,對不起啊,我可能......”

    “也有我的份兒嗎?”

    徐長寧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一下接過顧嶼手里的票,笑著道。

    江眠眠有不好的預感,盯向徐長寧,瞇眼警告。

    徐長寧根本不看她,只嬉皮笑臉的看著顧嶼。

    顧嶼面對徐長寧顯然自然得多,插著兜,勾唇道:“望賞臉。”

    徐長寧嘿嘿笑:“一定一定。”

    順便補了句,“放心,明天我和眠眠一定準時到!”

    江眠眠:“......”

    ......

    顧嶼是專程送票來的,票送到了,也就沒理由待下去了。

    顧嶼一走。

    江眠眠咬牙瞪徐長寧:“票是你接的,要去你自己去。”

    徐長寧無辜:“可不是我喊人顧嶼親自跑一趟送來的啊!”

    江眠眠:“......你還說!要不是他第一次邀請的時候你自作主張替我答應了,人家顧嶼今天會送票來?”

    徐長寧索性耍賴:“那怎么辦?答應都答應了,票也收了。到這個份上要是鴿了人家,搞不好人家會覺得我們故意耍他。”

    江眠眠:“......”

    她拒絕的話都到嘴邊了,誰讓她手那么快?

    而且,她嚴重懷疑,她是故意的!

    徐長寧看了兩眼江眠眠皺巴巴的臉,眼睛閃了閃,伸手挽住她的胳膊:“我問你,如果沒有你四爺禁足這事,你會去嗎?”

    江眠眠瞥她:“你想說什么?”

    “我想說你要是擔心這個,我有個辦法。”

    徐長寧神秘兮兮的。

    江眠眠挑眉,明顯對她口中的這個辦法勾起了好奇心。

    徐長寧湊近她耳朵,一頓嘰里咕嚕。

    聽完。

    江眠眠表情充滿了懷疑:“能行么?”

    ......

    今天課不多,上午上完就沒課了。

    從校門口出來,江眠眠看到了停在路邊的車,本想先送徐長寧回去,結果徐長寧要趕著去做兼職,沒等她開口就風風火火跑了。

    回到輕水榭,一進門,一道瘦長的身姿朝她走了過來,不由分說拉著她的胳膊,將她打量了一翻后,寬闊的手掌按到了她的額頭上。

    江眠眠懵過后,無語,扒開覆在她腦門上的手:“傅叔,你干么呢?”

    “還好還好,不發燒。唉喲這一晚上可給我擔心的。”

    傅行川頗有些夸張的道。

    江眠眠:“......”

    原來是聽說她不舒服,特意來看她的。

    心頭暖暖的,表情也乖巧下來:“早上就不發燒了。傅叔,你來很久了么?”

    傅行川自然的從她肩上脫下雙肩包,掛到一邊的架子上,勾著她的小肩膀往沙發走,另一只手摸著自己的下巴:“嗯,有一會兒了。”

    江眠眠斜了斜他搭在自己肩上的大手,挑眼,正要說話。

    幾分寒沉的嗓音從樓上劈了下來:“眠眠。”

    江眠眠一驚,扭頭往樓上望去。

    站立在走廊上,一身沉黑西裝,眉眼涼淡的男人,不是她家四爺是誰。

    江眠眠意外:“四爺,你在家?”

    “嗯。”

    厲靳深淡涼的應了聲,銳眸盯了眼她瘦削肩頭上的手,輕淺的瞥傅行川,道,“不送。”

    傅行川:“......”

    江眠眠:“......”

    江眠眠看到傅行川英俊面孔上那一抹滑稽的迷茫,莫名好笑。

    傅行川迷茫的是,自己怎么就被突然下了逐客令?

    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了。

    他抽.動嘴角,撤回了自己搭在江眠眠肩膀上的手,心情微妙。

    其實早在江眠眠上高中以后,他和蕭正卿他們這幾個算是跟他一起看著江眠眠長大的“長輩”,便被厲靳深以“女孩子大了”為由,禁止與她有肢體上的碰觸。

    傅行川這人隨性恣意,又是真的十分喜歡江眠眠這個小丫頭。

    長得漂漂亮亮,白白嫩嫩,跟個小仙女似的。

    而且還是他一點一點看著長大的,怎能不喜歡?

    因此老是記不住厲靳深的“警告”,看到江眠眠,總是控制不住的想“rua”。

    結果可想而知,他光榮成為了厲靳深的“眼中釘”。

    但凡他與江眠眠相處,毫不意外就會被厲靳深盯死。

    那會兒他并沒多想,只當他是因著男性長輩與女性晚輩之間相處的分寸感,以及對江眠眠的珍惜寵愛,才對他那般“嚴防死守”。

    如果回想起來,一切,早已有跡可循。

    傅行川自然沒有真的離開,而是厚著臉皮留下來跟她們一起吃了午飯。

    午飯后,三人在客廳小坐。

    傅行川道:“對了眠眠,明天小北生日,小家伙前兩天還纏著我問,他生日眠眠姐姐會不會去?”

    “正好明天周六,要不來?”

    傅北是傅行川姐姐的兒子,因為丈夫是入贅,因此孩子跟傅行川的姐姐姓。

    小家伙特別可愛正太,嘴巴又甜聲音又奶,每次見都特別黏江眠眠,讓江眠眠很有成就感,母愛爆棚。

    “明天是小北的生日啊?傅叔你怎么不早說,我都沒給恩恩買禮物。”

    江眠眠皺眉,聲音里不乏重視。

    傅行川動容的勾唇:“你去了就是最好的禮物。”

    江眠眠:“......”

    厲靳深和傅行川哪個不是火眼金睛,都沒放過江眠眠臉上一閃而過的為難和猶豫。

    “怎么?有事?”

    傅行川是知道江眠眠被禁足的事,所以他問這話時,下意識的以為是她和厲靳深另有打算。

    厲靳深瞇眼,視線很淺的掠過江眠眠的臉,不顯山水。

    江眠眠強壓下突如其來的心虛感,努力坦然道:“最近不是有一個數學比賽嗎?挺有名的。我報名了。”

    “我們數學老師知道了,想幫我在比賽之前強化訓練一下,所以我和老師約好了明天在學校訓練。”

    “那比賽要緊。”

    傅行川道。

    江眠眠:“......”

    竟然沒有追問一下?

    都這么好......蒙混過關的嗎?

    長寧支的這招,沒想到還行?

    江眠眠鼓足勇氣去瞄厲靳深。

    厲靳深:“難得你有這份好勝心和上進心。”

    江眠眠:“......”

    語氣聽著再正常不過,可她莫名有種自己被嘲諷了的感覺。

    就,順利得,哪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