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男子也是這般想的,他沒有再說多余的話,見安然僵僵的躺在床上,明白她這是被人點了穴道,于是動手替安然解開穴道,“走吧。”
安然點點頭,爬起身來,動作輕輕的鉆入了地洞之中。
男子將逃跑痕跡整理干凈之后,才將入口重新封閉。
入口被封,地洞中,十分黑暗,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
忽然安然前方散發出一道柔柔的光芒。
那光芒安然很熟悉,只有夜明珠才能散發出這般柔和照明卻很好的光亮。
縱然現在是逃亡中,安然也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什么時候夜明珠成了爛大街的了,全都拿來照明用!
一個個都是土豪。
土豪又拿出一個夜明珠,扔到安然手里,然后走到安然前面,帶路,“跟緊我,不要走丟了。”
“哦。”
安然接過夜明珠,跟在男子身后,開始安靜而迅速的撤離。
這時安然才真正明白男子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這個地道不像是安然想象的那般,只有一條,相反這里交橫錯雜,像是有數百條地道交錯其中,這若是沒有人帶路,恐怕真的會在這里面徹底迷失。
安然靜靜的跟在男子身后,心里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別忘了,這里是皇宮!
皇宮地底有這么復雜一個地道,而且安然想,只要熟悉了這個地道,恐怕通過這個地道就能到達皇宮各個地方。
這個地道,皇上知道嗎?
如果不知道,那豈不是代表著皇上的人頭,根本就是拴在褲腰帶上的,一點都不安全,說沒有了就沒有了。
畢竟,通過這個地道,進入皇宮寢宮,一刀砍了熟睡的皇上,再進入地道逃亡,侍衛想抓都抓不到,簡直不要太簡單!
那么,眼前這個男子究竟是誰?
這個地道又是誰挖的?
這男子怎么會如此熟悉?
一個個問題涌入安然腦海之中,只是安然并沒有開口,依舊沉默的跟在男子身后。
大約走了一刻鐘,在一個地道轉彎處,男子忽然停了下來。
安然愣了愣,“怎么了?”
男子搖搖頭,示意安然往前再走兩步。
安然心中滿是疑惑,但還是聽話的又往前走了兩步。
男子拿著夜明珠在地道的墻壁上照著,似乎在尋找什么東西。
安然仔細的看著,上面坑坑洼洼的,就是正常的土層,沒有什么特殊的。
但是男子忽然在一個地方按了一下,安然聽到轟隆隆的聲音響起。
她看到在他們身后,入口處被封住。
安然嚇了一跳,連忙走過去,摸了摸,若不是她親眼看到這是被封起來的,她會認為這里原來就是這樣,根本沒有通道。
安然問道:“怎么做到的?”
男子沒有說話,繼續往前走,安然只能跟了上去。
大約又走了一刻鐘,像是走到了死胡同,男子停了下來,安然問道:“走錯路了嗎?”
男子沒有說話,只是和之前一般,也是在墻壁上隨便一按,然后轟隆隆一聲響后,安然看到眼前被封住的地方,開了一個出口。
這是真正的出口,外面就是滿天繁星。
&nbs sp; 男子跳了上去,然后伸手,將安然也拉了出去。
之后男子在地上踢了幾下,出口再次封上。
安然簡直看的目瞪口呆,不說在皇宮下面能有這樣的地道有多么讓人吃驚,單是這地道做的就格外的牛逼,不知道是出自什么牛人之手。
安然心里震驚著,但是面上并沒有表現出來,稍微往后退了一步,和男子拉開了些許距離。
雖然男子救了她出來,但是敵友未辨,還是警惕一些為好。
“多謝閣下救命之恩,只是不知閣下尊姓大名,小女子來日必有重謝。”
男子看了安然一眼,“不必,忠人之托而已,你走吧。”
安然哪肯走,但是心里確實松了一口氣,看來這男子確非是敵人。
“就算是忠人之托,將我救出來的也是閣下,我這人有仇必報,有恩也是必報的,還請恩人告知您的尊姓大名。”
“報酬已收。”
安然咬了咬唇,報恩是一樣,但是更多的,確實安然對這男子的好奇心。
只是男子卻也是鐵了心不肯告訴她。
安然無奈,卻突然問道:“我與閣下是不是見過?”
“未曾。”
安然抿抿唇,她看著男子一身黑衣,黑帕遮面,原是冷酷的打扮,站在夜空之下,依舊有一種云淡風輕,淡泊寧遠的氣質。
他就像是從畫中走出的翩翩濁公子,與世無爭。
不知黑帕之下,會有怎樣一張俊美無雙的面容呢。
安然心里有些無奈,這般俊秀的男子,她若是見過,定然不會忘記。
現在雖然有一點點熟悉的感覺,但大約是錯覺吧。
安然問不出男子的姓名,只能退而求其次,“那么,拜托你救我出來的人,是誰,這個總可以說吧?”
男子搖搖頭,“他讓我保密。”
安然簡直一口老血悶在心口。
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忽然問道:“雛菊,你什么時候讓我見一見。”
安然緊緊的盯著男子,他若是有一絲的情緒波動,都不會逃過她的眼神。
男子確實有情緒波動,那雙如水墨畫般淡雅的眸,劃過一絲疑惑,他開口,“雛菊,是誰?”
安然一下子垂下了肩膀,但是還不死心的問道,“你不認識她嗎?”
“不認識。”
“昊天呢?”
“不認識。”
“英衛呢?”
“不認識。”
安然終是死了心,看來這個神秘的男子真的不是她想象中的那個勢力的人,也不是她背后勢力拜托他來救她的。
男子忽然往天空中看了一眼,道:“來接你的人到了,我走了。”
“別急啊!”
安然大喊一聲,可惜已經晚了,男子一閃身,就消失在了原地。
然后一個身影落到安然身邊。
墨言。
在一片夜色之中,他還是身穿一身寬松的白色長袍,神情看著有些擔憂。
他落在安然身邊,上上下下將安然打量了一遍,見她并沒有受傷,這才放下心來。
只是臉上擔憂之色不見,一雙俊美出塵的面容,簡直冰冷的可以滴水,他開了口,聲音也冷冷的,“人呢?”