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不是一個醫生出于對病患的同情了,而是其他。

    興許在不知不覺中,自己早就已經對厲時謹有了不一樣的感情,只是那時候的溫里并沒有察覺到。

    又或者是,溫里察覺到了,但她不敢相信。

    喜歡上厲時謹這件事,聽上去都讓人覺得很荒唐吧?

    這一夜,溫里算是照顧厲時謹幾乎到沒睡的地步。

    都說醫者父母心,但溫里只希望此時的厲時謹不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倒下去。厲時謹要是出事的話,自己在厲家的生活也不會好過。

    所以厲時謹一定要好好的!

    想到這兒,溫里很快記起今晚厲時謹氣自己的話。

    不對?

    她那么擔心厲時謹做什么?意思意思就得了,怎么還那么關心厲時謹。

    男人又不會稀罕自己的關心,不是嗎?

    一夜不寧。

    翌日,清晨的陽光越過窗臺,在臺面上不停蹦跶,很快透過窗戶縫隙落進室內,將紗幔窗簾當成幕布,悉數倒映在上面。

    很快一束陽光調皮地掠過熟睡的女人,以及旁邊的厲時謹身上。

    厲時謹從頭疼欲裂中醒來。

    男人晦澀瞳仁還沒反應過來,映入眼簾的就是趴著,面朝自己這邊的溫里。

    女人睡姿并不舒服,秀氣的眉心擰在一起,似乎也在抗議什么。

    女人長睫如刷,陽光似乎都能夠在睫毛上跳舞。陽光低低淺淺地掠過溫里臉上,襯得恩利本就白皙的肌膚顯得更加清純。

    厲時謹看到這兒,眸光不由得沉了下。

    可很快,他就注意到溫里的眼底的淤青,似乎顯示了女人一夜沒睡好。

    厲時謹的動作很快驚醒了熟睡的溫里。

    因為害怕厲時謹半夜病情反復,溫里可謂是一直醒著神不讓自己睡著,可后來她實在是堅持不住了,這才閉上眼打算小睡一會,沒想到一閉眼竟然睡到了天亮!

    迎面撞入的黑色瞳底,溫里愣了下,很快伸手去撫厲時謹的額頭。

    還好。

    男人這會已經退燒了。

    后半夜起燒的時候溫里簡直不知道該怎么辦,她總不能跑去一樓翻箱倒柜,到時候才更引人注意不是嗎?

    好在厲時謹的身體素質不錯,也差不多扛過來了。

    “你發了一夜的燒,自己還不知道?累死我了,要是沒有我的話,厲二少爺現在估計已經是半植物人狀態了。”溫里嘴上不落下風,語氣乍聽上去有些傲慢無禮。

    很快溫里按了按后頸,昨晚一直提著她脖子也疼,差不多時間該起來了。

    厲時謹剛醒,不知道溫里為什么那么沒好氣。

    他昨晚似乎有意識。

    有一個女人一直照顧自己。

    女人的觸感很溫熱,不涼,又帶著讓人沒辦法忽視的錯感,總而言之那種感覺很奇妙。

    沒想到竟然是溫里在照顧自己。

    想到這兒,厲時謹眼底沉了沉。

    “為什么幫我?”溫里就要起身離開,身后響起一道冷厲男聲。

    女人的動作停住,很快她轉過頭。

    為什么幫他?

    “因為你死了我也得不到什么,沒準到時候厲家這群人還要吃了我,你還是活著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